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為何如此對我

「快走吧！族長都說了儘快過去，要是軒王出了事兒，那可是大麻煩！」

兩人沒有任何發現之後就匆匆離開了此處。陌歆瑤始終屏住呼吸，確保對方離開很遠后，緊繃的身體才放鬆下來，這才把注意力放到了被她壓住的南宮軒身上。

仔細一看，這人的長相居然十分好看。只可惜是個探子，讓陌歆瑤完全沒了興趣。何況對方始終用一種審視的目光盯著她，讓陌歆瑤覺得很不舒服，彷彿她是一隻即將落入圈套的獵物。

「你到底是什麼人？」陌歆瑤緊緊盯著南宮軒的眼睛，開口詢問道。同時手下微微用了點力，一旦南宮軒有說謊或是反抗的意圖，她都能第一時間察覺並且置其於死地。

兩人的距離很近，又是這樣曖昧的姿勢，南宮軒生來就厭煩別人的靠近，更不用說這樣的親密的接觸。但神奇的是他居然還保留著一絲耐心。

「滾下去。」南宮軒語氣淡然道。

「除非你說清楚你的身份！」陌歆瑤不為所動。視線飛快地流轉一圈，眼尖地發現了南宮軒腰間懸挂的一枚極其小巧精緻的玉牌，上面刻著一個瀟洒飄逸的「軒」字。

見到這枚玉牌，陌歆瑤的腦海掠過一道亮光，突然對身下這人的身份有了一個不是很肯定的猜測。然而她還來不及親自確認，就感到脊背一涼，敏銳的直覺在大腦內瘋狂地嚎叫著危險的信號，幾乎是同一時間，陌歆瑤立刻鬆開了鉗制南宮軒的手，提起一口氣，用全身的力量拚命向後猛退一步！

「轟」一聲巨響，面前的地面霎那間四分五裂，凝上了一層潔白的薄霜，點點冰晶混雜在土壤中，閃爍著冷冽的光芒——若不是陌歆瑤及時躲入空間，恐怕她會當場被轟成渣滓。

為了不讓南宮軒看出過多端倪，她幾乎只在空間待了短短一瞬，躲過了最激烈的衝擊。然而儘管如此，強烈的餘波還是刺傷了她，裙擺被劃得支離破碎，纖細的小腿上頓時多了好幾道猙獰的傷口，鮮血瞬間將白皙的皮膚染成了妖艷的紅。

腿上傳來鑽心的疼痛，陌歆瑤卻不敢大意，一勾嘴角露出一抹嘲諷的笑意，冷聲道：「玄武國的軒王爺，大駕光臨到祭司族為何不直接去見族長，反倒在這裡偷偷摸摸，莫不是在做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

「我想做什麼，與你無關！」

陌歆瑤這句話只是試探，南宮軒並未否認，卻也沒有承認。最後這四個字已經帶上了毫不掩飾的刻骨殺意，南宮軒對著陌歆瑤冷冷道：「你簡直是膽大包天，死不足惜！」

陌歆瑤本來還想儘可能多從他口中得到一點有用信息，好判斷這人到底是敵是友。聽了這句話卻再也沒了這種心思。

她收斂起笑意，換上一臉漠然，回答道：「是嗎？我不管你是不是軒王，你大概有所不知，今天你已經是第二個說這句話的人了！」

察覺到這句話裡面深藏的憎惡，南宮軒愣了愣。

陌歆瑤卻沒有察覺到南宮軒這一瞬間的遲疑，只覺得心裡的恨意在瘋狂滋長：這些人一個個都把她當成了什麼？隨處可見，一腳就可以踩死的螻蟻嗎？！什麼死不足惜，這些把人命當成草芥的混賬才真是該死！

一想到記憶中那種豬狗不如的生活，陌歆瑤的雙手就狠狠攥緊，明知眼前的男人是個極其可怕的對手，依然無法讓她退縮。那一瞬間她甚至有種不顧一切與之拚命的衝動！

憑什麼，憑什麼這樣對待她！

南宮軒起先被陌歆瑤步步緊逼的大不敬行為激怒，下手便狠了些。現在見她這副隱忍的模樣，不知為何竟有些後悔——這個大難不死的丫頭剛剛從火刑場上死裡逃生，卻再次被刺激，也難怪會憤怒至此，退一步講，她事先並不知道自己的身份，這種反應其實也是人之常情。

冷靜下來的南宮軒想起自己本來的意圖是將她收為己用，卻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糟糕，又拉不下臉開口道歉，兩人之間的溫度徹底降至冰點，誰都不肯先退一步，詭異地僵持起來。

南宮軒正猶豫該如何收場，族長的聲音突然遠遠傳了過來：「陌歆瑤，陌歆瑤呢？她去哪裡了？」

陌歆瑤一驚，周身散發出來的威壓瞬間退去不少。如果被族長發現她和玄武國的軒王在一起，不管對方什麼來路，這其中的關係都會嘮嘮叨叨說不清。

南宮軒聽到這句話后心思微微一動：原來這小丫頭叫陌歆瑤，他記住了。

不願再繼續僵持的他趁陌歆瑤注意力分散之際使用了隱遁術，立刻消失在了原地，等陌歆瑤發現時，眼前早已沒了人影。如果不是一地零落的樹葉殘枝和被劈開巨大裂紋的地面，誰也不會猜到這裡剛剛發生了一場足以要命的打鬥。

陌歆瑤的拳頭握緊又鬆開，不甘心地望了一眼南宮軒待過的地方，飛身離開。

「族長。」

族長剛剛處理完事情回來就發現陌歆瑤不見了，還以為她又惹出了什麼事情，急得在原地跺腳，陌歆瑤卻面無表情地出現在他的身後。

「陌歆瑤，你去哪裡了？」族長語氣不善地質問。這陌歆瑤實在難以管教，和乖巧溫順的陌佩佩比起來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若不是她展現出來的實力驚人，這種傲慢的態度是絕對討不到好處的。

然而他話音未落，下一刻就注意到了陌歆瑤腿上的鮮血淋漓，頓時大吃一驚，手指指著陌歆瑤不住顫抖：「你……陌歆瑤，你做了什麼？」

該不是去殺人了吧？族長心中冒出這個可怕的想法，越想越覺得可能——陌歆瑤性情大變，又突然多了一身本事，第一步就去找那些欺辱她的族人報仇也不是沒有可能。

陌歆瑤一見族長古怪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麼，心底譏諷一笑，臉色卻依然平平淡淡地回答：「剛剛去練了練手，沒控制好力度，這才受了些傷。」她這也不算說謊，剛才確實和人交了手，技不如人便被傷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