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曹銘的要求
有些事,經不起琢磨。
曹銘認識米露,是一次巧合。
那是一天下班后,米露出現在酒廠門口,見到我就小跑過來,習慣性摟住我脖子。
嬌滴滴的說,想吃西餐。
她是被疼慣了,這麼大人了撒嬌也不分場合,我都不好意思了,門口這麼多同事看著呢!
而曹銘,則從人群中走來。
他停下腳步看了眼米露后,對我說他在北二環有家西餐廳,去那用餐可以免費。
哎呦!
老闆請客,我受寵若驚。
也沒去客氣,就帶著米露吃了免費西餐。
可那天後,曹銘開始頻繁的拉上我去吃飯,還要求米露來,我起初是不願意的。
可他教育我說,享福不能忘媳婦。
在我面前,曹銘嫣然一副兄長姿態,如此示好,莫非他有意我擔任下屆銷售總監?
艹!
現在想來,我就一傻逼。
而當時腦子一熱,真帶米露接受了邀請。
也和她一起見了世面,曹銘喝個咖啡,旁邊也得站一外國佬,用小提琴拉上一曲。
相比之下,我這小經理屁都不是。
慚愧!
而身在其中的米露,十分享受,還時常跳過我和曹銘相談甚歡。
我不是小氣的人,能接受。
但隨著接觸,我發覺曹銘看向米露時,眼神頗有玩味,還時不時透露出佔有慾。
而當時他喜好人婦的癖好,剛剛被爆出。
據說,是生意場對手故意為之。
常有男人堵在酒廠門口,罵他十八輩祖宗,說曹銘玩了自己老婆,喪盡天良什麼的。
這給我提了醒,也有意讓米露和他不在接觸。
當然,也僅此而已。
和曹銘,並沒有產生矛盾。
到不是說怕他,我愛米露勝過一切,別說是老闆,就算是天皇老子我也敢玩命。
之所以忍,是沒必要。
男人嘛!
看到美女有曖昧傾向正常,關鍵在於是否能剋制。
以我對曹銘了解,他不會做蠢事。
外面玩女人最多是被調侃,可玩下屬老婆能毀掉他聲望,他對手可不會放過機會。
只要曹銘不出手,米露就安全。
話是這麼說,可我還是擔心,原因無二,米露的嬌媚足矣令任何男人為之著迷。
而曹銘…
不對!
剛一直分析曹銘如何、如何,好像我老婆是否出軌,就看他是否樂意。
潛意識中,我已失去主動權。
而我心魔的根源,是對米露沒了信心。
…………
一晚上,躺在沙發上的我憂心忡忡。
天微亮時,才勉強睡下。
也不過一會,恍惚中聽到米露訓斥聲:「這個點還不起床,是指望女人養你嗎?」
跟著她又用命令口吻道:「下班后,把葉玲接回來。」
聽到女兒名字,我總算打起了精神,問她:「不是說在你娘家住到暑假結束嗎?」
「米菲要考公務員,玲玲影響她學習。」
「啊?」
好錯愕!
這個消息,甚至能將我思緒轉移。
我那小姨子米菲是小太妹,她這種人不禍害社會主義建設就是萬幸,考公務員?
我疑惑,而米露解釋夠諷刺。
她說:「我媽指望她有個好工作,別和我一樣嫁給沒用的男人。」
說完,她失望中離去。
我…
沒法反駁,我沒用是事實。
對老婆沒信心的男人,往往對自己更沒信心。
渾渾噩噩中起身,到衛生間洗了把臉後去上班,再怎麼著也得工作,我還有女兒。
…………
七月,三伏天。
天空籠罩著烏雲,卻沒有下雨跡象,空氣中的熱浪、潮濕,如蒸籠般籠罩著城市。
悶!
我將車停在酒廠西院時,抹了把汗。
銷售部配的五菱麵包沒空調,旁邊帕薩特有,但我沒資格用。
在鴻運酒廠,等級分明。
主管開麵包、經理配帕薩特,更大的差距是前者月薪幾千,後者年薪三十萬起。
這讓主管們,時刻惦記著經理位子。
也利用這心理,曹銘七年前收購酒廠后展開競爭機制,主管銷量排名前二者晉陞經理。
我曾在二十五歲時,坐上經理位子。
可此一時彼一時,如今別人拼我卻懶散度,整日遲到早退,業績連續排名倒數。
不是我懶,而是努力也沒用。
活該!
我心裡罵著,若不是當初貪婪釀成大錯,也不至於今日這般窘迫。
「滴。」
一聲汽車鳴笛,將我思緒拉回現實,一輛帕薩…不,是輛嶄新的輝騰停在旁邊。
那是曹銘,在米露那買的車。
乍一看,真像帕薩特。
但稍仔細便瞧出不同,輝騰渾然一體的質感勝在大氣,而車上下來的曹銘,亦如此。
四十來歲的他,體型微胖。
但襯衣、西褲穿的利索,短髮、國字臉相貌堂堂。
能力上曹銘也堪比輝騰性能,他將快倒閉的鴻運酒廠,干到如今年銷量破十億。
很長時間中,我對他是敬佩。
但這次沒打招呼…
沒證據表明,曹銘和米露有不幹凈關係,但我心中抵觸。
而他卻在似笑非笑中,主動搭話:「葉飛,是不是麵包車跑的慢,讓你又遲到了?」
「曹總說笑了。」
「沒,要不要把剛買的輝騰給你用?」調侃中的曹銘,右手拍了拍新買的輝騰。
他眉角微挑的神情,像是在炫耀。
我膈應,可在場面上得應付一下,硬擠出笑容道:「謝謝曹總在我媳婦那買車。」
說『我媳婦』時,我加重了語氣。
而曹銘順勢來了句:「不用,回頭讓你媳婦來找我。」
「啊?」
「車要上保險,你媳婦辦還能掙些提成。」曹銘一副為我著想模樣。
艹!
你去米露那買車沒知會我,現在讓我通知她來找你?
我腦子亂七八糟,又不能破口大罵,只能忍著火說:「米露忙,回頭我捎過來。」
這輩子,我不想讓米露和在他碰面。
但曹銘堅持:「就讓你媳婦來。」
「為什麼?」
「因為你會更忙。」曹銘輕描淡寫給了我理由后,突然說:「我準備讓你官復原職。」
「……」
「不願意?」
「願意,可我想不通。」努力平靜表情的我,隱藏著疑惑。
官復原職?
是我倒數的業績,還是我在圈裡臭大街的名聲?
不知覺中,我皺起眉頭。
而曹銘似乎沒回答,他嘴角微微上揚,眼中的城府讓人捉摸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