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走

逃走

沈眠很快就退了燒。

一有精力,他就去找楚雲昭了。

想和陸准商量一下中秋逃走的事。

剛到門口,就聽到了一個歡呼聲:「哇,師父好厲害呀!」

陸准淡淡笑了一下,道:「殿下也可以。」

楚雲昭嘟囔道:「我反正沒有師父厲害。」

說著,還一臉崇拜地盯著楚遲硯看。

沈眠也不自覺勾起一抹笑,看來陸准和九皇子相處的不錯,他就說,陸准那麼溫柔,到哪兒都會受歡迎。

他突然有些不想進去了,中元節的事情好在有楚雲昭幫忙,他不知道陸準是怎麼解釋的,但他還沒想好理由。

想了想,還是算了。

回去沒多久,楚遲硯就下朝回來了。

狗比看起來好像心情不好,整個臉都是臭的,跟別人欠他幾百萬一樣。

沈眠沒說話,就站在一邊看他。

其實他就是不想跟楚遲硯說話,反正這狗比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

他沒說話,倒是楚遲硯不習慣了:「過來。」

沈眠走過去,任由他抱著:「怎麼了啊?」

小皇帝長的水嫩,身上又軟又香,楚遲硯簡直覺得後宮有這麼一個就夠了,哪兒還需要其他的庸脂俗粉。

雖然沈眠不能生,但他也不需要孩子。

想當初看上沈眠也只是覺得有趣,沈眠長得好看,能吸引他,如今越看越喜歡,沒忍住親了小皇帝一口:「幹嘛不說話,想當啞巴?」

沈眠:「……」

「我不知道說什麼。」

「就說你想不想我。」

沈眠搖搖頭:「不是很想。」

果然,楚遲硯的臉又沉下來了:「這麼久你都沒想?」

沈眠:「我才剛剛起床啊,哪有這麼多精力想別的啊。」

「我是別的嗎?」

沈眠:「……」

果然沒有一天不發瘋。

沈眠適當低下頭,可憐巴巴的,不說話。

楚遲硯看他這副示弱的可憐兒樣覺得很是新奇,又覺得很適用,抬起他的下巴就吻了上去。

吻了一會兒,小皇帝嘴巴都紅了,微微喘著氣,一雙眼睛水盈盈的看著他。

楚遲硯被他看得心情很好,上朝時候的煩心事兒全部煙消雲散,他眼裡是化不開的濃霧,似笑非笑道:「最近越變越乖了,是不是在醞釀什麼陰謀?」

沈眠心裡一咯噔,故作生氣:「我哪有什麼陰謀,你就知道懷疑我,乖也有錯,不乖也有錯。」

「牙尖嘴利,」楚遲硯:「今天大臣們又說了選妃的事,一群老東西倚老賣老,我都給砍了。」

沈眠:「……」簡單粗暴,果然是狗逼行事準則。

楚遲硯:「你覺得我該不該選?」

上次因為選妃的事情,沈眠得到了教訓。

直到現在他都一直在做噩夢,但這狗逼渾然不知,把所有的一切都當成施捨。

「我不知道。」沈眠道:「你是皇帝,我不能為你做決定。」

楚遲硯:「我想知道你的想法。」

沈眠:「我的想法重要嗎?」

沈眠不能說,楚遲硯能知道他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

狗比會生氣。

像是想到了什麼,他又委屈的紅了眼眶。

楚遲硯顯然也和他想到同一個地方去了,也不急著逼他:「好了,不說就不說,動不動就要哭,你哪兒來的這麼多眼淚。」

沈眠氣死了,他也不是那麼愛哭,不過這狗逼真的太不是人,他覺得自己完全是被氣哭的:「都怪你。」

「怪我?」楚遲硯笑道:「是我讓你這麼多眼淚的嗎?」

沈眠不想說話,楚遲硯便開口:「中秋快到了。」

沈眠比任何人都要期待中秋的到來,但他怕被楚遲硯發現什麼,只道:「有月餅吃嗎?」

楚遲硯:「當然有。」

沈眠:「那我要吃月餅。」

楚遲硯笑了一下:「不想出宮去玩兒了嗎?別又像上次一樣偷偷跑出去,可不是每次都有這麼好的理由。」

沈眠心虛:「說不出去就不出去。」

