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真好聞
至於丟失那幾本讓人難以啟齒的書，便每日被堯華拿著裡面的內容折磨我，時不時逗我將書打開，在他面前我越發像個小女人了。
不似從前那般他粘著我，每每逗我時，都惹得一臉紅暈。
這日在屋子裡著實憋悶，重華殿的草木我都看了十多年，終於想出去走走，雖堯華現在未曾給我什麼名分，但是這些小宮女太監們看著杜鵑和德公公對我極好，都不敢怠慢。
瞧著今日晴光好，我想著帶杜鵑去御花園裡走走，本殿下也該吸收一下天地靈氣了。
「娘娘，你是要出去走走？」
杜鵑手裡正端著一盤子水果走過來。
「天轉暖了，想著出去走走，活動筋骨，你帶著幾個宮女與我同去。」
拿起碟子里的葡萄，塞入口中。
「娘娘您先慢些吃，奴婢去收拾收拾。」
杜鵑將東西放下。
雖沒封號，但是重華殿里的宮女太監都喚我娘娘，我倒是覺得，沒有當年喚我「姑姑」的時候來的自在。
我想要去御花園走走，也是心裡憋悶，近些日子堯華似是有了什麼發愁的事情，每晚問他，又不說給我聽。
不似小時候什麼話都講給我，有幾次夜裡在他懷中醒來，瞧見他睡覺時還皺著眉頭。
如今被他養的像一隻金絲雀，每日除了吃睡，什麼事情都不愁。
趕巧前腳要出門，便見著堯華帶著德公公他們下早朝回來。
「堯華。」
我三步並作兩步小燕子似的跑到他面前，為了出去走走身上已經打扮好了，鎏金蝴蝶錦緞的對襟，頭上帶著翡翠點綴的金步搖，走起路來，移步生風。
「當心些，莫要摔到。」
我撲進堯華懷裡，嗅著他身上好聞的味道。
「我今日好看么。」
推開堯華，轉了一圈。
「正襯得春日裡的晴光，是要出去走走么。」
許是看出了我打扮的花枝招展必不是為了要迎接他的。
「堯華可要陪我。」
近了幾步，撒嬌道。
「朕還有事，等晚上朕再好好陪你。」
堯華貼近了我耳邊說的，不然這話被旁人聽入耳，我怕是又要羞得不知往哪裡跑了。
「你又胡說。」
本殿下拿起自己的小爪子，在堯華的后腰上，擰了一下，只覺得他好像不知痛。
「真疼，朕晚上也要掐肆妹妹。」
說罷，堯華嘴角染了一抹笑，從我面前走過去。
我隱約感受到剛剛與堯華的動作，讓周圍的人偷笑，杜鵑挽起我的胳膊。
「娘娘怕不是害羞了？要不我們不去御花園，還是回重華殿吧。」杜鵑這丫頭話語里的意味我怎麼能不懂，又是在調侃我與堯華。
「你這丫頭，膽子怎麼又大了。走吧，去御花園。」
許是我覺得今天這日子好，但又有他人覺得也不錯，這不剛剛繞過御花園的小溪，想看看園子里中的花開了沒有。
便聽見不遠處一群人嘰嘰喳喳的說話聲，今日似是又有別的主子來逛御花園。我回來也有幾個月了，好像還沒問過堯華太後娘娘怎麼樣了。
前些日子提及蕭貴妃時，才知道在九皇子慶陽叛亂后，蕭貴妃便自盡了。
若是太后，我想著去遠遠的瞧一眼，尋聲便要向前走。
身側的杜鵑猶豫駐足，似是前方的人我見不得。
「杜鵑，前面嬉笑的那群奴才可是太後娘娘宮裡的？」
我心裡還想著能夠遠遠見到從前宮中之人呢，於太後娘娘，我入宮后沒什麼感覺，她對堯華不好也不壞，就像是忘了還有這個孫兒存在。
杜鵑拉過我的袖子，小聲在耳邊說到：「娘娘，太後娘娘在您回來之前便駕鶴西去了。」
消息令我心頭一顫，那樣一個精神矍鑠的老人家，怎麼說走就走了，她對堯華總是不冷不熱，我倒是沒有像討厭蕭貴妃一樣討厭她。
那日曉得蕭貴妃去世的消息時，我反倒沒什麼驚訝，只是覺得人固有報應罷了。
「那這宮裡，除了我與孟伶，堯華身邊便再無其他女人了吧。」
我嘆氣要轉身，不知是不是那邊的宮女們瞧著重華殿的人過來，告訴了孟伶，她倒是起身向我們這邊過來。
我眼力好些，隔著宮女太監也能看到她眼裡的高興。
可走了近些，突然止步，原本和善甜美的臉，似是屏住，她旁邊的丫頭扶住了，若是無人，怕不是要摔了。
這時我才想起，原是我今日出門沒有披著面紗，多日沒見我，這一見面便讓她瞧到了真容許是給她嚇壞了吧。
「娘娘，您沒事吧？」就看孟伶身邊的小宮女說道，眼神還不住地向我這個方向看過去。
此時我也不能說自己是誰，畢竟過了這麼多年。哪裡有人會一直都不老，只不過是人有相似物有相同罷了。
「見過皇後娘娘。」杜鵑拽了拽我的衣袖，讓我向皇後娘娘請安，不然我怕是要看愣了在那裡。
孟伶了我不敢說話，模樣似是在打探我到底是人是鬼。
「你是陛下身邊住在重華殿里的那位妹妹？」
語言中略帶詢問，應該是腦袋裡想通透了，只不過是長得像罷了。
「近日裡風寒好了，便摘了面紗，沒想到見到皇後娘娘竟不識得我了。」
……
孟伶淺笑，模樣一如往日的和善，但是他身邊的宮女卻瞧著我瞪了瞪眼，身邊的杜鵑看著必要張口罵人，被我攔住了。孟伶也側目叫那宮女下去。
「近日新來的丫頭不懂事，讓妹妹見笑了。」
她說話總是很好聽，笑起來彎著眼。
堯華娶了她，心裡也應該是不厭惡的吧。
「妹妹今日在重華殿住的可慣呢。」
孟伶過來便挽住了我的手，絲毫沒有皇後娘娘的架子，就像是平日里的兩個姐妹說話一般，但是我在宮裡這麼多年，似乎沒見過這樣好的嬪妃。
不是勾心鬥角，綿里藏針。她對我這樣好，就算我覺得再舒服，心裡也要藏著些提防著。
「在重華殿里都很好，而且，杜娟和德公公，他們還說我長得像一個人。。」
因為那日我聽說是孟伶告與華，從前的阿肆姑姑是已經年邁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