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反殺!
江庭:「……」
好吧我信了。
就在二人商議之時,房門被敲了幾下,張嘯仙起身開門,卻是程墨來到了這裡。
「張先生,這是我程家為江所長準備的報酬。」
程墨開口,招手向身後幾人示意,都是些程家族人,他們手中端著托盤,其中還有兩人抬著一個木匣子走了進來。
托盤之中放著三枚玉符,想來裡面儲存著刀法戰技等法門,而另外兩名程家族人手中的木匣,裡面裝的是什麼,江庭就不得而知了。
「江所長。」程墨示意幾人將托盤抬上來,「這三枚玉符,分別儲存著三十六路連環刀、霸刀訣,以及詭刀術三種刀法,都是我程家收藏的珍貴戰技,威能頗為強橫。
至於這木匣裡面的東西……」
程家主起身,將木匣打開,一把纖長銀亮的武士刀出現眾人面前。
「七十年前,一名烈陽帝國的古武者到訪我程家,向當時的程家家族,也就是我祖父發起了挑戰。
那人自稱鬼刀,一身刀法詭異無比,最後雖然敗落,卻也重創了我祖父。」
程家主指了指那把武士刀:「這把刀,便是我祖父將其斬殺后留下的,時隔七十年未曾有人將它取走,今日便贈予江所長。」
「這刀似乎有幾分詭異。」江庭皺起眉頭,伸手摸向刀柄。
刀柄造型奇特,靠近刀刃的位置,刻有一個鬼頭,模樣猙獰,若呼嘯一般,看起來這武士刀竟像是從它口中吐出來的一般。
一股陰寒凶厲的氣息滲透出來,試圖侵蝕著他的身體,江庭運轉引魂訣,體內氣血鼓盪,將那股凶厲之氣驅逐出去。
「不錯。」程家主點頭,「這刀是一柄古刀,年代已經無從確定,而且尤為特殊的是,這是一柄會吸血的刀。」
「吸血?」在一旁觀看的張嘯仙皺眉。
「我祖父在與那個叫鬼刀的烈陽武者戰鬥之時就發現,這柄刀會汲取敵人的血液,吞噬到自己體內,可以說凶性極大。」程家主面色嚴肅。
「此刀雖然刀性凶厲,卻也要看使用者能否駕馭。」江庭開口,「刀是好刀,程家主有心了。」
程墨行了一禮,離開了房間。
「剛好要去烈陽帝國,居然就拿到了一柄武士刀,倒也利於偽裝。」張嘯仙把玩著手中的短刃道,程家出手大方,他也得了一件法兵。
雖然張嘯仙壓根用不著這東西。
「這柄刀凶性很大,能在靈氣復甦前就汲取鮮血提升自己,只怕來頭不小。」江庭拿著鬼頭刀,神情嚴肅。
雖然目前看來這柄刀並無異狀,但他也不能保證,鬼頭刀有沒有噬主的可能。
離開程家之後,江庭要做的事情就簡單多了。
他先是接連拜訪了各大古武世家,與各世家家主坐而論道,而後練習那幾式刀法,熟悉手中的鬼頭刀。
期間,他還在張嘯仙的指導下,學習烈陽帝國的語言,以他的神魂強度,自然沒什麼問題。
兩個星期後,江庭獨自一人駕駛著越野車,前往天池方向。
張嘯仙並沒有和他一同離開,與之一同留下的,還有黑金戰刀。
以他現在的修為,黑金戰刀並非無法使用,但與之對應的是,他已經有了更好的選擇。
太行秘境中繳獲的古刀,來自星空彼岸,其原主堪稱大能,而程家送來的鬼頭刀則是為他潛入烈陽帝國提供了便利。
因此江庭身上只帶了這兩把刀,至於石弓黑金戰刀這兩件武器被他留給了張嘯仙。
三天後。
江庭駕駛著越野車,不急不緩地開進了長白山核心區域。
隨著魂海開闢,神魂壯大,在他刻意尋找之下,已經發現了幾道氣息,一直在跟著自己,每道氣息都不在魂引境後期之下。
江庭沒有著急,按部就班地登上了長白山脈。
隨著靈氣復甦的不斷加深,長白山脈的覺醒已經徹底完成,幾乎沒用任何功夫,其機緣已經被奪取殆盡,因此山上的巡邏守衛人員並不多。
江庭站在天池旁邊,左右兩把長刀懸挂。
而後,縱身越下!