在中秋節的前一天晚上,因為邊境告急,楚遲硯忙著商量軍中大事,沒時間待在朝陽宮,沈眠打算上床的時候,居然看到了陸准。

「陸准!」沈眠有些驚喜,正好想找機會和他見一面。

他很開心,跑過去抱了一下:「你怎麼來了啊?」

陸准今晚沒戴□□,用的是他自己的那張俊臉,沈眠越看越覺得親切,他覺得陸准簡直太帥了,比狗逼帥了一萬倍!

「陛下。」小皇帝眼裡的欣喜不似作假,陸准也忍不住笑起來:「要休息了?」

沈眠點點頭:「你今天怎麼沒戴面具啊,在這裡還是要小心的。」

「嗯。」陸准想摸摸他的頭,但又覺得這樣是逾矩了,便作罷,道:「中秋那天我為你計劃好了路線,彼時會有雜技團表演,那雜技團都是我的人,他們會刺殺楚遲硯,陛下只需找個由頭提早出來,我會在外面接應你,到時候宮裡手忙腳亂,我們便趁機逃走。」

陸准說的只是一部分,小皇帝只需要找個由頭出來就是了,其他的不需要知道這麼多。

沈眠卻覺得這樣的計劃有些不妥,那狗比早就開始提防他了,讓不讓他出來還未知,就算要出來,他有些擔心楚遲硯會跟著他一起出來。

而且刺殺一事,楚遲硯是皇帝,身邊的防禦肯定是最嚴密的,況且暴君本身的武功也不差,刺殺成功的幾率不大。

比起這個,他還是更願意相信謝思年的醫術。

他想了想,道:「你只需要在指定的地方等我就行了,等晚宴結束后我會從朝陽宮出來,至於雜技團,刺殺這件事風險太大了,算了吧。」

陸准皺眉,他沒想到小皇帝會拒絕他:「陛下……」

「陸准。」沈眠知道自己說話不能讓人信服,但要是陸準的話,應該會相信他的吧。

畢竟這麼多人里,他能相信的人也只有陸准了,他不是傻子,要說陸准對小皇帝只是單純的忠心,他是萬萬不信的。

但他是沈眠啊,他不是小皇帝,在陸准不知道小皇帝已經換了芯子的情況下,他沒法兒回應這樣的感情。

他上前把腦袋靠在陸準的胸道:「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但要從宮裡逃出去風險真的很大,我害怕,也擔心你,你就相信我這一次好不好?」

陸准身體還是有些僵硬,每次沈眠抱他時,他都喜不自勝,但又不敢要太多。

他思考半晌,有些笨拙地把手放在小皇帝的背上,嘆了口氣,輕聲道:「好,陛下說什麼我都信。」

楚雲昭本來已經熟睡,但他做了個小小的噩夢,心裡有些害怕睡不著了。

因為他的要求,師父和他住在一起。

他害怕,又不好意思叫宮女進來陪他,那些小太監的呼嚕聲比誰都大,想來想去也只有師父了。

所以他去了師父的住處,房裡的燈都還亮著,這麼晚了,師父還沒睡嗎?

他敲了敲,沒人應,猶豫了半晌,還是把門打開了。

推開門,他愣了。

房裡是個陌生的男子,長身玉立,劍眉星目,他穿著師父的衣服,正在往臉上貼什麼。

陸准也愣了,他沒聽到敲門聲,也沒想到楚雲昭還沒睡。

他握了握手裡的劍,眼中浮現了殺意。

楚雲昭像是沒察覺到一樣,眨了兩下眼睛,眼淚一下就下來了,他衝過去抱住陸准,哇的大哭:「嗚嗚師父,我我我我就知道你一定是個美男子!」

-

八月十五,花好月圓人團圓,是個好日子。

沈眠有些心神不寧的,也許是想著今天要做的事,他又緊張又有點期待。

山秀告知了沈眠等待的地點。

沈眠也會將山秀一塊兒帶走,要是留她一人在這裡,絕對會成為楚遲硯的刀下亡魂。

山秀年紀也差不多了,二十三,在古代也算老姑娘了,沈眠打算帶她出去以後就讓她去尋個好人家,他別的沒有,錢還是有的,到時候也不會委屈了山秀。

山秀為此還哭了好一會兒,沈眠告訴她「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她跟著自己沒有好處,還不如找個好男人安安穩穩的過一輩子。

