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五十五章 第十九步,即將出征
許是怕洛長安真的叫出聲音來,拓跋律鬆了手,倒是沒有太過為難她。
洛長安快速退到一旁,在與拓跋律獨處的時候,她得盡量保持一定的安全距離,免得拓跋律真的做出什麼事來。
「你別緊張,我不會對你做什麼。」拓跋律示意她不要太緊張。
洛長安揉著自己的胳膊,直勾勾的望著眼前的人,「狼主想說什麼?」
「宋王妃似乎很怕我?當日在朝堂上,你可不似這樣。」拓跋律含笑望她。
洛長安深吸一口氣,「倒不是怕狼主,只是在我們北涼,男女授受不親,此處無人,孤男寡女的應該避嫌,免得我家夫君知曉,要生出別的心思來。」
「你是顧慮宋墨?」這點,倒是讓拓跋律沒想到。
洛長安點點頭,「他是我夫君,我自然是要顧慮到他的。在我們北涼,女子的名節勝過性命,希望狼主能體諒!」
言外之意,你離我遠點。
拓跋律冷笑兩聲,「果然是鶼鰈情深,夫妻情厚。」
「臣婦告退!」洛長安行禮,轉身就走。
這一次,拓跋律沒有再攔著她,看著洛長安大步流星的離開了書庫。
外頭,腳步聲漸行漸遠。
回過神來,拓跋律轉身朝著書架走去。
通過書架便能回到自己的書房,打開書房裡的暗櫃,取出柜子里的錦盒。
這,便是宋墨給的兵防圖。
打開錦盒,取出裡面的兵防圖,將其打開。
一切,完好如初,似乎也沒什麼不一樣。
難道是自己多疑?
合上兵防圖,收入錦盒藏回暗櫃之中,拓跋律開門出去,彷彿是鬆了口氣,滿臉的如釋重負之態。
不是沖著兵防圖來的,他自然就放心了。
宮道上,洛長安一個踉蹌。
若不是徐嬤嬤攙扶得及時,只怕是要摔一跤了。
「夫人?」徐嬤嬤脊背發涼,嚇得夠嗆,「沒事吧?」
洛長安亦是嚇得不輕,站直了以後捂著砰砰亂跳的心口,好半晌沒能說出話來。
「夫人?」徐嬤嬤提著一顆心,直勾勾的盯著她,「嚇著了吧?」
一語雙關,也指方才的拓跋律。
洛長安點點頭,「倒是真的嚇著了!」
「沒事,沒事!」徐嬤嬤伸手,輕輕撫著洛長安的脊背,「都過去了!」
不遠處,宋墨大步流星的走過來。
眼見底下人快速攔他,卻被他用力拂開,二話不說就把洛長安攬入懷中,緊緊的抱在懷裡,「孤舟?」
他方才聽說拓跋律去了書庫,整顆心都懸了起來,便放下手中的事,急急忙忙的趕來。
洛長安沒有掙扎,陡然間冷靜下來,就這樣伏在宋墨的懷中,一動不動。
「孤舟?」意識到她不太對勁,宋墨輕輕推開她,對上她煞白的小臉,登時揪心,「是不是狼主他對你……」
洛長安連忙搖頭,「沒有!沒有!」
「沒有什麼?」宋墨直勾勾的盯著她。
洛長安垂下眼帘,鼻子發酸,眼角發紅,「我沒事,他沒碰我,否則我……」
「好了!」宋墨重新抱緊她,「沒事了!過些日子,我帶你回北涼。」
洛長安愕然抬頭看他,「真的?真的可以回去嗎?」
「你不喜歡這裡,我也不喜歡。」宋墨低頭看她,「我帶你走。」
洛長安連連點頭,抬手拭去眼角的濕潤,「我跟你走,一刻都不想再在這裡待著,狼主太可怕,他看我的眼神……」
「我知道,我知道!」宋墨沒讓她繼續往下說,畢竟這種事並不光彩,若是說破了,自己的臉上也無光。
洛長安站直了身子,輕輕推開了宋墨,「那我們什麼時候走?」
瞧著她眼底的不信任,宋墨心頭微震,知道她這是一門心思要離開石城。
事實上,從一開始她就一直想離開石城,現如今被拓跋律糾纏,想必更是想離開石城,離開皇宮。
「很快!」宋墨只能這樣回答。
洛長安盯著他看了半晌,終是往後退了幾步,站在與他保持一定距離的地方,微微垂下了眼帘,轉頭望著徐嬤嬤,「走吧!」
「孤舟?」宋墨急了,「孤舟你……」
洛長安沒有再搭理他,大步流星的往前走。
徐嬤嬤沖著宋墨行了禮,疾追洛長安而去。
「唉!」宋墨無奈的嘆口氣,事到如今還能說什麼呢?
洛長安直接回了自己的院子,至始至終沒有回頭。
「夫人?」徐嬤嬤讓底下人都退下,兀自倒了杯水遞上,「沒事吧?」
其實她也猜到了,屋內會出什麼事,所以她也沒敢多問,怕又讓洛長安二次受傷。
「我沒事!」洛長安接過杯盞,目色沉沉,心事重重。
徐嬤嬤嘆口氣,「是不是不順利?」
「沒有!」洛長安回過神來,端著杯盞喝了口水,「很順利,而且狼主不會有任何的察覺。」
對於宋墨的一切,她委實太過了解。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洛長安斂眸將杯盞遞還給徐嬤嬤,「嬤嬤,有點累了,歇會。」
「好好好!」徐嬤嬤連連點頭,將杯盞擱在桌案上,趕緊鋪床,「那您好好休息,老奴就在外頭守著。」
洛長安頷首,褪了鞋襪便上了床榻。
「您好好休息。」徐嬤嬤仔細的為她掖好被子,「別想太多,很快就都過去了。」
洛長安合上眉眼,沒有吭聲。
見狀,徐嬤嬤趕緊退出了房間,老老實實的在外頭候著。
後窗外,宋燁無聲無息的佇立。
窗戶虛掩著,站在外頭,能清晰的看到屋內的境況。
洛長安躺在床榻上,閉著眼眸休息,瞧著似乎是累極了。
這丫頭幹了什麼,宋燁心裡清楚,還以為她多大能耐呢,結果……
心裡喟嘆,她想著要為北涼做點事,奈何姜還是老的辣,到了拓跋律那邊終是嫩了點,好在有他為她收拾殘局。
洛長安是了解宋墨,但對於權謀之術,她終是稍遜一籌。
回過神來,宋燁悄無聲息的離去。
事兒都準備得差不多了,只差最後一步。
白日里發生的事情,宮裡隱隱有了流言蜚語。
到了夜裡,拓跋律進了胡姬的寢殿。
人人都知道,這位夫人受了傷,也就是說……不可能伺候狼主休息。
那麼問題來了,為什麼狼主還要去呢?
除非,胡夫人的宮裡,有狼主心心念念惦記著的人。
比如說,宋王妃!
翌日晨起,朝中大動。
拓跋律已然準備好戰甲,即將親自領兵……出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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