75、回程鳳都
鳳儲也沒有怪百斯寒的意思,「你明天與我三皇兄離開,這會怎麼不去收拾東西?」
百斯寒淡淡道,「沒什麼好收拾的。」
鳳儲嗯了聲,沒有說其他的。
……
這次來中勝神州鳳儲收穫還算不錯,至少帶了許多賢士回去,這些賢士都是重明大人和太傅他們兩人精心選擇,品德修行都過得去,重要的是,他們只忠心於她。
次日,鳳慕寧離開了,一同離開的還有百斯寒。
鳳慕寧並沒有跟鳳儲告別,一來是怕生出不必要的麻煩,二是離開的前一天他已經算是告過別了。
三天內,有人陸陸續續離開,眾神宴目的沒有達到,這次回去恐怕不好妥協,容瑯往各個方向增兵,擺明了不想讓玄黃大陸安寧。
眾神宴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彷彿沒有留下任何痕迹,彷彿又像刻畫了亂世!
總而言之,誰也沒從這次眾神宴得到任何有用的消息,只是,那高高屹立的神機榜還是讓眾人記在了心裡。
從聖人山回到東凰鳳都時,路上平靜而安寧,沒有遇到攔路虎,也沒有不長眼睛地湊上來,除了連日趕路的疲乏,也沒有多少辛勞和不順。
中勝神州的雪吹不到鳳都,此刻的鳳都卻也忍受著寒風的侵略,但比起聖人山的冷,這裡明顯要暖和很多。
回到鳳都,鳳儲沒有立馬去見帝君,而是修養了幾天,對此帝君並不在意,畢竟他也清楚太子並不是故意的。
「兒臣拜見父皇!」
鳳儲於尊神殿面見帝君。
帝君高高上座,氣勢磅礴下,肅穆而嚴謹。
「太子此次聖人山之行重明大人已經向朕稟告過了,你做的很好!」
對於鳳儲在聖人山的作為,帝君很開心,他這兒子總算沒白養。
給身邊的侍臣使了個眼色,侍臣心領神會,將帝君早就備好的賞賜給了鳳儲。
鳳儲不推辭,她眼眸沉靜,「謝父皇賞!」
帝君微笑,「這是你該得的。」
「你這次在聖人山見到了你三皇兄?」
忽而,帝君緩緩開口,語氣不帶一絲情緒。
鳳儲有些奇怪他能記得她的三皇兄。
如蕭令以往說的,鳳慕寧沒到年歲敕封出去,並不是帝君多偏愛,而是帝君對他充滿了厭惡和排斥,這幾乎是人盡皆知的事。
人盡皆知,鳳慕寧的外祖一家背叛了東凰,是津地叛臣,後來還被帝君夷滅三族,若不是鳳慕寧是帝君的長子,殺了他會讓帝君被人說道,說不定也不會有鳳慕寧這個人。
畢竟在鳳慕寧外祖家叛亂后,連鳳慕寧的親生母親婉妃都被賜死。
「兒臣在聖人山見到三皇兄,他身子不好。」
鳳儲雖沒怎麼和鳳慕寧接觸過,但聖人山那幾天,也能讓她感覺到她的三皇兄是個怎樣的人,說不上有多好,但也沒有多壞。
「中勝神州寒冷刺骨,他既然身子不好,為何又要上聖人山!」
不知為何,鳳儲從帝君語氣中聽出了心疼和關心,稍一回神,上座的帝君臉色冷漠,彷彿從未有過其餘的情緒。
原來是她想錯了。
「三皇兄在聖人山拜了先生,他這次或許也是去看先生的。」
鳳儲低聲道。
帝君臉色陰沉,可他卻沉默了。
「但願他沒有叛亂之心!」
這般,他便能保他一世平安。
「三皇兄身子羸弱,手中勢力微小,加上他玲瓏心思,必定不會做讓父皇不開心的事!」
鳳儲再次回答。
帝君卻在此刻笑了,「太子總是讓朕滿意。」
「好了,不說他了,你快去見母后,她也許久沒見到你,想來也期盼著,朕就不留你了,等晚上朕賜宴眾臣,為你接風洗塵!」
鳳儲拜別帝君,「兒臣告退!」
她出了尊神殿,一路朝著帝太后那裡而去。
等他離開,帝君這邊卻重重嘆了口氣。
他隨手指了個人,「你去!找個醫術高明的醫師,讓他帶靈藥前往津地,務必要保著津王的命!」
那人趕忙回道,「遵旨!」
帝君臉色稍微好了些。
「帝君既念著津王,就該在太子殿下面前多說說津王的好,您開口閉口就是叛亂之臣,這會讓太子殿下對津王感觀不好,往後太子殿下登基,怕是不會偏愛津王,搞不準還會防備著他。」
能對帝君如此說話的,除了帝太后,便是他的奶娘了。
帝君閉了閉眸子,「奶娘你不懂,朕若是對慕寧關注過多,更加會讓太子不安,讓太子不安了,母后和樂正世族不會袖手旁觀,慕寧已經沒有任何自保能力,但願他能在津國安分守己,這樣,太子以後也不會把他放在眼裡。」
「唉!」
帝君的奶娘嘆了口氣,「當年婉妃娘娘沒選錯人啊!」
帝君臉色微變,「不,她選錯了!」
「倘若慕寧真的威脅到了太子,朕也不會留著他!」
奶娘嘴角的微笑一頓,僵硬了表情,眼裡苦澀密布。
「帝君不是愛婉妃娘娘嗎?為何連她的子嗣都容不下了呢?」
帝君搖頭,「奶娘,朕終究是東凰帝國的國主,當年薛家叛亂是真,除了婉寧,誰都不無辜!」
「朕作為帝國之主,不會對叛臣手軟,朕唯一後悔的,是讓婉寧生了津王,太子有帝太后和樂正世族,還有眾多權臣的擁護,慕寧佔了長子的位置已經讓樂正世族不滿,倘若他叛亂,朕護不住他,也沒理由護他!」
婉寧便是帝君的婉妃,鳳慕寧的母妃,津地薛家的嫡女,算是帝君最愛的女人,可終究,當初為了讓帝后滿意,他也不得不親手殺了薛婉寧!
他這些年雖然不安,雖然難受,但卻從不後悔,他時刻記得,他是一個王,他不能鍾情,他要博愛,帝后是原配嫡妻,太子是正統,只要太子上進,誰也動搖不了太子的地位!
帝君對帝后雖有怨言,但對他的太子並沒有任何不良情緒,他的兒女不少,太子和其他皇子帝姬總是不同的。
這邊的帝君在思念往事,那邊的鳳儲已經到了帝太後身邊。
帝太后見著幾個月沒見的孫子,眼裡都是笑意,「你長高了些。」
「帝祖母。」
鳳儲淡淡一笑。
「帝祖母真為你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