其實沈眠也挺傷感的,山秀這姑娘人好,他也挺捨不得。

他以後的路也是一片模糊,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中午的時候楚遲硯讓他去御書房伺候。

他去了御書房也無事可做,除了磨墨就是自己練字。

只是今天有些反常。

「一個硯台需要這麼多水嗎?」

「啊……啊?」沈眠猛地回神,發現桌子上已經有一大灘了。

他慌忙的拿紙去擦,楚遲硯一把把他扯到懷裡,咬了沈眠一口:「這已經不知道是你今天第幾次走神了,在想什麼?」

在想什麼時候逃跑。

沈眠摸著臉,有點痛,瞪了他一眼:「我在想今天的月餅是什麼餡兒的?」

「是么?」楚遲硯也沒說信不信:「你想吃什麼餡?」

沈眠胡亂說了一個:「我想吃蛋黃的。」

「好,我讓人去做。」

楚遲硯問他:「你都不問我想吃什麼餡?」

沈眠在心裡翻了幾個白眼,還有求著別人問的?

「那你想吃什麼餡兒?」

楚遲硯將他翻了個身,解了沈眠的衣帶,道:「我想吃你這個餡的。」

沈眠:「!!!」

「等……等等!」

要是現在就做了,他晚上就直接死了!

「我要晚上,晚上再做,我現在不想。」

楚遲硯:「現在怎麼不行?」

「我會不舒服的。」沈眠皺著眉頭:「你每次都會弄得我很不舒服,我晚上都不能好好盡興玩了,我們等晚上好不好?」

楚遲硯倒也不是這麼點時間都等不得,他只是隱隱有些不好的預感,但這人都在自己眼前,也找不出其他的破綻。

「晚上我怎樣都行?」

沈眠一咬牙:「……都行!」

楚遲硯嘬了他一口:「這可是你說的,陛下可不要後悔。」

-

楚遲硯沒什麼兄弟,倒有幾個皇叔。

中秋晚宴。

一群人各懷鬼胎坐在一起喝酒,各種陽奉陰違。

沈眠對這些人印象不深,書里對他們也是一筆帶過。

大周王朝並沒有什麼內亂,這些蝦兵蟹腳根本就不是暴君的對手。

暴君面臨的都是外戰,比如成渡。

楚雲昭今天也坐在下面,不過這孩子好像有心事似的,眼睛一直在到處亂看,場中央舞女正在跳舞他也沒看,不知道在看什麼。

謝思年和鎮北候夫婦坐在一起,夫婦倆正張羅著為他介紹姻緣,和不知哪家的小姐聊的開懷大笑。

沈眠現在心裡非常慌,也不知道是不是殿里太熱,他頭上和手心都浸了汗水。

「不喜歡吃?」楚遲硯拿了一個蛋黃的月餅:「是蛋黃餡兒的。」

沈眠剛想說不符合他的口味,楚遲硯便咬下一口,然後朝他餵了過來。

大庭廣眾!

