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8章 消仇
沒有意外,一切進行得非常順利。
張本民帶著囡囡離開澳圖安保公司后,直接前往春山,他要親手把她交到高虹芬手上。不過最後,他改變了主意,讓同來的焦辛出面。
這是一場由公安努力化解的兒童走失危機,張本民覺得以這樣的方式呈現,效果最好。
「按照你的計劃,接下來就是對付鄭金樺了。」回去的路上,同行的何部偉問。
「對,這一次絕不手軟。」張本民的眼神堅毅,「我不想再看到囡囡出事了。」
「那得多解決幾個人,只是鄭金樺還不夠。」何部偉道,「可以說,鄭家的人都有可能成為潛在的威脅。」
「是的,我正在琢磨怎樣才更合適,因為我也不想做個殘暴的人,把他們一家都給搞廢了。」
「為了自己的家人,沒有什麼不可以。」何部偉的心是狠了下來,「免得以後懊悔都來不及。」
「也是,拿什麼去賭都可以,就是不能拿親人的安危去冒險。」張本民拍了拍何部偉的肩膀,「好了,這事你不要再過問,少參與一點就是多一份清白,萬一以後有意外發生,你也好快速撇清。」
「沒什麼的,咱們是兄弟。」
「我不是說你不能同甘共苦,之所以讓你撇清,是為了更好地在外部周旋,責任重大的。」張本民道,「行了,先不說那些,現在帶我去見鄭金樺。」
說到鄭金樺,張本民問起了夜裡的事情,又問道:「鄭金樺怎麼熬到半夜就撐不住交代了一切?」
「只要我用心了,在我面前,沒有人能挺多長時間的,必須屈服。」何部偉頗為得意地道。
「那當然,沒有人不怕死。」
「那可不一定,有的人就索性豁出去了,死亡對他們來說也是無所謂的。」何部偉道,「其實,很多時候能讓人崩潰的,不是死亡或痛苦的本身,而是當時的心理恐懼。」
「喲,聽你這麼說,看來近期又讀了不少書。」
「讀書使人進步,一點沒錯。」何部偉道,「當然,進步是多方面的,好的有,壞的也有。就像對付鄭金樺,我就用一個不太光明的招子,便把她給治服了。」
「這個有吸引力,趕緊說來聽聽。」
「泥鰍。」
「什麼玩意兒,泥鰍?」張本民一愣。
「在書上看到的,小日苯用過。」何部偉道,「找一個大盆,放上涼水,然後再放些泥鰍進去。接下來,想懲治誰,就讓誰的屁股坐進盆里,然後給盆加熱。」
「咿,別說了。」張本民擺擺手,「小日苯那麼殘忍變態的民族,他們的法子你也學?」
「那要看對誰了,我覺得就很合適鄭金樺。」何部偉咬了咬牙,「要不回去來個真的?懲罰她一下!」
「別吧,斷了她的兩腿就行,讓她老老實實地待在輪椅上得了。」張本民說完擺了擺手,道:「嗐,剛才不是說了嘛,這些事你就不要插手了。」
何部偉看了看張本民,不再說話。
回到興寧,在圓方安保地下室,張本民看到了臉色蒼白的鄭金樺。
兩眼通紅的鄭金樺自知不妙,一見張本民就哭求饒命。
張本民沒說話,點了支煙抽起來,好好尋思了一陣。末了,他甩掉煙屁股,搖了搖頭,道:「無論是誰,都要為自己做過的事情負責,好事有好報,壞事有惡報。你也一樣,對我做的壞事很多,所以要遭受惡報,而且這次遠沒以前那麼幸運了,因為你的運氣已全給你敗壞光,接下來,該好好還賬了。」
「你,你打算怎樣?」鄭金樺驚恐地問。
「對你仁慈一點,不會要你的命。」張本民道,「大概是斷你的雙腿,讓你今後少走動,少搬弄些是非。」
「你不能這麼對我!」
「行啊,那我只好殺了你,就跟對待你爹一樣,反正你們都是賤命。」
「賤命也是命,殺人要償命的,你想過沒有?!」
「我說你和你爹是賤命,並沒有對生命不尊重的意思,反而是對生命充滿了敬畏,因為我對生命群體進行了一定程度上的去粗取精工作。」張本民道,「把你和你爹從地球上消除掉,就是如此,懂嗎?」
「你瘋了。」鄭金樺惶然搖著頭,「你真是個瘋子。」
「對,我一直是瘋的,可以說是一種病,不過不管什麼病,只要時間長了、成了常態,那就是正常的了,也就是構成了社會上不同人的不同性格。」張本民道,「所以從這個觀點出發,我也不是個瘋子。」
「張本民,你清醒點!我錯了,真知道錯了,原諒我最後一次,只要再犯,隨你怎麼樣都行!」
「不行。」張本民很果斷地道,「昨夜接到馬識圖的電話時,我就深深懊悔對你心軟了。」
「我說了,最後一次,最後一次還不行嗎?我真的知道錯了!」鄭金樺繼續哀求著。
「當一個人感到真正後悔的時候,說明一切都已經晚了。」
聽了這話,鄭金樺的表情變得有些獃滯,繼而又硬狠起來,「張本民,你真覺得能一手遮天?難道就不怕事情敗露?」