潭水冰涼,然而並不能對現在的他造成任何阻礙,一層法力薄膜覆蓋在體表,江庭迅速向下潛去。
然而就在潛入水下數十米后,江庭停了下來。
他身上法光暗淡,引魂訣流轉間,將氣息完全收斂,隱沒在了黑暗之中。
兩柄戰刀已然被他握在了手心。
「跟蹤我一路,也該付出些代價了……」江庭眼神如潭水般沉靜,有寒芒在其中閃動。
他神魂釋放出去,似乎又回到了在太行秘境內「悟道」的那種狀態,他的身體伴隨著天池底部的暗流律動,幾乎隱沒其中。
數分鐘后,一道身影迅速下潛到了與江庭同一深度的水域。
來人似乎是一名男子,中等個子,身材卻很結實,他身穿緊身作戰衣,在水中尋找著江庭的身影。
然而,江庭神魂強大,遠在他之上,輕而易舉地將自己的氣息隱匿下去。
就在跟蹤者來到他附近的時候,江庭動了!
引魂訣流轉,一層法光轟然炸開,哪怕是在水中,江庭的速度仍快得不可思議!
只一瞬間,江庭便來到了跟蹤者身前!
跟蹤者心中警醒,向江庭的方向轉去,然而為時已晚,江庭右手鬼頭刀,已然出鞘!
殺機起,寒芒現!
鬼頭刀刀身纖細鋒利,悄無聲息地破開水層,斬在了跟蹤者身上!
「嗡」
一層法光從他身上亮起,跟蹤者運轉法訣,竭力對抗,然而江庭修為遠在尋常魂引境修士之上,只一刀,便砍進了他的體內!
如同鋼刀切豆腐一般,一層凶厲無比的氣息從鬼頭刀上釋放出去,魂引境修士強橫的體魄在鬼頭刀面前紙糊一般,被直接切開!
「啊……」
跟蹤者受創劇痛,發出無聲的嘶吼,江庭毫不停留,抬手一掌打在了他的胸前!
疊浪勁!
九層疊浪掌力轟然爆發,跟蹤者身體顫抖,胸口被震碎,江庭一掌將那裡打得塌陷下去。
下一刻,鬼頭刀在水下偏轉出一個美麗而危險的弧度,刀芒閃爍,斬下了跟蹤者的頭顱。
鬼頭刀詭異而危險,血液在水下擴散,大部分卻被它吸收,整個刀身都帶上了一種不正常的緋紅。
而此時此刻,距離江庭出手,還不到十個呼吸!
同為魂引境後期修士,這名跟蹤者在江庭面前,甚至沒有做出有效的手段應對!
儘管有江庭暗中襲殺的原因在,但他現在的實力之強,可見一斑。
沒有任何猶豫,這名跟蹤者的屍體被江庭丟下,向水中沉去,而江庭則是運轉法訣,向上衝去!
這名跟蹤者最先到達,而在他的上方,還有其他跟蹤者存在!
「鏘!」
江庭一刀斬出,與一名男修士的匕首碰撞在一起,匕首閃爍金光,顯然是一件法兵。
而與此同時,另一名女修士手握短刃,向江庭殺來。
「你們,還不夠!」
江庭眼中閃過一道寒芒,古刀橫斬出去,一條蛟龍般的虛影飛出,撞向女修士。
「轟」的一聲,蛟龍與女修士手中短刃碰撞在一起,轟然炸開,將水層攪動。
一股巨力襲來,女修士在水下,身體不受控制地倒退出去,而江庭抽刀將神金匕首震開,貼身搏殺過去!
他雖然人在水下,兩腿卻像踩在大地之上一般,身體似乎不受任何阻礙,與潭水融為了一體。
男修士舉起匕首,慌忙抵擋,江庭腳踏水層,如履平地,一刀刺出!
鬼頭刀刀身纖細,如長劍一般,飲血之後,刀身浮現出道道花紋,危險而美麗。
一聲輕響,江庭手中鬼頭刀不偏不倚地刺在了神金匕首的鋒刃之上,江庭手腕微微偏轉,緊貼著鋒刃滑了過去。
纖長的刀身破開修士體外的法力防禦,刺入了他的血肉之中,鬼頭刀刀身泛紅,汲取起他的血液來。
男修士體內生機迅速消散,被江庭頂著倒退出去,就在這時,他眼中閃過一絲厲色,雙手竟是毫不猶豫地,抓在了鬼頭刀之上!