沈眠被迫吃了一些,推開楚遲硯,道,嫌棄地擦了擦嘴巴:「你怎麼這樣啊,這底下這麼多人。」

「怕什麼,早就想殺他們了。」楚遲硯:「他們要是再看你,一定活不過今晚。」

「……」

「今天是中秋節,可是大團圓的日子,再說了,我有什麼不能看的。」

楚遲硯沉沉地盯著他:「你能看,但也只有我一個人能看。」

沈眠不以為然,一切都是這狗比的控制欲在作祟:「我才不是。」

「你是。」楚遲硯非常執著於這個問題:「別人一看你我就想挖他們的眼睛,陛下,我告訴過你很多次了,你這輩子都別想離開我,你要是走了,我寧可殺了你。」

他冷冷的:「我得不到,別人也別想要。」

他的眼神不像在說笑,沈眠有些怕,便沒說話。

時間在一分一秒的流失,無聊的舞蹈看了一個又一個。

不過好在沒過多久,就到了雜技團表演雜技的時候。

一群穿著怪異服飾,戴著面具的人拿了一些新奇的道具,表演著一些高難度動作的雜耍。

看起來倒是驚心又精彩,但沈眠沒心思看。

這些人里,應該就有陸准安排的刺客,但他都和陸准說過了,應該不會有什麼事。

「好!」

到精彩處,眾人皆拍手叫好。

沈眠看得一臉嚴肅,楚遲硯摟著他的腰,笑話他:「害怕了?」

「……才沒有。」

他不想再待下去了。

為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後喝了下去。

楚遲硯正好記住沈眠是個一杯倒,那慘烈的記憶浮上腦海:「不準喝。」

沈眠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眼前一暗,小皇帝就朝他吻了上來。

楚遲硯一愣,喝了沈眠渡過來的酒。

在眾人都在看雜耍的時候,謝思年正好看到了這一幕。

他斂眸,苦笑了一下。

楚雲昭本來還在惦記師父,轉頭看到這麼勁爆的場面,不知想到了什麼,臉刷的一下就紅了。

像抹了胭脂的姑娘。

謝思年笑道:「老九也知道臉紅了?年紀輕輕的,和哥哥說說,是不是看上哪家的姑娘了?」

楚雲昭就跟張白紙一樣的,哪裡能和謝思年這樣的老狐狸比較,他像是被人抓包了一樣,欲蓋彌彰:「你、你別胡說,我才沒、沒看上姑娘呢?」

他越說越小聲,聽得謝思年忍不住笑了起來。

他越笑,楚雲昭的臉就越紅。

一吻完畢,楚遲硯也喝了酒。

沈眠雙眼迷離,身上也燙得不行,軟趴趴的倒在楚遲硯身上:「我想睡覺。」

楚遲硯被他勾的七葷八素,二話不說,抱起沈眠就離開了。

一路快步走回朝陽宮,楚遲硯掐著沈眠的下巴:「陛下?」

沈眠:「……嗯?」

楚遲硯:「今天唱歌嗎?」

沈眠:「……」

他搖搖頭。

楚遲硯解著自己的衣帶:「你記得今天答應過我什麼嗎?」

沈眠用力地點了一下頭:「記得的。」

他笑得很甜,露出了頰邊淺淺的酒窩:「隨你怎麼做。」

楚遲硯手一頓,眼裡翻起風浪,自是一夜翻雲,覆雨。

與此同時。

山秀早已收拾好行裝,房裡的動靜一直不小,她甚至能聽到陛下一直在哭,心裡也是陣陣悲愴。

也罷,過了今日,再也不用過這種提心弔膽的日子了。

陸准換上了夜行衣靜靜等候,下屬們也全部整裝待發。

「今日我帶陛下走,至於楚遲硯,仍舊要殺。」

「是!」

沈眠真是慶幸自己下了葯,楚遲硯最後沒撐住昏睡過去了,不然他絲毫不懷疑,他會被這狗逼做死在床上。

楚遲硯從來不會顧及他,只顧著自己爽,怎麼爽怎麼來,每次沈眠做完,都像是生了一場大病一樣。

狗逼!

活爛得跟什麼似的!

