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真假千金（24）
秦然摩擦著手上剛被拍開留下的紅印，這女人力氣怎麼這麼大？
而這時製片人跑了過來，「秦老師，你怎麼到這裡來了？陳導問你是否要過去參加試鏡的評選？」
秦然收斂了臉上的笑意，配上清冷帶喪的面容，活像一尊冷麵神。
製片人不由得更加小心。
這可不就是尊神嗎？知名金牌編劇，參與制作的每一部戲都獲獎無數，只是這脾氣過於古怪，演員不合眼緣就直接斃掉，戲演不出他要的味道就砍，甚至劇組盒飯不好都會大發脾氣。
但是即使如此，也磨滅不了他的能力，圈裡大牌導演都喜歡與他合作。
秦然理了理略有些褶皺的衣服。
「走吧。」
製片人：「好的好的，秦老師請。」
到了試鏡現場。
秦然正襟危坐的在評委席上，面前這些試鏡的人美是美，但是太過於古板不討喜。
想到剛才在外面見到的那女人，脊背不由得坐直了點，美麗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靈魂可不多見。
他很期待，那人見到自己時候的表情。
會不會瞬間崩裂？後悔剛才對自己的惡語相向？
不過顯然秦然想多了，沈瓷從進門開始，一雙眼就沒有看到過秦然。
陳導：「第十二場，殷榮華一身華服與太子結親，你先熟悉一下劇本，我看看感覺。」
沈瓷點了點頭接過劇本，大約五分鐘后，沈瓷點了點頭，「開始吧。」
殷榮華，就這一場戲來看，她是內心極為痛苦的，她並不是不想嫁給太子閆旭，而是害怕被深宮囚籠封住自由，不然也不會說出：「天家榮寵，不過半載繁華，你若負我，我便尋一處山川，詩詞歌賦。」
陳導拍板，沈瓷一抬眼，周身的氣質就似乎換了一個人，眼神中帶著害怕糾結，卻又端著高門貴女的自傲。
活脫脫的殷榮華。
最重要是臉好。
在這個整容臉橫行的娛樂圈，要找一張清水出芙蓉的天然臉蛋就不容易，臉一般的也能演絕世美女，臉不錯的卻缺少演技。
所以陳導才決定公開甄選，這不就來了個好苗子？雖然演技還有點稚嫩，但是陳導還是感覺到了驚喜，「你再看看這第三場，殷榮華和外祖母撒嬌的戲份。」
沈瓷點頭，「好。」
這時候的殷榮華是個十四五歲的女娃，還是個嬌嗔的嬌嬌女，父母疼愛，祖母榮寵，既有尋常小女子的天真，也有高門底蘊養出來的嬌，甚至還多了幾分不知所謂。
會和祖母探討女戒，暢想未來金戈鐵馬，當一次巾幗英雄，喊出那句：「誰嘆今夕閨中女兒郎，不是他日坐鎮軍中帥？」
於是在沈瓷壓著嗓子喊出那句祖母，嗓音帶著几絲清亮的時候，陳導眼中劃過滿意，這戲路寬。
殷榮華有了。
不過想到旁邊的龜毛編劇，還是轉頭問到，「秦老師覺得這越清溪表現如何？」
秦然抬眼看了一眼台上已經收斂氣勢的女人，全程忽視他這麼個大活人。
真的是……還年輕。
不過來日方長不是嗎？
「還不錯。」
「好嘞，越清溪是吧？等會兒會有人找你簽合同，你先下去吧。」
沈瓷點頭，「好。」
……
很快越清溪便進了劇組，也拿到了完整的劇本。這算是一部大女主劇，不食人間煙火的高門貴女，隱忍放肆的太子妃，母儀天下的皇后，看盡世間榮華的皇太后，殷榮華的一生，就和當初國師批的名字一般，天生高貴，榮華一生。
但是這個人，卻也非處處完美，她會為了討好一個人而費盡心思，但是在得到之後棄之如敝屣。會因為一個不開心而將不討喜的妃子扔到雪地里凍死。會為自己的兒子算計王位，為自己的女兒鋪路，為家族榮華而放下堅持而妥協。
第一天拍了定妝照，三套，對應殷榮華的三個時期。
第二天開機儀式，見到了自己此行的目標，秦耀，端方君子，溫潤如玉，見到沈瓷也掩了眼中的不喜，甚至還有幾分興趣。
「殷榮華，我是閆旭。」
嘖——真連名字都不喜喊。
沈瓷點頭，「你好，我是越清溪。」
「以後多多指教？」
沈瓷點頭，「嗯。」她會多多指教的，只是看這對象是不是消受得起。
隨著定妝照的發布，一席紅衣的越清溪算是小火了一把，當然也有黑粉下場嘲，不過因為越清溪實在是過於透明，連個微博都沒有，吵著吵著也就熄火了，圈裡並不缺瓜。
*
片場。
對完第三場戲，沈瓷接過劇組配備的助理遞過來的水喝了一口，然後戴著耳機閉著眼睛任由化妝師在臉上塗塗抹抹。
而另一邊房間里的秦耀，則是陰沉著一張臉，旁邊的經紀人皺著眉頭著急上火。
「秦耀你要知道，這部劇是你從劇咖轉為影咖的轉型之作，大導演，還有鬼才編劇秦然保駕護航，以後找你的電影本子質量才會更高。」
「越清溪什麼時候學會的演戲？」
經紀人愣了一下，她並不知道越清溪和秦耀的關係，以為是秦耀被一個新人壓了戲所以不高興。
「你認識她？」
秦耀揉了揉皺緊的眉頭，「將我妹妹趕出秦家的那個親生女。」
經紀人：「……」
豪門大家的愛恨情仇，恩怨糾葛。
「那她來這個劇組是不熟為了討好你？」
秦耀瞪了一眼自己經紀人，「你覺得她不是在針對我？剛才那場戲ng六次。」他在娛樂圈順風順水這麼多年，還真第一次被一個小丫頭牽著鼻子走。
「那怎麼辦？」
「既然是娛樂圈，就拿點娛樂圈的手段，我就不信一個純新人，能厲害到哪裡去。」
秦耀說到這裡，眼中閃過幾分嗜血，舌尖舔舐著嘴唇。
經紀人臉上閃過擔憂，「水軍下場倒是可以，但是不可以再採用那些手段，上次陳佳的事情好不容易壓下來，陳佳的父親都還在追查陳佳的死因，這要是節外生枝，我怕——」
秦耀聽到這話笑了。
「不過是一個沒背景的農村娃，真以為演了幾部電視劇就敢脫離我的掌控？我不過是給了點小小的懲罰，她受不住，這就是命。」
「可是陳佳的父親還在到處起訴——」
「那就斷了他的財路。」
經紀人：「……」
她早就知道自家藝人遠不如外表那樣純善但是每一次還是被這視人命如草芥的態度給震驚。
若不是她的合同還捏在秦氏旗下太陽娛樂手中，而且知道了太多秘密，她並不可能全身而退，她真的不想再待在這個惡魔身邊。
另一邊。
「清溪，清溪——」
沈瓷睜開眼睛，拿下耳朵里的耳機，看著自己的助理，「怎麼了？」
「導演讓你過去，估計要講戲什麼的。」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