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九十章 大結局 特別香的一鍋飯
國喪天下聞。
依照如今大皋休養愛民的國策,葬儀一切從簡。
不過,老祖宗的禮制自然不能改,所以從簡也沒從到哪裡去,何況老皇帝生前也是個愛熱鬧的,皇上就專門請了天下聞名的戲班子在宮裡唱了幾夜的《牡丹亭》。
宮裡的后妃們可服透了,那給太上皇服喪,您叫唱《牡丹亭》是不是或多或少褻瀆了一點。
而且這一齣戲咱們大家逢年過節還聽個樂呢,以後每次點都先想起來白慘慘的孝服和太上皇的尊容,配上那「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者可以生」的戲文,是不是也不大對勁兒。
不過初永望和初月晚兄妹,這二位如今皇宮京城說一不二的霸主,就是要聽這個!
很簡單啊,父皇生前喜歡。
父皇生前就總是高高興興的,笑面虎一個,駕崩了也不必太傷心,人家底下可能也樂呵著呢。
初月晚沒想到,自己到底是沒有能改變父皇駕崩在自己十五歲這一年,不過這一次父皇至少走得很安詳。
她也有些釋然了。
葬禮后,國喪還有很長的一段時間,什麼慶祝活動都不能舉辦。因而,殿試的狀元郎遊街也就只能暫告取消,為此,新科狀元庄小姐情緒穩定,甚至有點高興。
本來以為會在行宮很久的江濤帶著顧嬌娘也調回了宮裡,負責給太后調養,也是一個豐厚的閑差。葳蕤也依舊天天到太后這裡坐著,繡花聊天看孩子,雲太后總說,簡直像從前帶晚晚的時候。
早前來參與萬國來朝的人漸漸地散去,來參加初月晚大婚的賓朋也不能久留了。
回輪東依舊帶著初素菁上路,臨行時初素菁拉著初月晚:「我母族可是沒有人了,我婚禮你必須來。」
「我來,你別忘記叫我。」初月晚道。
「忘不了。」回輪東在旁替她回答,被初素菁一巴掌按回車廂里。
關憲封了鎮海將軍,回南海禦寇。臨走之前,他好一頓和初月晚描繪海上看到的大寶船。
「十幾層樓高,金碧輝煌的,陽光一照,閃瞎眼睛。」他煞有介事地比劃。
「多少錢。」雲錦書面無表情地問。
「那是神仙的船,傳說,懂?」關憲簡直無法想象,他為何能用這樣一張風清玉潤的臉,說出這麼銅臭逼人的話。
雲錦書指著河邊一派金碧輝煌的樓:「閃不閃?」
「閃!」初月晚鼻子先立起來了,「重點是香!咦,錦書是不是給我指過?」
「從前答應你的,招羅天下名廚,開一整座美食宮,隨晚晚吃。」雲錦書在她臉上捏了一把。
初月晚瞬間倒戈。
至於南宮繆,由於北境無事,暫時留在京城不走。也不知怎的了,愛上了去崇武館摔角,荊叱從前在台上現在在台下,專門來給大兒子喝彩。
而柳宓依舊兢兢業業,離成為成熟的官場老狐狸只差一個雲勤。於是雲勤決定親自提攜,沒事就串串門,竟聊成了忘年交。不過也有人說,庄小姐是郎氏老夫人的常客,所以柳相是借光去了。
阿嬈的肚子日漸圓潤,初永奕每天都要摸兩把,害得阿嬈來和初月晚告狀,說肚皮都要磨出繭子了。
初永望忙著做自己的孤家寡人,每當夜裡冷冷清清的時候,他便放下手裡的一切,會心地看一眼宸極殿內多出來的那片雕花長窗,滿足些許無言的相伴。
照耀京城的太陽周而復始。
雲家寶閣洒掃一新,初月晚那些堆積成山的嫁妝終於可以都收進來了。
他們面前最顯眼的,便是那尊讓雲錦書惦記了好些年的琉璃寶鼎,俗稱,初月晚的洗三盆。
「如今晚晚還能坐進去嗎?」初月晚指指。
「來!」雲錦書說著把她抱起來,初月晚肉軟,輕輕鬆鬆就滑進去了。
「哈哈哈!還可以再洗一次!」初月晚得意。
雲錦書趴在盆邊看著她:「我如今也得償所願,連盆帶晚晚一起收入囊中。」
「還有呢?」初月晚仰起頭和他說,「我們還有好多願望呢。」
雲錦書在她唇上輕吻:「大千世界,彼此共攬。我還要陪晚晚走遍這天下山山水水。」
「我已經把摩天塔大國師遊歷期間的事情安排好咯。」初月晚從琉璃鼎里爬出來,一下撲進他懷裡。
雲錦書心領神會:「那我們立刻出發。」
初月晚整個人要盤在他身上,悅耳的笑音停不住。
忽然她感到胃裡一陣噁心,捂住嘴巴。
「晚晚?」雲錦書見她還在乾嘔,趕緊抓了一把她的手腕,捏了捏,忽然愣住了。
「錦書,我怎麼了?」初月晚懶懶趴在他肩上。
雲錦書呆了一會兒,突然欣喜若狂的把她摟緊。
「錦書——錦書,你弄痛我了。」初月晚一頭霧水。
「沒事,沒事的。」雲錦書連忙鬆了點,在她額上吻了又吻,「只是……生米煮成熟飯了。」
初月晚摸了摸肚子,忽然明白了,把臉往他胸前蹭蹭:「嗯!」
肯定是特香的一鍋飯。
……
全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