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火工頭陀

金老爺子的倚天--這本書，賀遠的前世是曾經讀過幾遍的。

此時，遇到了似曾相識的故事中場景。讓賀遠回憶起來。這是隱藏在倚天故事開場之前的一個篇章。好像說的是火工頭陀反出少林寺，導致從此之後的少林寺，對於偷學武藝的事嚴加戒備。

火工頭陀也是位能折騰的主，一路逃出去，跑路到了西域，開創了金剛門。銜接了倚天屠龍裡面的一系列故事。火工頭陀的後世弟子，還在故事中大放異彩，儘管是反派。

賀遠記得書中講，頭陀大展武藝的當天夜裡，潛回寺里，殺死了和他不和的幾個和尚。究竟是幾個？自己居然記不得了。這裡面不會有自己吧？這句身體的記憶正在慢慢回憶。記得眼前這個年老的余姓頭陀，把賀遠帶回了寺里，收留養大。其他人幾乎都是泛泛之交。

關於火工頭陀這個人，賀遠的印象很深，他還看過電視劇和電影版的。賀遠一直覺得電影版的那個火工頭陀塑造的太過誇張了。在他自己想象中，火工頭陀是一個能夠忍辱負重而且天賦過人的人，甚至他曾經很同情這個人。但是，這僅僅限於在電視和小說裡面。當這個人真的出現在自己眼前的時候，賀遠只感覺到一陣陣的戰慄。

這股涼令人顫抖的威懾，在場的人估計都感覺到了。

監管香積廚的飯頭---如谷和尚，看到場中人神色有異，面露驚悚的望向自己身後，頓時，渾身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如谷雖然性格暴虐，但是他的武藝不弱，平時練習也算勤勉。覺察身後可能有些危險，立刻伏下身體，同時身體轉動，右腿向後一個反踢，躲避反擊一氣呵成。如果真的是有什麼東西在背後偷襲，這一下就有可能被他踢傷。

如谷借著反擊的力量，站定身體。定睛往危險來處看去。

「是你？！你還敢回來？！」

來者正是今日白天在寺里大展神威的火工頭陀。

白天寺里發生的事情，如谷和尚就在當場，親眼也見到了。他怎麼也沒有想到，這些年被自己欺負，被自己毆打的木訥頭陀，居然在二十年前煉成的這般可怖本領。

門外的頭陀，慢慢走進門，一言不發盯著如谷。如谷看到頭陀望向自己的眼神，立刻明白，現在求饒恐怕是不行的。鼓起勇氣，腳步錯開，運氣全身的力氣和憤怒，使出了弓步進身，左右穿花，雙拳連環攻向頭陀。

如谷是寺里正式剃度弟子。從長拳、羅漢拳開始，已經一路學到了金剛掌。雖然他想不明白，頭陀是怎麼練出這一身武功的，但是他仍舊有一拼的力量，趁著頭陀剛剛站定，想要先發制人。

對面的火工頭陀用出了同樣的招式。

看著眼前色厲內荏如谷和尚，他的反應和動作，都讓火工頭陀心中升起一絲快意。二十年間，他何等囂張跋扈，自己被打的三次嘔血。二十年的積怨，如同烈火灼心。二十年間，無數次想象復仇的場景，已經到了眼前。此刻，即使以他的心性，也快要壓抑不住了。他絕不能讓仇家死的這麼痛快，如果可以，要讓仇家嘗遍佛經里說的一切痛苦。

同樣的招式，兩雙肉掌一碰，「砰---」發出了硬物碰撞的聲音。

眾人清楚的聽到了「咔嚓」的骨骼折斷聲。如谷的手臂被打的彎曲了。「啊----」這一聲慘叫剛喊了一半，緊接著火工頭陀借著進身的機會，右腿橫掃，「喀喇--」如谷雙腿被掃斷。不待敵人身體落地，又是一拳正中。如谷的胸口。

