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邪氣的祁進4

「那我先掛了？」

「嗯。早點睡。」

南晞拿著杯子的手一頓，「嘲諷我呢？」

「沒。」

那邊傳來點煙的聲音。

「祁進。」

南晞皺眉，「你又在抽煙。」

他倒也沒瞞著。

「就這麼想死。」

「不是。」祁進把煙拿走，「睡不著。」

對他來講，黑夜比白天可怕。

那些在白天，被積壓的情緒，像條毒蛇一圈圈的纏上來。他一包又一包的抽煙，還是止不住的，吞噬全身的煩惱的陰鬱。

躺在床上，睜著眼睛，等天明。

南晞想起他眼底的那片烏青，「你是不是經常這樣？」

他沒說話。

「以後別這樣了。」

她在電話口，輕聲道。

「阿喃，也不會想你這樣的。」

她並不是有意去揭他的傷口，只是，這是唯一可以勸導他的方式。

他不聽她的，但一定，會聽阿喃的。

沉默，死一樣的沉默。

南晞不知道，他有沒有在聽，只是，保留著通話，帶在身邊。

一直到稿子結束的時候，通話還在保持。

搞的她一度以為，是手機壞了。

還在鼓弄著手機，那邊忽然傳來響動。

大概是翻床的聲音。

他睡著了。

南晞勾了勾唇角，「那晚安啦。」

唇角慢慢貼近了手機屏。

晚安。

電話那端的人，卻久久沒法閉眼。

剛剛的那一聲啵，清晰而止。

祁進不傻。

他很清楚，在什麼樣的心情下，才會做出這樣的舉動。

手機放回原處。

他不想去探究，也不能去探究。

這樣，就夠了。

南晞睡了三個多小時，腦子卻像是通光了一樣，神清氣爽。

她想去找祁進，卻不知道他住哪。

米粥放在一邊漸漸變涼。

她不愛喝白米粥。

也討厭豆漿油條的味道。

想吐。

把粥打包好后，拎起黑色塑料袋，拿去丟掉。

一出門，一個小姑娘，哭哭凄凄的從面前跑過。

南晞挑挑眉。

轉過頭，跌進一個漆黑一片的眼眸里。

和它對視，就像是凝視一個深淵，同時，它也在吸拉著你。

她笑嘻嘻道：「祁哥被人告白了？」

「欺負一小姑娘。」

「不是告白。」目光停在她手上的粥，「給我的？」

南晞哦了一聲，「喂狗的。」

祁進「……」

看他吃癟的表情，有些好笑，「不過給你也一樣。」

她把粥遞過去。

「不是說喂狗的嗎？」

還挺抗拒。

他門已經打開了，南晞徑直走進去。

黑白格局，冷色係為主。

和當年那個，古色古香的四合院，有很大的不同。

「都說了，給你吃也一樣，它都能吃的東西，人也可以。」

她嗤了聲，「逗你的，專門給你熬的，你要是不要，我就丟了。」

祁進沒說話，他用實際行動證明，他要。

很久沒有吃過，在家裡煮的東西了。

有些久違。

但不討厭。

空蕩的胃，舒服起來，原本堅硬的臉頰也開始舒緩下來。

南晞想起，和他吃面的情景。

和現在一樣，她看著，他吃，很溫馨。

「望什麼，狗嗎？」他眼皮抬也沒抬道。

「你才是狗。」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