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轉世
這個問題，纏繞我心了許久，畢竟那日二姐說，若她的名字在冥界不管用的話，便要拔了欒裳的皮，按照我對二姐這麼多年脾氣的了解。
這個欒裳無論是男還是女，都應該飽受二姐的欺負，所以才在二姐口中，扒皮彷彿就是伸手就來。
那守衛聽了，臉上的笑容都有些僵硬了，我心想，應該是說中了。
「四殿下，怎麼會，馥筠二殿下怎麼可能同我們冥王是仇人呢。」
那僵硬的臉上，勉強的保持著笑意說到。
「既然不是仇人，那就是朋友咯？」
我才不信二姐會扒了朋友的皮呢，二姐自小雖然是心狠手辣了些，但也都是對她討厭的人。
「二殿下，與我們冥王，應該是朋友。」
守衛笑呵呵的說到。
……
但，這冥王又是誰？是二姐姐口中的馥筠？
算了，這關係太過複雜，還是等到什麼時候見到二姐姐再親口問她吧。
……
「我想要去查一個人的生死簿，你能帶我去么。」
都走進來了，當然要讓他好人做到底了。
「二殿下，小的帶您去見冥王大人，您想要查誰的生死簿，儘管同我們冥王說便可，冥王大人一定會幫你查的。」
雖然那時候沒懂得這守衛話中的心意，一直在糾結二姐同這欒裳是仇人還是朋友，因為那時候對戀人似乎還是沒什麼了解。
似乎是穿過了一座橋，便進了城，城門樓上高高的匾額寫著酆都。
這裡從前聽過，卻未曾來過，但是裡面也十分繁華，城門與街市的建築十分精美，唯一令我不喜的就是這裡的天氣。
頭頂上的天灰濛濛的，像是海面上起霧了一樣，應該是海面上起了黑霧一樣。
城中時而黃沙飛舞，時而風平浪靜的。
最後聽到了一處巍峨的宮殿門外。
「四殿下，幽冥宮到了。」
我還在愁要不要上去叫門，便見到眼前的宮門開了。
「四殿下請進。」
我點了點頭，一邊走一邊看這所謂「幽冥宮」里是什麼樣子，比起我們龍宮，應該是有些孤寂。
不僅沒問我為什麼要查這些，還給了我許多好吃的。
後來我才知道，那位原來是二姐馥筠喜歡的人。
不過那時候我還不太懂，吃飽了又查到了自己想要的，便從冥界出來了。
一轉身便去了人間，果然是人間好，冥界裡面烏煙瘴氣的，我也是後來才知道二姐喜歡那位卻為什麼不常去，看他，大概是覺得冥界的環境不好。
……
九華帝都。
五皇子堯華出生剛剛滿一年，母親便去世了，帶走的便是他的一切寵愛。
……
終於趁著夜色入了九華的帝都的皇宮，那日欒裳大人幫我看了堯華帝君的出生於皇家我很是高興。
心想也不是父王說的那樣，要歷劫之類的，那時以為生在皇家應該事事都是如願的。
不過剛剛進去，這皇宮內院還真是挺大的，走著走著就像是要迷路了一樣。
曲曲折折左一個彎，又一個曲折小徑的。
先是見到那些小宮女穿的和我的衣著有些不同，於是便將自己變成和她們差不多的衣著，這樣便好多了。
在人群里亂走也不會被發現。
但是堯華到底住哪裡呀。
忽然見到前面一群太監慌慌張張的，我自生來便喜歡看熱鬧的天性，使我朝那方向走了近一些。
「還不快去傳太醫五皇子都燒的都不省人事了。」
站在不遠處的太監沖著位份低些的小太監吼道。
……
「這五皇子才三歲，早已經失了陛下的寵愛，這會子太醫都在蕭貴妃那邊等著接生，沒空過來呀。」
周圍不知名的小太監說到。
……
不過這三歲的五皇子？
我忽然想起自從那天罰累打下去到今日正好是第三天，天上一天地上一年，按照這說法，那他一定是三歲了。
我趕快擠到那幾個太監身邊自告奮勇。
「幾位公公，奴婢略懂得醫術，可以去看看五皇子，可否請公公帶路。」
效仿著我們龍宮裡的小婢女說話時的語氣，說到。
也不知是我的聲音比較好聽還是人討喜，很快就答應我帶著我去了堯華住的地方。
這裡看起來從前應該是十分奢華的，但是現在夜裡由燭火照著，多了幾分凄涼蕭條之色。
繞過了左一個右一個的巷子，宮裡頭的夜路也不是照的明亮的，到了門口，看到了匾額上寫的「重華殿」。
此時只有一個太監帶著我過來，相必他就是堯華身邊的了。
「到了，今日若是能將五皇子的燒退了，以後便來重華殿當值吧，看你這衣著也不是什麼好地方當差的。」
這位太監年紀不大，看起來跟我差不多大，但我估計要比他多活了好幾百歲。
「公公五皇子是叫堯華么？」
我隨著那小太監往裡走，為了確保不找錯人，特意問一聲。
「姑娘，不可說，不可直呼皇子名諱。」
那小太監緊張的四處看了看，就差伸手捂我的嘴巴了。
不過看起來甚是有趣，不是剛剛那樣嚴肅的臉了。
「公公快帶我見五皇子吧。」
剛剛我進來時見到年輕的宮女，叫他們都是叫公公的。
聽二姐姐說過，宮裡的男子是太監，女子叫做宮女，是兩種職位。
偌大的重華殿，在晚上愣是沒有什麼守衛，或是值夜的宮女太監，只有我們兩個人。
小太監手裡提著燈籠，穿過了一道一道門。
「姑娘別怕，我們重華殿晚上確實不如其他宮殿里亮堂，但是不礙事的。」
我搖了搖頭說到：「不礙事的。」
小太監許是怕我怕黑，但我從不怕黑的，凡人怕黑是因為晚上可能會有妖魔鬼怪出來，我是上仙，自然不怕。
若有上仙經過之處方圓十里必定是有天光照耀，小的要魔鬼怪怕是要避著走的，不過我將自己的天光隱匿了，那也是不用怕的。
小太監掌燈走在前面，總覺得他安撫我說不要怕時，也像是在安撫他自己。
終於繞到了堯華的寢殿，裡面搖曳著微弱的燭火。
「公公在外面等上片刻，我給人看病用的是祖傳之法，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