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燈火闌珊

安然話未出口，韓斯年的唇已經覆了下來。

他扼著她的下巴，禁錮著她的雙手，氣息凜冽。

安然又悲又怒。

她用力掙扎著，抬起膝蓋便朝男人腿間最脆弱的地方撞去。

韓斯年幽眸一暗，長腿微動，靈巧地將女人的腿別在牆上，唇齒間的掠奪更加狂肆。

安然很快氣息不穩。

直到她軟軟地癱了下去，韓斯年才善心大發地放過她。

他將她橫抱起，快步走向房間中的大床，輕輕放下。

意識到男人的動作，安然駭然地搖頭，快速蜷縮在床角。

韓斯年心下微微一動。

「然然……」他輕聲喚，望著女人的眼神柔得似能滴出水來，「你為什麼總是對我這麼抵觸？」

為什麼？

因為……

他們是死敵！

安然抬眸，看向男人，「……」

「安然……」

女人眸中恨意滔天，韓斯年心下莫名一駭。

他從來沒怕過什麼，這一刻，他心突然慌的厲害。

他怕她說出他不想聽的話。

他怕他會失控。

「你好好休息。」

扔下這句話，韓斯年轉身，大步朝門口走去，每一步都寫著：落荒而逃！

安然怔怔望著男人的背影。

恍若如夢。

心跳的速度和噝噝啦啦的疼卻告訴她，一切都是真實的。

從她重生那一刻開始，這個男人就像變了一個人。

他的吻，他的溫柔，他的守護……

前世，她求而不得的東西，他都巴巴地送過來。

難道，就只是因為前世的她太過主動？

可是，這一世，這些，她都不想要了！

韓斯年……

你晚了一世！

「叮……」

手機響起，將安然的思緒拉回現實。

她拭去眼角的淚，下床撿起掉在地上的手機。

微信界面……

署名「燈火闌珊」的微信好友發來消息：已經到達。

是陸文軒。

安然久久望著那個名字，心一下一下抽抽地痛。

前世，她問過他，這個名字是什麼意思。

他沉默了好久，才小心翼翼地說，「如果我說了，你要保證，不會生我的氣，不會不理我。」

她疑惑地問，「我為什麼要生氣啊？而且，我怎麼會不理你？你是我最好最好的朋友啊！一輩子不變！」

她看到他輕輕嘆息一聲，無奈地搖搖頭，望著遠處的夜色良久，才低低道，「眾里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然然，我希望有一天，你能看到我，希望你看到我時，能看到一片不一樣的光明。」

「文軒，你知道我一直把你當成……」

「然然……」他輕輕將手放在她唇邊，攔住她要說的話，「我沒有辦法讓你愛上我，但是，我有權利看著你快樂，看著你去做你喜歡的事情，看著你……愛你愛的人，我也有權利等你，有權利一直一直等，直到……死！」

握著手機，安然淚撲簌簌而下。

那時，他們還在M國，一同在CMC醫學院上學。

那時，她還沒有重遇韓斯年。

假如她一直沒有回來，或許，有一天她也能愛上陸文軒，和他成個小家，平平安安平平淡淡一輩子。

那樣，她就不會慘死，他也就不會死。

又是一聲手機提示音。

陸文軒大概太久沒收到回復，又發了一條信息過來。

燈火闌珊：什麼時候能見到你？

後面，緊接著跟了另外一條，是一個可憐兮兮的小表情。

再之後……

燈火闌珊：你的事情，我都知道了，沒想到，我才晚回來一天，你就出了這麼多事，早知道你這麼照顧不好自己，打死我也要跟你一起回來！

安然飛奔著跑出門去。

到車庫，隨意提了一輛車，呼嘯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