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女兒是個意外
夜間駱姑姑頭昏的厲害,她意識到不對勁再看看朝晚,也已是昏昏沉沉還死撐著。
駱姑姑疼在心裡,她看見朝晚身子發顫,渾身冒著冷汗。
「晚兒,晚兒!」駱槿閆著急了,跪爬著伏在長嬤嬤腳下。
「嬤嬤求求您讓晚兒起來吧,她身子實在弱。已經八個時辰了,再繼續下去會要了她的命的。」
長嬤嬤瞥了一眼昏昏欲睡的朝晚,敷衍道。
「她早已不是小姐命了,為嫦姬娘娘祈福就算死了也是福氣。」
「嬤嬤,你這是什麼話呀!這是活生生一條人命……」
「啪!」
駱槿閆的臉火辣辣的疼,要是不顧及朝晚,她早就跟她們拚命了。
「你再輕舉妄動不要怪我下手重了。」
長嬤嬤打著哈哈,走到朝晚面前用手輕拍她的額頭,整個人就栽倒在地上,用手一摸身體冰涼。
「怎麼辦?長嬤嬤,這人死了!」
長嬤嬤是領頭的,她們一堆老粗人自然不懂的探人脈搏的事。
「死了就埋,不就是一個罪臣之後嘛,來人拖去亂葬崗埋了。」
「不行!晚兒是我的命,她沒有死,她還有脈搏,她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我定與你們拚命!」
「她死了你以為你可以活嗎?」長嬤嬤不屑一顧。
駱槿閆跑到祭台桌前,「嫦姬娘娘的牌位前是不能見血的,這是大不敬!我要是撞死在這,你們以為煥王會讓你們活嗎?」
長嬤嬤見駱槿閆這個樣子也不敢輕舉妄動只是傻傻的杵在那裡。
「你們看什麼?還不叫太醫?」她撕心裂肺的喊著。
「好好,你們暫且在這裡我們去傳太醫,但是太晚了可能要等一會。」
長嬤嬤聽了他人指使不管裡面出了什麼動靜都不會傳太醫。
幾個嬤嬤出來就把門鎖了。
「長嬤嬤我們不管他們了嗎?」
「怎麼管?你敢驚擾煥王嗎?她們命如草芥,死了就死了大不了明天就說我們不知道這事,怎麼?我們四張嘴還頂不過駱槿閆一個人嗎?」
長嬤嬤打著哈哈叫她們散了,幾個嬤嬤也不好說什麼就各自回去睡覺了。
「對不住了,誰叫有人要你們的命呢。」
駱槿閆抱住朝晚,她能感覺她的脈搏跳動,她還是活著的,她必須活著。
「晚兒,你醒醒不要睡,陪姑姑說說話好嗎?」她像哄孩子一樣的喚她,像小時候一樣。
可是遲遲沒有回應她死了一樣。
怎麼還不回來?應該是要回來的呀。駱槿閆拍拍門,發現外面空空如也,只有一隻夜貓在慘叫。
不好,她們怕是跑了。
駱槿閆求救無果后,她又檢查附近有沒有可以翻出去的窗子,可是這裡密不透風,實在沒有辦法了。
朝晚越來越虛弱,在也耽誤不得了。
「晚兒,姑姑誓死也要護著你。」
她把朝晚抱到一個安全的地方,她拿起明晃晃的蠟燭點燃了祭台的經文,縱火是死罪,即便如此她也認了。
大火燃燒起來,火光衝天把聖朝的天空照的分外妖嬈。
駱槿閆哭了,她把朝晚安置在較安全的地方,她聽見外面的腳步聲那是希望的聲音。
駱槿閆寫了一封信,她把信塞進朝晚的衣服里。
「晚兒,姑姑走了。姑姑太累了,這一生都坎坷顛簸,丞相槿閆來了。」
駱槿閆清淚兩行,踏入火焰中。
大火已經被撲滅了,所有人跪在地上大氣都不敢出,司馬煥手持長劍在地上劃出長長的一道疤痕。
他面無表情的走向那幾個嬤嬤,什麼也沒有問一劍下去她們都斷了氣。
對於司馬煥什麼都可以侵犯唯獨他的母親不可以。
他看著那一片冒著煙氣的廢墟,拳頭都攥出了血。
「朝晚呢!」他幾乎吼出來。
「回王,已經被安置到荒院了,太醫也已經去了。」
「長嬤嬤,你說今天晚上為什麼會走水!」
「回王,朝晚只跪了半個時辰就賣慘要起來,駱槿閆說朝晚是小姐不讓她繼續祈福,然後我們就起了爭執,奴婢扇了她巴掌,沒成想她……」
長嬤嬤是宮裡的老人,一輩子忠心耿耿她不至於說假話。
「朝晚!她是想死嗎!來人拖入水牢。」
司馬煥被氣昏了頭,差一點衝進荒院要抹朝晚的脖子。
當朝晚再次醒來時,她聽見潺潺的水聲,身子已經被泡在水池中陣陣寒意讓她頭痛欲裂,雙手被鐵鏈牢牢鎖住身上全是淤青,四面有五隻高大的餓狼看守。
讓她死其實不必這樣大費周折,直接將她丟在荒院,但是司馬煥就是想折磨她,他把她當成了敵人,當成了丞相恨入骨髓。
「姑姑呢?」
朝晚看著面前孤傲的男人,他早已沒有少時青澀的樣子,現在滿腹心機城府,當他說出駱槿閆死訊的時候,朝晚剎那間覺得自己愛錯了人。
「她放火燒了我額娘的祭台,已經畏罪自焚了。」
司馬煥在腰封里拿出一封信,正是駱槿閆的絕筆。
「你說小妗是誰?她和你什麼關係?」
朝晚怎麼也沒有想到,司馬煥會問這個,她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回答還沉浸在悲痛中無法自拔。
見朝晚不理會他,司馬煥更加急切的逼迫她,他想知道小妗是誰,和他有什麼關係。
司馬煥輕功一躍,此時他們之間的距離微乎其微,他可以感覺她微弱的呼吸,她的心跳,第一次她們四目相對,生疏遙遠。
司馬煥用低沉的聲音問道「朝晚,告訴我。」
他好像在求她。其實他知道小妗就是他的女兒,他只想讓她承認。
小妗是個意外。
是一個荒唐的污點。
如果她不曾傾慕司馬煥,她依舊是金枝玉葉的丞相獨女,一生雍容華貴。可是她愛他,心甘情願被他玷污,不顧名節的為他生孩子,被他滿門抄斬。
小妗終於要和男主相認了,不知道男主會為自己的荒唐事買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