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阮番外:緣,妙不可言----自作多情 [VIP]
[]向海藍說不出話,想後退,可是身體僵硬如石,竟然無法挪動,她只能怔怔看著面前的高大男人,他站得很直,嘴唇抿得緊緊的,眼眸像漩渦,彷彿能將一切都捲走.
「我的動機就這樣。最新最快的更新盡在..」歐陽琪慢慢斂去眼中森冷的恨意,神態恢復了平和,過了一會兒,看著她淡淡說道,「我的確有罪,歐陽家和阮家的恩怨,不該把你牽扯進去,這件事,事後我是真的後悔,信不信,隨你。」
向海藍抱著胳膊,手指用力握緊,嘴角有些顫。她記起自己初次去阮家見長輩的時候,雖然不能看透阮父阮母,但也覺得他們十分和善,沒有一點架子。後面的相處中,兩人對她也極為照顧。
逼一個孤女與唯一的依靠分手,再生生的墮掉胎兒,這樣殘忍的事情,真的是她那氣質清貴,態度和善的公婆做出來的事?
那她呢?自己的出身想必阮家也是看不上的,為何又會以迥異的態度對待?尤其是自己險些流產之後,阮家立刻讓經驗豐富的月嫂和保姆前來照看,生怕出一點差錯,這又是為什麼?而她能否一直受到照顧?會不會某日也落到歐陽菲菲那樣的下場腦?
她的臉色蒼白如紙,被黃色的路燈映得就像一個沒有生命的瓷娃娃一樣,隔了好久她才回過神,澀澀問道:「你這次回來,是想做什麼?報仇?」
歐陽琪垂下眼,盯著地上光潤的鵝卵石,嘴角一揚:「阮家是什麼人家?官場商場這麼多對手夾擊之下也平步青雲,我能做什麼?以卵擊石的事情我不想做,把自己的命陷進去,對不起我姐姐放棄一切保我的心意。你以為我姐姐就那麼沒出息,沒了男人就要尋死?阮家覺得她存在就是威脅,警告她,如果阮世昭再去找她,她如果不老實,那麼我就慘了。可是姐姐覺得如果阮世昭提出和好,她必定管不住自己,不如徹底斷了阮世昭這心思,然後……」
「還有什麼?」向海藍不敢看他的臉,他雖然在微笑,可浸染著淚意的笑容讓人看得想流淚軼。
歐陽琪抬頭望著天,燈火通明的城市之夜,連天染上了一層淡黃的燈光,霧靄如薄薄棉絮一般掩住了所有的星辰,無端的讓人覺得愁緒暗生。他閉上眼:「姐姐臨死之前給我打過電話,她說,如果阮世昭再去找她,她是抵禦不住的。我當時還高興呢,我說,姐夫肯定會去找你的,姐姐,他會保護你的,你們和好吧。姐姐卻哭了,要我好好保重……這是我最後一次聽到姐姐的聲音……」
向海藍閉上眼,耳中響起阮世昭低沉的聲音——我們阮家欠他的。的確,欠他太多。
她默然繼續往前走,姿態僵硬得和機器人一樣,她甚至能聽到關節摩擦的輕微聲響。
「還有什麼疑問嗎?如果沒有,我就先回去了,前面就是別墅區入口,再見。」歐陽琪聲音很淡,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歐陽琪……」
他剛想轉身,聞言停住腳步,挑了下眉毛示意她講話。向海藍輕輕說道:「好好養傷……讓你說這麼多傷心事,對不起……反正……若瑜好好的,那事已經過去了,我不會再提,你保重。」
她眼中含著盈盈水光,一眨眼,便有一滴淚沿著臉頰滑落到下巴,臉上多了一道淚痕,在燈光映照之下就像一條亮閃閃的線。歐陽琪輕輕嘆了口氣,把手中的東西放下,從衣袋裡拿出手帕遞給她:「我都沒哭,你何必?回去吧。對了……姐姐墮胎的事情,她沒有告訴過阮世昭,也叫我不許告訴他,她畢竟不忍他和家庭決裂。這既然是她的願望,那麼,我遵循她的意願。」
「那你為什麼告訴我?」
「……或許是太久沒一個說話的人。」歐陽琪自嘲的笑了笑,「我回去了,謝謝你的大禮。」
他彎腰從地上拿起那一堆口袋,一輛車開來,停在旁邊的路沿,阮世昭打開車門,目光有些發寒,看了向海藍一眼,只見她眼中水光閃爍,鼻尖微微發紅,一蹙眉:「這麼晚你在這裡做什麼,怎麼哭了?」
向海藍搖了搖頭:「沒什麼,回家吧。」
阮世昭點頭,把目光投向歐陽琪,隱去眸中的探究,淡淡在他全身掃了一下,目光落到他手中的口袋,GiorgioArmani,HugoBoss,頓時愣住。
他剛才遠遠看著向海藍選男裝的時候,這段日子因為夫妻關係冷淡而積鬱在心的煩惱一下消失無蹤。就像陰雨綿綿的天氣終於結束,迎來第一縷陽光那樣興高采烈。他一直在想,她給自己買的什麼,她會不會像以前那樣把自己拉到衣帽間,親自給他換上新衣,然後笑得眼睛彎彎如新月,甜蜜的說老公比模特穿著還好看,然後踮起腳尖給他一個吻?
