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潑皮加無賴
第6章潑皮加無賴
外面依舊瓢潑大雨的下個不停，看這樣子，是要一直要下到半夜了。
從剛才雙方起過爭執之後，便再無了話，豆豆跟魏英歌這方放空精神在發獃，鳳清竹那邊，鳳清竹在練功，清幽就拿著雨傘跑里跑外的，從馬車那裡搬東西到廟裡，從被褥，墊子，小桌，茶具，茶葉，東西搬好了，又開始收拾廟宇，打掃的乾乾淨淨一塵不染，當然，所謂的打掃，是一分為二，楚漢相隔，像是故意敵對似的，清幽連佛像都擦了一半，那邊金光閃閃蓬蓽生輝，這邊依舊蜘蛛網灰塵到處都是。
魏英歌看在眼裡，連譏諷都懶得譏諷，盡做些小孩家家氣的蠢事，讓人哭笑不得。
做完了一系列的事情之後，清幽到也沒忘記，叉腰警告道：「我跟你們說，你們那邊是你們的，我們這邊是我們的，少越界啊！」像極了，小學課堂里在課桌上划著三八線的幼稚小學生。
「俺們被討厭了。」自始至終，始終垂頭喪氣的，也就只有豆豆一個人罷了。
魏英歌實在是懶得寬慰了，好在豆豆心眼大，凡事只要睡過一覺第二天就依舊生龍活虎，精神抖擻。
不知道過了多久，只知道外面的天實在是黑的見不到人了，破廟裡，也就只有鳳清竹那邊的火堆散發著光芒。
托清幽在這裡，再加上魏英歌他們倆個人一直保持沉默的福，鳳清竹安然無恙的運完了功，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體內原先到處流竄的寒氣，已被他壓製成功，臉色又回歸往常。
「公子，現在已經酉時三刻了，是時候該用晚膳了，這裡離城鎮甚遠，只能風餐露宿的了，也沒什麼好吃的，今臨行之前，在御蔬齋買的糕點，小的現在就拿過來給您先將就著吃著？湊合一夜，明日啟程趕路了，到下個地點再吃點好的，成嗎？」
鳳清竹點了點頭，與此同時豆豆的肚子卻咕咕的叫了起來，魏英歌真信了，現在確確實實是所謂的酉時三刻，在這個世界上的任何一個可以推算時間的東西，她都覺得沒豆豆的生物鐘來的要准。
豆豆摸了摸肚子：「俺也餓了，英歌，俺們也吃飯吧。」
魏英歌點了點頭道：「馬車裡有食材，這裡大概也沒什麼柴火了，把前些日子我們做的木炭拿來，晚上咱們吃燒烤。」
「好！你身體不好，俺去拿，你等等俺啊。」
「嗯，打著傘，不著急慢慢來。」
「好的。」
豆豆拿起雨傘出了門，破廟裡現在也就只剩下魏英歌與鳳清竹倆個人，倆人獨處一個空間無所謂，有所謂的是鳳清竹忽然冒出來的話。「小姑娘，看來你的賣身葬兄的生意做的不算差。」
魏英歌眼一抬，對上了鳳清竹的那雙無波的桃花眼。
剛剛一直都在專心運功調息，也沒時間來得及查看，等到清幽出去之後，鳳清竹才正眼打量了魏英歌與豆豆兩下，這一眼便真真的是看出了孽緣，身形，聲音，腰間別著的那隻土得掉渣的竹笛，跟那天撞見的賣身葬兄的女孩子相差無誤，便出口問了出來，現下見到她的反應，看來他確確實實是真的沒看錯了。
魏英歌沒開口，剛剛出門到馬車裡拿東西的清幽回來了，確確實實的聽到了鳳清竹的話，整個人炸起毛來，新仇加舊恨：「原來是你？！」
事情已經攤開來了，躲躲閃閃到顯得有些獐頭鼠目了，況且，如果對方是真的要教訓她跟豆豆的話，以她現在的能力，再加上豆豆這個拖油瓶，想要從這倆人的手裡頭逃出來，也只是紙上談兵罷了。
魏英歌身子依在破廟中的紅柱子，右腿豎了起來，歪頭調笑道：「兩位何必那麼動氣，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與朋友二人，也是因為沒錢趕路，病急亂投醫，一時之間也沒什麼辦法，走了歪門邪道罷了。」
「你小小年紀，工於心計，出門行騙，現在還敢坦坦蕩蕩的在我家公子面前胡編亂造？！」
魏英歌撲哧的一下笑出聲來道：「小哥兒，成語不會用，沒人會怪你的，我承認，騙人是我不對，可是如果我有錢的話，我至於騙人嗎？」
「你簡直就是強詞奪理！」
她嘆了口氣道：「好吧，我騙人了，然後呢？拿我怎麼辦？送官法辦嗎？還是學什麼英雄俠客，為民除害？」
「我……」清幽停了話，他還沒見過這麼潑皮，耍無賴的人。
魏英歌忽而又轉變了姿勢，眉開眼笑了起來，眼裡流露出轉轉的笑意跟些許的討好意思：「誰有錢，還做什麼是偷雞摸狗的齷齪事呢？我這不也是沒辦法呢？再說了，公子您不也是當眾戳穿了我嗎？可要是公子您鐵石心腸的，又怎麼會在戳穿我的時候，送給我那錠金子呢？再說了，我都已經洗心革面，打算做好人了，再也沒行騙了，好公子，看您長的跟那菩薩似的，心裡頭是善的，定是不會跟我這樣的一般小孩子斤斤計較的吧？再說了，小哥兒你也是，心裡頭也是善的，要不然當日在落霞鎮，怎麼會給了我那麼多銀子來著？「
「你……」
魏英歌攔了清幽的話，她才不會給他機會：「你們看，我跟我朋友，倆個人加起來的年紀，連三十都沒到，身邊也沒個什麼大人，就算是做苦力，也沒人要啊，雖然說什麼賣身葬兄這把戲是假的，但是我跟我朋友倆個人確確實實的沒錢那確實真的，您想啊，在這樣的世界里，我跟我朋友，倆個弱小，瘦弱，可憐巴巴的孤兒，能靠什麼為生，能靠什麼上京畿去投奔親戚呢？也只能靠騙人了，但是雖說是騙，也只騙了賣身葬兄罷了，沒錢吃飯，沒錢趕路，沒錢穿衣確確實實也是真的。」
魏英歌眨巴著自己的眼睛，要多可愛有多可愛，要多無辜有多無辜，在活命面前，自尊什麼的都是放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