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大鬧靈堂
場面突然就變的混亂不堪，穆芃芃的頭髮被扯亂了，雨傘上的水將她的衣裙打濕……
「都給我住手！」站在一旁的警官大吼一聲，「鬧事的都想被我請進局子里吃頓飯嗎？」
頓時，靈堂里安靜了下來。
「穆芃芃，跟我走！」陳警官給她戴上了手銬。
穆熙穆黎衝上去拽住她。
穆熙哭的讓人心疼，她不斷地哀求，「警察叔叔，不要帶小姨走，為什麼你們都要欺負小姨……」
穆芃芃眼眶溫熱，她輕柔地撫著兩個孩子的腦袋安慰他們，「沒事，小姨很快就會回來。小黎，你一定要照顧好妹妹，知道嗎？」
穆黎終於忍不住哭了出來，卻是將穆芃芃的話聽進去了，他流著淚拚命地點頭。
轉身的一瞬間，她狠狠瞪著穆語風，一字一句地開口：「我穆芃芃從來沒有害過穆冉冉，假以時日，真相一定會水落石出！兇手也一定會浮出水面！」
穆語風今天的行為實在太過可疑……
如果他就是兇手，穆芃芃會不遺餘力地找出證據，證明自己的清白，也要為姐姐他們報仇！
——
審訊室裡面的燈光暗淡得很，在這個狹窄的十平方米的小空間里穆芃芃覺得連呼吸都是壓抑的。
「你知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麼罪？」這個叫陳志明的警官陰沉地看著穆芃芃，眼露鄙夷。
若是案件情況屬實，那眼前這個女孩就是連自己的親姐姐、姐夫都敢殺，真是心腸歹毒！
穆芃芃瞥一眼那塊「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的橫幅，回頭眼神堅定地看著陳志明說：「我再強調一遍。我沒犯罪，我絕不可能下手殘害自己的姐姐和姐夫！」
她和姐姐自幼相伴長大，感情比誰都深。現在她幾乎可以確定了，姐姐和姐夫是被人故意害死的！
對於他們的死她除了悲慟，就是想立刻查出真兇，甚至恨不得馬上手刃兇手。
怎麼會有人相信她涉嫌殺害親姐？簡直可笑。
「還狡辯？」陳志明冷哼一聲，忽然聲色俱厲地逼問她，「你不滿你的父親穆文浩重點栽培穆苒苒為繼承人，你嫉妒穆苒苒比你優秀，因此盜取穆氏集團機密，想要藉此機會一舉將穆苒苒拉下神壇。沒想到竊取機密的事情敗露，這時候你生了歹念，然後設計害死他們夫婦。是不是！」
荒唐！她怎麼可能會嫉妒自己的姐姐！
穆芃芃雙手的指甲都掐進了肉里，她雙眼充血地瞪著這個警察，卻依舊篤定而倔強地說：「我不知道你在亂說什麼，但是我穆芃芃絕對沒有因為嫉妒姐姐而出賣公司機密！」
陳志明見縫插針，「那你說說，你和陸氏總裁陸子騫是什麼關係？」
「素未謀面的陌生人而已，」穆芃芃搖著頭，「在此之前我根本就不知道有這麼一個人。」
親姐和姐夫離世、父親入院、自己無辜涉嫌……穆芃芃被這一連串的事情砸得頭疼。
這樣下去也不是個辦法，她抬手摁了摁太陽穴，一臉倦怠地說：「我可以讓我的助理過來幫我處理這件事嗎？」
陳志明沉默著盯著她幾秒，突然用力一拍桌子，叱道：「你這是不配合警方調查！」
「……」穆芃芃啞口。
她一直在配合，只是沒有人願意相信她說的都是真話。
眼見著場面就要這麼僵持下去，審問室的門被推開，於宴跟在一個警官的後面進來，臂彎里還夾著一個公文包。
他是穆芃芃的助理，也是與她相識多年的好友，關係自然不同於普通的上下屬。聽到穆芃芃出事了，他火急火燎地趕過來。
「芃芃你怎麼樣！沒事吧？」於宴一臉著急大步走向穆芃芃，仔細地查看她有沒有損傷。
穆芃芃終於扯出了今天的第一個笑，寬慰他，「我沒事。」
於宴卻不買賬，甚至忍不住開始訓她，「什麼沒事！你看你這個臉色，灰白成什麼樣了？我聽說穆語風那個混蛋還掐你下巴威脅你了是吧？你蠢的嗎怎麼不打……」
他沒完沒了地念叨著，旁邊陳志明卻聽不下去了，「都給我閉嘴！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
穆芃芃搖了搖頭示意於宴別說話，「現在說什麼都不管用，你先回去找律師保釋我。」
回頭看陳志明一眼，壓低聲音繼續說道，「務必，嚴密關注穆語風動向！」
於宴聽了也收起臉上的不正經，鄭重地點頭。
——
在穆芃芃那裡沒有問出什麼東西，陳志明沉著臉走向另一間審訓室。
這裡的氣氛卻大不同於剛才的劍拔弩張，陸子騫散漫地靠在椅子上漫不經心地睨一眼對面的陳志明，骨節分明的手指有節奏地敲擊桌面，微蹙的眉間隱隱有幾分不耐。
他的坐姿散漫而矜貴，看似隨意，實則暗露鋒芒。這幅模樣，倒不像是一個正被審訊著的人。
陳志明意味不明地看他一眼，拉開椅子坐下不急不緩地說：「有人指控陸先生與穆芃芃小姐相互勾結，盜取穆氏機密並殺害穆苒苒，請問這是事實嗎？」
陸子騫聲音冷漠，話也少。
「不是。」
穆家么？
他微眯了下眼睛，會是哪個不長眼的，居然玩到他頭上來？
又是個不肯開口的，陳志明忖度一下再次問道：「你和穆二小姐是什麼關係，地下戀人？」
陸子騫似乎聽到了什麼笑話，他饒有興趣地抬頭，話依舊少。
「我們沒有任何關係。」
他狹長深邃的雙眸直視陳志明，眼中全是銳利和冰冷。
有那麼一瞬，長年跟亡命之徒打交道的陳志明也被眼前這個男人震懾住了。
他定定心神，臉色更陰沉了，「證據，可以證明你們沒有關係的證據在哪裡？」
陸子抬腕看了一眼手錶，距離他下一個會議的開始還有三十一分鐘。
「穆芃芃嗎……」男人緩緩勾起唇角，朗聲道，「她也連約我見面的資格都沒有，試問我們怎麼會有所接觸？」
若是穆家真的能夠和陸氏合作，的確只有穆苒苒這個准繼承人才夠資格約見陸子騫。而穆芃芃在穆氏集團只是某家分公司的經理，在生意場上，確實沒有資格。
陳志明眉心緊皺了起來。
這時候一個警官匆匆進來，對陳志明說陸氏的人過來保釋了陸子騫。
陸子騫也沒興趣再管陳志明，他徑直站起來拉開凳子，不慌不忙地整理了一下衣著，轉身的那一刻留下了一句意味深長的話，「我陸子騫，可不喜歡扮演替罪羔羊。」
不再理會身後這一場鬧劇，男人施施然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