「我不能一手遮天,但我不怕事情敗露。」張本民微微一笑,「鄭金樺,你這樣就對了,這才是我認識的鄭金樺,到死嘴都硬、心腸狠。」
「好,那我就如你的願,絕不向你屈服!」鄭金樺道,「不過,還請你放過我爸,這是我跟你之間的恩怨,跟他無關!」
「你可以心狠手辣,但不可以笨得像頭豬。你要知道,我跟你們家的仇恨根源,就在於你爹。要不是你爹,我爹媽不會受那麼多的罪,尤其是我爹,還被你爹送進了監獄且陰差陽錯地丟了命。」張本民咬著牙根道,「所以說,你爹也是罪人,該死!至於我跟你之間的矛盾,只不過是個小衍生物而已。」
「上一輩的恩怨,你不該這麼執著的。」
「錯!你要是這麼說,我真就瞧不起你鄭金樺了,簡直是畜生不如。」張本民道,「算了,不跟你說廢話,一切見行動。」
「張本民,你要三思而後行。」
「謝謝提醒,不過用不著。」張本民哼哼一笑,「當年在村裡我弄死老孫頭的時候,就沒有多想。再後來,弄其他人的時候也沒有多想,唯一想的就是替我們的生命群體去粗取精。」
「你……」鄭金樺驚愕地張大嘴巴,「你,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那些?」
「放心,有些事說給你聽,目的不是為了要殺你滅口,而是要讓你知道我做人的原則。」張本民道,「我這就安排你爹的事,完后再招呼你,做事嘛,要講究個先來後到。」
「你……」鄭金樺徹底塌了架,「張本民,你真就那麼狠心?!咱們是老鄉,同村人,有什麼不能商量的呢?」
「晚了,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現在說這些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說完,張本民拿出大哥大打了個電話給蚊子,讓他立刻去找肖永濤,按照計劃行事。
老早前,張本民就跟蚊子商量過如何對付鄭成喜的事情,商定找肖永濤幫忙,因為他手底下的人多,不少都是以「死士」身份存在的,願意頂缸任何事情。
次日早晨,春山縣城農貿批發市場門口發生了一起車禍。唯一的傷者鄭成喜在被送往醫院的途中,120就放棄了搶救。
張本民沒有及時告知鄭金樺,而是等到第二天上午,拿了張報紙給她,上面有相關車禍的報道。
鄭金樺看后歇斯底里地大叫起來,指著張本民大罵起來,之後便嚎啕大哭。
「這兩天就放你出去,別著急。」張本民平靜地道,「你看看,多行不義必自斃,你爹終究是沒能壽終正寢,也算是應了天道。還有,你看你又正在遭遇不幸,對你們家來說,真是苦上加難。這應了什麼呢?還是用古話來說:積善之家,必有餘慶,積不善之家,必有餘殃。」
「張本民,你會有報應的!」鄭金樺大吼著。
「這一輩子,我就是為報應而來的,必須有仇必報。」張本民慨嘆道,「否則,重生過來又有何意義?」
鄭金樺沒有在意到張本民說了些什麼,痛苦和恐懼讓她沉浸在自己的悲怨世界中,無法顧及其他。
「別哭了,現在輪到你的事情了。」張本民嘆著氣冷冷地道,「如果你不配合,那就去陪你爹。」
鄭金樺猛地抬起頭,眼神驚恐,此時她已沒了憤怒,有的只是無盡的恐懼,「你想怎樣?」
「剛才已經說了,斷你雙腿。還有,放你出去后,你要閉上你的嘴。」張本民道,「否則你還是要去陪你那已成為死鬼的爹。」
「我最後求你一次,我真知道自己錯了,留著我的兩條腿好嗎?」
「不好。」張本民果斷地搖頭道,「萬一以後哪一天你搞個魚死網破,拚死把魔爪伸向囡囡,也是很有可能得逞的,那樣的話,我不是要悔死過去一百次?」
「我保證,絕對不會!生活這麼美好,我還要好好活著呢!所以我不會拿自己的生命去開玩笑的,更不會去冒險冒犯你!」
「你的話已經沒有信任度,你這個人也沒有可信的地方了。」張本民說著擺了擺手,「你就聽我的吧,安安穩穩地留條小命,當然,你要做個剛烈的女人也可以,我會讓你死的無痛無苦。」
鄭金樺徹底失去的希望,兩眼無神,獃獃地看著張本民。
「好吧,就這樣了。」張本民深呼吸了下,道:「接下來,會有人在深山裡發現獨自一人去探險旅遊的你,當時你兩腿已經摔斷,且因長時間感染而不得不截肢保命。除此以外,你不要多說,懂嗎?」
鄭金樺顫抖著的嘴唇說不出話來,只有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