他將楚遲硯橫在他腰上的手拿開,拖著又痛又重的身子翻身下床,疼得倒吸一口涼氣。

緩了緩,他又推了推楚遲硯,人沒醒。

看來謝思年這葯還是很有效果的,還好他早就吃了解藥。

他看著楚遲硯,天地良心,這狗逼長得是真的萬里挑一的好看,就是太殘暴了,他沒有哪一天不心驚膽顫,來大周的這些日子,連一個安穩覺都沒睡過,每天晚上都在做噩夢。

夢到楚遲硯在懲罰他、要送他去做軍。妓、要當著很多人的面上,他、還要他親眼看到陸准死等等的。

每次醒來都是一身冷汗。

沈眠突然忍不住想哭,他不是捨不得想哭,而是知道自己快要擺脫這樣的生活而高興地想哭。

只是沒想到今晚上這麼順利。

「狗男人,你再也不能欺負我了!」

「狗逼!暴君!要不是現在沒有工具,我一定會把你的給切了,活兒這麼爛還不如不要!」

「我才不喜歡吃蛋黃,我最討厭蛋黃了,就像我討厭你一樣!」

沈眠擦了擦眼淚,又上床踢了楚遲硯一腳,不過他身上也很疼,所以不敢用太大的力氣:哼!狗東西,再也不見!「

外面的人已經都被打暈了,沈眠和山秀換了衣服以後一路暢通,總算和陸準會合。

「陛下。」陸准走了過來,看了看沈眠的眼色后皺眉,畢竟剛剛做過那事兒,沈眠臉上還有些情。欲的色彩,脖子也有牙印,眼睛也是紅的,嘴唇也是腫的。

他彷彿也要窒息了一般,他不知道沈眠是用什麼辦法逃出來的,但小皇帝不說,陸准也不會逼著問。

沈眠像是也有察覺,癟著嘴吧:「我……」

「沒事。」陸准將披風搭在沈眠的肩上,抱了抱,淺淺的吻了吻小皇帝的發頂:「沒事了陛下,再也不會有事了,我帶你走。」

沈眠眼眶濕潤:「……嗯。」

-

楚遲硯太過警惕,他內力深厚。

即便謝思年的葯藥效很強,旁人可能會睡上個十天半個月,但他現在卻用內力慢慢將藥力逼了出來。

只是神志還是有些不清楚。

但這並不代表他不知道周圍有人在接近。

他屏息,伸手一模旁側——空的。

糟了。

刺客慢慢潛進屋子,猛地朝床上砍去,楚遲硯早有防備,閃身躲開,扔出一個枕頭,枕頭應聲而碎,幾乎同時,身後又刺過來一劍,他躲閃不及,抬手一擋,手臂便被劃了一刀。

這一刀帶來了強烈的痛楚,正好刺激了楚遲硯的大腦神經,他恢復了一些力氣和判斷反應力,踢飛一個凳子打在了就近的幾人身上。

然後飛身上前,搶過一人手裡的刀,抹了幾人的喉嚨。

他並不戀戰,趁他們分神之際,從窗戶跳了出去。

吳州聽到打鬥聲聞訊趕來:「陛下!」

楚遲硯擺擺手,他身上只穿了一件裡衣,有些狼狽,但語氣依舊冷靜:「先去抓人。」

吳州:「抓刺客!」

楚遲硯:「要活的。」

可惜,那些刺客全是受了訓練,見不能逃掉,紛紛服了毒自盡了。

楚遲硯並不意外,太醫在為他包紮傷口,他的臉色冷的嚇人:「沈眠呢?」

吳州有些膽寒,他已經很久沒見到過陛下受傷了,道:「回陛下,人還未找到。」

「未找到?」楚遲硯的眼底隱隱有些猩紅的殺意,臉上閃過一絲陰狠,冷笑道:「倒是我小看他了,竟然有這樣的手段。」

他知道今晚小皇帝有些反常,明明有心防備,但還是被騙了。

好,很好。

他親手斬殺了朝陽宮的護衛,整個宮裡血流成河,慘叫聲不絕於耳。

氣氛就像一根緊繃的弦。

楚遲硯身上沾了血,就像鬼魅一般,他的骨節捏的泛白,慢慢的,撕開一個陰冷的笑:「傳令下去,全城通緝沈眠。」

「見陸准,殺無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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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啦跑啦!!

副cp是對的,只是我沒想到你們竟然嗑了昭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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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了敵國皇帝的崽后我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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