如果是這樣,他一定會抱住她,好好的親親她,今後也一直這樣好好過下去,慢慢的讓她走進自己心裡。
或許她還會賭一賭氣,把衣服扔給他,然後不聲不響上樓。
如果是這樣,他一定會追上去把她抱住,用盡世上最動聽的話請求她原諒。
他想了很久很久,應酬的時候也有點心不在焉,回家的路上也一直情緒高昂的期待,可是他沒想到即將到家門的時候,竟然看到她和歐陽琪站在一起,而且,站得那麼近,一個低頭拭淚,一個專註凝視。
他不由得想起昨夜向海藍和歐陽琪飽含深意的相視一笑,心一下被絞緊,怒火噌的就冒了出來,她在自己面前沒有一星半點情緒流露,不哭,笑得也敷衍,可這一切都被歐陽琪得到了,為什麼,憑什麼!
而且,他為之歡欣鼓舞的禮物,是給歐陽琪的,而不是給他這個做老公的。原來這幾個小時的愉悅,全部是他自作多情!他竭盡全力才沒有在兩人面前爆發,可是手指已經隱隱的開始發抖了。
他很想說話,很想問,可是卻不知道該怎麼開口,直接質問兩人為何深夜在一起?直接質問這一大堆奢侈品是怎麼回事?直接質問兩人的目光交匯傳遞了什麼信息?丟人,太丟人。這種事情,怎麼好啟齒?如果是誤會一場,他豈不是落了個多疑的名聲,而且向海藍想必會更加疏遠他。可是不說,他的心就像被放在火炭上一樣,焦躁得難以忍受.
「小琪,這麼晚了,又受了傷,怎麼不在家好好休息?」他按住火氣,淡淡問道。
歐陽琪微微一笑:「只是皮外傷而已,再說我本來就坐不住,在家裡看了一天的電視,受不了,正好向海藍送我東西,我順便送送她……」
阮世昭抿了抿嘴,轉頭看著向海藍,伸手攬住她肩膀:「天黑,有人送送也好,多謝你。海藍,起風了,你先去車裡坐著,暖和一些。我有事和他說。」
向海藍點了點頭,慢慢往車走去。阮世昭半眯著眼睛看她打開車門坐進去,回頭看著歐陽琪,問道:「她怎麼想起送你東西?」
歐陽琪捕捉到他眼中的寒意,微微一笑:「別想太多。昨天她一直不安,我就對她說,真的過意不去,就賠我一套衣服。本來只是開玩笑的,沒想到她真的買了東西拿來,我如果拒絕,反而是矯情了。」他停了停,笑容漸漸深了,目光也溫和了不少,再次開口的時候,聲音里已經帶了一點憐惜,「挺好的女人,誰對她有一點好,她都會記在心裡,然後加倍回報。你很有福氣。」
阮世昭聞言,雖然神色未見波瀾,牙關卻已經咬緊了。曾經他無意間的溫柔都被她視若瑰寶,一分好,她用十分回報。可是現在無論他如何溫和相待,她也不會回應。如果是在若瑜面前,她還會顧惜幾分面子,若是兩人相處,她是必定不會主動和他交流的,他說話,她倒也溫婉回應,可是那種公式化的應對他厭煩透了,可他偏偏無法說什麼。
福氣,他曾經有,可他自己自作自受,把到手的珍寶棄之如敝屣。
「這種事情本該我來做的,你為什麼不向我開口?」他盯著歐陽琪手中口袋上的logo,只覺得那幾個字母無端的刺眼。
歐陽琪眼中的溫柔倏地消失,陰翳又聚攏,他淡淡開口:「阮世昭,為什麼不找姓阮的開口,你應該很明白。我回國的時候你主動找我,這份情已經夠了,不必再給。」目光相對,只見阮世昭眼中已經滿是痛楚,便說道,「你沒做錯過什麼,我不怨你,舊事我不想再提。」
「阮世昭?」阮世昭怔然抬頭,他忽然直呼名字,而不是叫姐夫,讓他一時沒回過神。
歐陽琪勾起嘴角,笑意卻未達到眼底,「再像以前那樣叫你不太合適,那麼好的女人,我再刺激也未免過分了。」
阮世昭臉一沉:「也罷。不過奇怪,她送你東西,你們應該相談甚歡才對,她怎麼會哭?你對她說了什麼?又或者,她對你說了什麼?」
歐陽琪一皺眉,旋即冷笑道:「你這點自信都沒了?我沒興趣回答這種問題,回去問你老婆。」說罷,他連道別也不說,轉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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