兩道危險的氣機傳來,江庭心中警覺,這兩道氣機,一道屬於先前那名女修士,而另一道則是來自身側!
江庭毫不猶豫,一掌拍在鬼頭刀刀柄後方,將男修士頂飛出去,周身法光閃爍,江庭身體以一種不可思議的弧度,避開了一道劍光。
就在同一時間,江庭反手握住了女修士的手腕,甚至沒有回頭,旋即葬星指發動,敲打在了女修士的手腕之上。
女修士咬牙,手中短刃卻鬆動掉落下去,江庭手臂發力,將其拉到了自己身前。
一道雪亮的劍光斬落,不偏不倚的斬在了女修士的肩頭,卻是最後一名襲殺者。
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襲殺者手握短劍,發覺一劍斬錯人後,幾乎沒有任何停留,折身向後退去。
江庭抬頭,瞳孔驟然縮小,因為,他清楚地看到,在襲殺者的臉上,帶著一張青銅面具!
那個在泰山之巔,拍攝他與君傲陽戰鬥視頻,將他推向風口浪尖的人,又出現了!
江庭一掌拍開女修士,徑直向青銅面具追去,然而就在這時,他的腿被人死死抱住了。
那名女修士用僅剩的那條手臂,抱住了江庭,下一刻,她周身發光,一團極為不穩定的法力在體內醞釀出來。
她要自爆!
江庭體內引魂訣瘋狂流轉,法力薄膜加持其上,一刀斬向女修士。
然而為時已晚,一名魂引境後期的修士,心懷死志自爆之時,幾乎無法阻止。
「轟!」
天池水底發生大爆炸,幾十米深的水層被直接掀開,漫天潭水從天空中落下,重新砸入了水中。
江庭眼前一黑,左腿劇痛,被震飛出去,狠狠撞在了岩壁之上。
「咳咳。」江庭悶咳幾聲,吐出幾口鮮血,胸中更是氣血翻滾,難受無比。
他現在整條左腿都被炸傷,有些地方甚至露出了森然白骨。
若非關鍵時刻,江庭以太行秘境水下領悟出的分散攻擊的秘術對抗,只怕這條腿都要報廢。
當然,這也是他肉身強橫,在經歷過封禪之地的洗鍊,以及吸收過桃花潭底的極寒之力后,江庭的肉身已經遠在魂引境修士之上。
一枚靈丹被他取出,吞入腹中,引魂訣流轉,江庭左腿發光,傷口癒合,血肉重新生長出來。
「還是大意了。」
不到半炷香的時間,江庭那條腿完全恢復,只不過臉色白了幾分。
他釋放出神魂力量,不斷搜索,同時向水下潛去。
在迎戰女修士和青銅面具之前,江庭全力一掌拍在了鬼頭刀之上,將那名男修士釘飛出去,按照他的推算,那名男修士應該命不久矣。
果不其然,在水下不遠的地方,他發現了男修士的屍體,對方胸口被鬼頭刀釘住,周身血液被吸干,如同乾屍般貼在了岩壁之上。
鬼頭刀顯現出一抹不正常的猩紅之色,在江庭伸手,準備將其拔下之時,鬼頭刀刀身一顫,竟是向江庭斬來!
此刀凶厲,竟試圖噬主!
江庭一聲冷哼,抬起拳頭砸在了鬼頭刀之上,將其砸得倒飛出去,釘入了岩壁之上。
青銅棺吊墜震顫,一層清輝浮現,江庭抬手,掌心發光,帶著那道清輝鎮壓在了鬼頭刀之上。
鬼頭刀哀鳴顫抖,像是遇到了天敵一般,不敢有絲毫動靜。
而同時,一層層清輝湧出,打入了鬼頭刀刀身之內。
道道猩紅色光芒從鬼頭刀身上放出,而後濃縮在一起,竟形成了一點淚滴狀的紅斑,烙印在了鬼頭刀刀身之上。
在紅斑形成的一瞬間,江庭心中一動,他忽然感到,自己似乎和此鬼頭刀建立起了一種特殊的聯繫。
似乎隨著他心念一動,這鬼頭刀便會如臂使指,被他完全馴服。
江庭微笑,將老老實實的鬼頭刀收起。
而後把男修士的褲子扒了下來。
哪怕是修士也要考慮現實問題,他方才左腿差點被炸斷,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江庭又沒有攜帶其他衣物,只能事急從權。
隨後,他腰懸兩柄長刀,帶著男修士的褲子,向更深處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