「喀喇喇---」幾聲，場中能明顯聽到，許多胸骨碎裂的聲音。如谷和尚鮮血狂噴，身體被大力擊打的飛出，撞到許多家什，像一個布袋被甩到了地上，再也沒了動靜。

眾人眼中威風八面，平日里一個眼神就能嚇的，大家噤若寒蟬的如谷和尚，就這麼被打死了。

書中說到，二十幾年的隱忍，陰鷙的性格，刻苦和天賦讓他練成了精深的武功，也讓他恨上了合寺僧侶。今夜偷偷回來，便是要將和自己有嫌隙的僧侶盡數結果。

也真是巧了。此時場中，香積廚下會武的人，都聚集了這裡。那幾個與火工頭陀平日里不和的沙彌頭陀們。看到他把眼神挪了過來。聰明的人就知道今天不能善了。

有的人立刻順手抄起了身邊的東西。寺中佛門武學，雖然冠以各種名目，但是武學有很多東西其實是相通的，順手抄起什麼都能用。

這些人手中提著板凳木棍。其中有一個沙彌略微膽怯一點，聲音顫抖著向殺神附體的頭陀求饒：「那個，我說，這位師兄，您的大仇已經報了，咱們平日里只是些小誤會。您還是快些走吧，免得被寺里高僧們發現。我們絕不會把您行蹤說出去。」待他的話說完。那頭陀冷冷的回了一句：「好！」

頭陀一個弓步劈擊，右拳打這人的面門之上。「砰」的一聲，剛才說話的沙彌的腦袋，便如打破了的一個爛西瓜一樣。

此時場中剩下的，三個和尚。見到這一幕，心中再也不存一絲僥倖。其中武藝最高的一人，掄圓了長凳，向著頭陀拍來。

頭陀使出一招丹鳳朝陽，左手高舉寬打，卸開打過來的長凳，左腿發力，一腳踢開從旁邊刺來的棍子。上前半步，側身避過第三人的攻擊，右掌擊出，掌中運起般若掌的勁力正中持長凳的僧人的心口，那人登時嘔血倒地。

剩下的兩個人，再也不敢和頭陀對攻，只剩下躲避游斗，期望寺里的武僧聽到聲音，趕來救援。

此時的，賀遠正在滿頭大汗的想著脫身之策。

他的前世是一個漫畫師兼職網路撲街寫手。正在描摹一副法常和尚的觀音圖的時候，還沒有畫完就穿越了。

他在這兒想著主意。沒注意到，他的身體里，正在產生了一點特殊的變化。前世沒有畫完的那幅觀音圖，出現在腦海中。更神奇的是，有三股金色的念力正在不斷的補充到那副觀音圖。圖畫正在被無形的力量變得完整。

賀遠終於發現了，腦海中的變故。這張畫怎麼也來了，而且一看就不是凡品啊。

場中又一位僧人被打死，接著，腦海中，出現新的一股念力加入了補全觀音圖的行列。

是因為被打死的僧人的原因嗎？死四個，就有四股念力在補全觀音圖。就在賀遠期待補全的觀音圖能帶給自己驚喜的時候，四股念力消耗盡了。

最後一個和頭陀對陣的人看到場中就剩下自己了，終於嚇破了膽，嚎叫著開始了逃跑。火工頭陀趕了上去，使出了羅漢拳中的一招苦海回頭，左手按住對方天靈蓋，右手扭住對手下巴，這招原本的用意是要制住敵人，可是此時頭陀殺心大起，雙手用力，「喀喇」扭斷了對手的頸部。

新出現的念力，在賀遠的注視中，補全了觀音圖最後幾筆。觀音圖泛出金光，化成為一尊觀音大士像。懸停在他的腦海。這觀音大士法身漸漸消散，化作金光融入到賀遠的身體里。法身消散，觀音圖又恢復到了沒完成的樣子。

火工頭陀看看場中的狼藉，眼光一轉，看到了一老一少兩和頭陀。

老余，哆哆嗦嗦的說道：「大師，咱們遠日無冤，近日無仇。我們老的老，小的還病了，您老高抬貴手。」他希望求饒能換的活命。

火工頭陀面色漸漸恢復平靜。場中剩下的老、壯，少，三個頭陀，每個人身上都是一襲破舊的百納僧衣。火工頭陀的僧衣，被噴濺的鮮血染成半身暗紅色。站在那裡有如同一尊魔神。他緩緩提提起手來，走向老余。

老頭萬念俱灰，閉目等死。

拳頭打向老余。

一根燒火棍從旁邊伸了過來。這根棍子，先一挑又一刺，挑開了手腕，刺向了頭陀的腋窩處的穴道。力量的拿捏，認穴之準確，使得是的恰到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