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當街受辱
江逸仙臉色不改,但李嬸所說的每一個字她都記下來了。
只是,江逸仙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做什麼的時候,周圍旁觀的人已經開始對她指指點點。
「這就是那個出名淫婦的種?」
「對呀,可不是嘛。江逸仙,除了她京都還有幾個賤種。」
「真是什麼娘生什麼孩子,看她那副醜樣,竟還出門上街來勾引男人。」
「若我是她,早就躲在家裡不敢見人了。這浪|貨就是跟咱們不同。」
「她怎的還不去死啊!」
江逸仙冷冷的將周圍說話的人掃了一遍,高聲喝道:「背後嚼人舌根子的,莫不是想當個淫婦都沒人肯要?」
說著,江逸仙上前扣住那個最先開口的人,一言不發,甩了個耳光過去。
「瞧著我做什麼?」江逸仙笑盈盈地道,彷彿打人的不是她一般,但眼神卻狠厲異常。接著江逸仙將視線掃向眾人,慢慢地道:「還有誰想在背後嚼舌根,不妨站出來,當著我的面講。別躲在人身後,像見不得光的老鼠!」
被打的那個人正欲還手,但心念一轉,回身對眾人道:「這小賤種,還聽不得我們說她!既然這樣,不如我們一起替天行道,送她一程!」說著,這人從菜籃子里拿出幾個雞蛋就砸向江逸仙。
她身後的人紛紛響應,要麼是爛菜葉,要麼是吃到一半的糖葫蘆,還有地上隨手撿的石子。
江逸仙死死咬住牙關,往街后跑去。
她身子舊傷未愈,虛弱得很,此時哪裡有力氣抵抗他們扔來的東西?哪怕只是一顆雞蛋,都能砸的她手臂發麻。
只是,江逸仙突然頓住腳步。
別人都不明白這過街老鼠一般的女人,為何突然不跑了。
江逸仙冷冷的視線,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每一個拿東西砸過她的,罵過她的。
她江逸仙前世從未受過如此屈辱,但如今情勢所迫,她不得不忍下來。但只要她有一口氣在,這些仇恨和冤屈,都會一一討回來!
那些人先是一愣,接著更猛烈的扔東西過來,恨不能江逸仙死在這裡一般。
江逸仙腳下一個踉蹌,下一秒,卻進了一個寬廣的懷抱里。
「我竟不知,浩浩商國的老百姓,喜歡聚眾欺負一個弱質女流。」富有磁性的聲音擲地有聲,聲音清冷,渾身帶著嗜殺的氣息。
江逸仙下意識抬眼,映入她眼帘的是一個戴著面具的男人,金色的面具遮住了整張臉,只露出了一雙深不可測的黑眸和性格的薄唇。
一身白衣飄飄,把他高大挺拔的身姿展現得淋漓盡致,渾身散發出冰冷而強大的氣場,彷彿把周圍的溫度生生降到了零點。
剛才還喧鬧的人群一下子變得死一樣寂靜,所有人都被男人磅礴的氣勢所震懾住,一個個低下頭。
就連挑事江家李嬸都不敢再多言,只是垂眸,想起了方才在江逸仙身上看到的那枚玉牌。她曾聽江芷煙的母親——趙姨娘說過的。而李嬸左右一琢磨,江逸仙這麼窮這麼落魄,身上的玉牌,除了秦家的信物玉牌,還能是什麼?
於是李嬸立刻轉身往江家而去。
「滾!」男人緊緊摟住江逸仙,結滿寒意的眸光一一掃過在場所有人,性感的薄唇微啟,冷冰冰吐出這個字。
眾人感受到他那威懾、冷厲的氣場,立刻作鳥獸狀散開。
而江逸仙,抬眸看向面前的男人,有一瞬間失神。
這個神秘的男人氣場如此強大,身份想必不凡,他究竟是誰?
又為什麼出手幫她?
「小仙兒。」就在江逸仙凝眉思量之際,男子富有磁性的聲音猝不及防響起。
兩人離得如此之近,他那溫熱的氣息盡數都噴洒在她的脖頸之中,痒痒的。
意識到兩人如此曖昧的動作,江逸仙臉色不由一紅,不自在的動了動身子,循著記憶里的規矩,欠了欠身,道:「謝謝這位公子,但我不曾記得與你見過。想必是認錯了人。」
「認錯?」男人性感的唇角微微往上勾了勾,深邃的眸光一瞬不瞬的盯著江逸仙,好似要把她看穿一般。
但是當江逸仙回望過去的時候,卻發現這個男人的眼睛仿若是深潭,根本看不透。
她兩世為人,這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深不可測的人。
剛剛男人叫她小仙兒,足以說明,認錯的可能性不大。
她也只是試探一下罷了。
卻沒想到問題被他推了回來。
「這,公子,我也道過謝了,為何還不鬆手?」江逸仙毫不客氣的拍了拍男人的手。江逸仙是二十一世紀的人,自然沒有那些繁文縟節,只是覺得她跟這個男人不熟,這樣的動作實在是太奇怪了。
男人的手卻不松,反而更靠近了些,薄唇附在她的耳畔,聲音低低沉沉帶著一絲暗啞:「小仙兒,你當真不記得本閣主了?」
「不記得。」感受到彼此呼吸交纏的聲音,江逸仙別開臉,乾脆的答道。
閣主?
她把原主的記憶翻了個遍,也沒找到這個男人,更不知道閣主是什麼鬼。
頓了頓,江逸仙提高了幾分聲音道:「今日之事,我萬分感謝,但希望以後我們沒有別的牽扯,我也不記得自己認識什麼閣主。話已至此,好自為之。」
即便是隔著面具,寄江逸仙依然感到了面具之下那張神秘的臉皮在瞬間冷了幾分,男人性感的薄唇緊緊抿成一線,召顯著他的不悅。
「小仙兒,我們很快還會再見的!」話音剛落,白光一閃,男人便不見蹤影。
江逸仙愣住,身邊好像還殘留著男人的氣息。
「真是有病,千萬別再見了。」幾秒鐘之後江逸仙回過神來,低聲嘀咕道。她在商場摸爬滾打多年,早就摸透了人性。所謂無利不起早,江逸仙在江家能苟延殘喘這麼多年,也無非是因為她身上有江家可圖的東西。
至於這個男人為什麼要幫自己?
江逸仙想不通,總覺得背後有個天大的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