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反轉
雲嫿看向裴煜,目光篤定,「如果前面說我收買管家,可能我沒有直接證據證明我不是,但是如果說藥瓶上找到我的指紋,我想,我應該有一個絕佳證人,那個人就是你。」
裴煜先是一愣,隨後開始回憶。
等想明白之後,他氣勢洶洶地瞪了雲嫿一眼,之後竟然頭也不回地直接走了。
唐芷柔將兩人的互動看在眼裡,現在見裴煜直接丟下她走了,只好對雲嫿禮貌微笑,點了點頭之後轉身要走,但她餘光瞟到雲嫿戴在手上的木戒指,瞳孔頓時一縮。
這個女人……
難道就是裴煜心心念念想找的那個小女孩?
唐芷柔一直以來都暗戀著裴煜,哪怕裴煜在外名聲難聽,花天酒地,還是個海王,始終沒有改變過想嫁給裴煜的心。
如果不出意外,她一定能如願。
可是,本該只存在在記憶里的人,怎麼會真的出現……
唐芷柔深深看了她一眼,離開了。
留下雲嫿一個人在風中凌亂。
裴煜他到底是懂了,還是沒懂?
……
「雲嫿的瓜你們吃明白了嗎?居然還有驚天反轉!」
某交流平台裡面已經有個萬層高樓在討論雲嫿的事情了,而當雲嫿再一次上了頭條,更是給這些吃瓜網友一個熱議的機會。
「樓主小心,記得用分隔符保命,畢竟這是不可說。」
「也沒什麼不可說的,現在那些媒體不都搞了個清清楚楚嗎?開始的時候法院還沒宣判,他們就給人扣上了罪名,現在真打臉。」
……
「延遲吃瓜的人求個解釋,我現在剛看到雲嫿二進宮,接下來的劇情是什麼?」
「課代表來總結:雲嫿洗脫嫌疑,over!」
「還沒洗白成功吧,人都沒放出來怎麼就洗脫嫌疑?」
「課代表不稱職啊,這麼精彩的過程不能精簡!」
一個人死盯著電腦屏幕,眼看這些吃瓜網友說來說去都點不破關鍵,在屏幕前急得抓耳撓腮,抄起鍵盤準備一吐為快,誰知道樓里已經有人先他一步。
「原本警方的鑒定結果顯示裴承的藥瓶上確實有雲嫿的指紋,這下人證物證俱全,雲嫿都二進宮了,聽說要被判三十年,就連之前轉讓的股權都給收走了。結果驚天逆轉!雲嫿是敷著手膜去找的裴承。」
「帶著手膜能咋樣?不是都有她指紋了嗎?」
這是什麼直男疑問?真叫屏幕前的吃瓜群眾無語。
「提問的人智商不過百吧?她帶著撕拉手膜,怎麼可能留下指紋?」
「如果她撕了手膜再作案呢?」
眼看著萬層的高樓蓋了起來,終於有人出來正樓。
「如果雲嫿是撕了手膜再作案,那她從書房出來之後手上就不可能有手膜了,可是當時她出來就碰到了裴煜,根本沒時間回房間重新塗手膜,這點當時跟她碰過面的裴煜的作證,因此她的指紋根本就不可能出現在藥瓶上。」
「建議清華大學錄取!」
「建議直接入職公檢法機構!」
「樓上的敢這樣搞敏感機關,是不是怕我們樓塌的不夠快!」
「眼見他起高樓,眼見他樓塌了。」
「刪評論,保平安!」
……
再往下看不過是一水的閑談,雲嫿也沒心思再看下去。
她想,事情應該很快水落石出了。
熟悉的酒吧包房內,裴煜再一次低頭喝著悶酒,蕭景也依舊陪在他的身邊,卻沒有規勸的意思。他知道自己這個朋友平時偽裝多麼辛苦,這個時候他也不想給對方找麻煩。
「管家死的太早了,一看就知道背後有人撐腰,你查到誰是幕後黑手了嗎?」
裴煜搖了搖頭,沒有說話。而蕭景也毫不在意,他早就想到了會是這個結果。
「不算查到,也不算沒查到。」
這個說法倒是引起了蕭景的好奇心。
「據我所知是裴凌的人,這小子平時藏得挺深,不過本來就沒有那麼乾淨,稍微一打聽也知道他存了什麼心思,但是現在沒有直接證據證明他就是幕後指使,要不然我直接送他上西天。」
裴煜眼神中透出寒意,從自己的包里掏出一份文件丟給蕭景。
「我就是想不明白,他怎麼那麼傻。」
眼看著裴煜眼神中的寒意變成了濃濃的傷感,蕭景就知道他說的一定不是裴凌。
他拆開包裹在文件外面的牛皮紙袋,抽出裡面的文件,竟然是裴承的病危通知書,不過裴煜給自己看這個東西幹什麼?
蕭景略作思索,而後瞳孔一縮,頓時明白了,裴承死的時候裴煜跟雲嫿就在書房外的走廊上爭執,如果裴承呼救,他原本可以得救的。
其實他也一直奇怪裴承為什麼沒呼救,原來裴承早就有所察覺,而且自己也不想活了。這個一輩子為裴煜打算的人,想用自己的死拉裴凌下水,給裴煜鋪路。
而裴煜痛失手足,本就難受,可當他明白了裴承的用意,心裡的痛苦更是無法言說。裴煜注意到蕭景瞟過來的目光,喝了口酒,有喉頭的辛辣壓下心中的苦澀,故作輕鬆地解釋。
「管家的死有蹊蹺,不過死得也太乾淨了點,那個小狐狸應該做不到這樣。還是他背後的老狐狸裴毅峰下手了。真是可惜,現在管家還未來的及交代案情,便在獄中死了。」
裴煜的語氣中透出了不甘,「而且是自殺,所以此案也暫定兇手是管家,只能這樣不了料子,裴凌並沒有被牽扯進來。」
酒杯破碎的聲音驟然響起,殘片還在裴煜的手裡握著。任誰也不想看到眼下這幅場景,裴凌沒事就意味著裴承白死了。
蕭景嘆了口氣,難得靠近裴煜,還拍了拍他的肩膀做以無聲的安慰。這倒是讓裴煜有些驚訝,「怎麼,你不用避嫌了?不怕被小報記者拍到,說我和自己的男寵在酒吧尋歡作樂。畢竟我可是閑來無事建魚塘,瀟洒自在做海王。」
要不是看在裴煜今天傷心的份上,蕭景真的想把他的頭按在桌子上,就算小報記者說他們相愛相殺也管不了了。
「那個女人呢?」
裴煜自然知道他指的雲嫿,不過還是想要開個玩笑。
「吃醋了?放心,你是我見一個愛一個裡面最愛的一個,誰都沒法撼動你的位置。」
眼看著蕭景額角的小十字都要具象化了,裴煜總算是說了句人話。
「明天就會無罪釋放。」
「那你怎麼處置雲嫿。」
「已經對外公布是夫妻關係了,接下來自然是領證結婚,現在股權又回到她手裡了,我能有什麼辦法。」
「如果她不肯交出股權呢?」
「丈夫可是妻子遺產的第一順位繼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