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六十三章 倒計時8
這倒是把宋燁給逗笑了,「你確定,人還在石城嗎?宋墨,到底是說你蠢還是說你無情呢?拓跋律是什麼人,需要朕再提醒你嗎?」
「你什麼意思?」宋墨忽然想起了,離開石城之前,皇宮裡的那些流言蜚語,還有徐嬤嬤……
宋燁勾唇冷笑,「想起什麼來了嗎?」
宋墨環顧四周,緘默不語。
「等朕收拾了拓跋律,你就會知道,在你離開石城之前,拓跋律背著你都做了些什麼!」宋燁拂袖而去,再也沒有回頭。
宋墨張了張嘴,嗓子眼裡如同一團棉花堵著,咽不下,吐不出。
「把他帶下去!」劉思君低喝。
宋墨已經沒了掙扎的機會,要麼死,要麼被生擒。
外頭,弓箭手業已拉弓上箭,只要他敢動,宋燁就會讓他萬箭穿心。
戰場無父子,更無兄弟情。
生死面前,可不是鬧著玩的。
宋墨被擒的消息,快速傳到了吾谷的耳朵里,吾谷恨不能放個煙火慶祝,可惜這不是京陵城,要不然非得大宴三天不可。
「公子!」吾谷興沖沖的跑回來,「抓住了,抓住了!」
洛長安瞧著桌案上剛摘來的野花,只抬頭看了他一眼,「宋墨?」
「對!」吾谷連連點頭,笑得合不攏嘴,「可算是抓住他了,聽說是來夜襲營帳的,結果夜襲不成反而中了皇上的陷阱,這會被劉將軍生擒關押起來了!」
洛長安捻著剪子,修剪著花枝,「我早就知道了。」
「您知道了?」吾谷愣怔,「您是怎麼知道的?」
洛長安沖他笑,「這不是早晚的事情嗎?有什麼可大驚小怪的。」
吾谷近前,「公子,他之前在南淵那般欺負您,到了石城之後又縱容默許拓跋律欺負您,難道您就不想……」
「想什麼?」洛長安轉動手中的花瓶,瞧著插好的花枝,心情愉悅而不急躁,「想著像以前那樣,有怨報怨,有仇報仇,先去揍他一頓,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吾谷點點頭,「難道不應該嗎?」
「如果這是在京陵城,我肯定會讓他吃不了兜著走,付出應該的代價,可這是軍營。」洛長安搖搖頭,「凡事有宋燁和劉將軍做主,我不想摻合一腳,給宋燁惹事。」
吾谷了悟,「您是為了皇上!」
「宋燁第一次行軍打仗,得要威信,若是軍中將士知道,我一個女子插手軍務,你知道是什麼結果嗎?」洛長安撇撇嘴,「罷了,我樂得清閑,反正宋燁會對付宋墨的,我只要好好養身子便是!」
吾谷這麼一想,也對。
眼下,公子的身子要緊。
「行了,眼下保持沉默,不要惹出事來。」洛長安低聲吩咐,「皇帝不好當,尤其是陣前的皇帝,鬧不好是要出大亂子的。」
江山社稷這種事,稍有動蕩,就是國破家亡。
洛長安自小便盡享榮華富貴,可不想到了這個年紀,再經歷什麼亡國滅種之恨,還是老老實實的待在帳子里,別給宋燁添堵為好。
他忙他的,她就在帳子里,養著肚子里的孩子,侍弄侍弄這些花花草草,日子過得倒也是自在。
這樣,挺好!
以前都是宋燁等她,現在輪到她等宋燁,也算是還了他的這份情。
人,一旦想通之後,便也沒什麼煩惱了。
外頭的戰事還在繼續著,隔三差五的打得亂糟糟,唯一不受影響的就是洛長安的帳子。
宋燁下令,不許任何人靠近,是以無人敢輕易打擾。
小半個月後,戰局有了決定性的逆轉。
這源於那張兵防圖!
在宋墨被抓之後,拓跋律就如同沒頭蒼蠅一般,只能以強攻的方式,進攻北涼的城關,可這強攻終究不是輕易之事,碰壁幾次之後,拓跋律便啟動了那張兵防圖。
將所有的兵力分散開來,以夜襲方式攻佔關卡,打算破防而入。
殊不知,那張兵防圖原就是被做過手腳的,如今拓跋律出此下策,等於是自投羅網。
宋燁與北涼諸位將軍商議,以逐個擊破策略,將拓跋律分散開來的兵力部署,挨個收拾乾淨,最後掉過頭來包圍了南淵的主力大軍,也就是拓跋律的旗下大軍。
進攻的時候,宋燁特意讓人放出了北涼大捷的消息,於陣前懸南淵大將的首級。
南淵軍士見狀,各個心裡發怵,對北涼大軍諸多忌憚,不戰而敗,潰不成軍。
拓跋律縱然有心,奈何心有餘而力不足。
到了這個時候,勝負已經明了。
所謂的撤退,不過是為了銀引敵深入,好藉此來斬斷南淵的輜重與糧草補給,斷了他們的退路,此為攻心之始。
其二,活捉宋墨。
焚燒了糧草之後,南淵大軍必定軍心動搖,拓跋律和宋墨肯定要想辦法,穩住軍心。
那麼,只有夜襲。
一旦夜襲成功,南淵就會重整士氣,捲土重來。
誰知道,宋墨被活捉。
於拓跋律而言,宋墨是南淵進軍北涼的眼睛,沒了宋墨領路,就等於瞎了眼睛。
小半個月過後,後方的糧草補給沒能及時趕到,這也得益於宋燁的神機妙算,早早的讓人繞道了他們的後方,不管用什麼方法,都要阻撓後勤補給。
只需要數日,南淵大軍就會人心惶惶。
沒了糧草,只能孤注一擲。
拓跋律不得不破防而入,陷入宋燁早就設好的圈套之中。
一環接著一換,每一步都不能算錯,只有這樣,才能贏得戰事的勝利,才能逼的拓跋律走投無路。
數十萬大軍,被分散開來,最後被北涼逐個擊破。
拓跋律瞧著自己身後的殘兵剩勇,充其量不過數萬大軍,氣勢昂揚的來,灰溜溜的吃了敗仗回去,怎麼想都是不甘心的。
兩軍對壘,拓跋律握緊手中的大刀,眥目欲裂的瞧著身穿戰甲,策於馬上的宋燁。
「北涼皇帝,你好卑鄙!」拓跋律咬牙切齒,「敢不敢明刀明槍的與我來一場較量?就是你們常說的,君子之戰?」
劉思君駭然,「皇上,不可!」
宋燁坐在馬背上,一身戰甲,銳氣十足,帝王威嚴其勢迫人,「拓跋律,你也配提君子之戰?自己做過什麼事,自己心裡清楚!」
「宋燁!」拓跋律忽然提著刀,策馬直奔宋燁而來。
劉思君大駭,「皇上!」
「朕自己來!」宋燁冷劍出鞘。
這筆賬,他要親自算!
刀劍相撞,瞬時,嗡聲長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