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斷袖者
第二十九章斷袖者
趙吉通聽得有銀子可以拿，兩眼一亮，狡猾得輕笑一聲。
趙吉通卻又問道：「你還有沒有別的線索，最好能指得出來是誰。」
張四狗笑道：「我對沈家的人不熟，都沒見過如何能知道是誰。但是我可以再給你一條線索。」
「什麼線索。」趙吉通連忙問。
張四狗答道：「那是一個可以隨意進出沈家長子卧房、書房以及沈家老太爺沈廷珍書房之人。而且就算是被別人看到也不會被人懷疑。」
「沈家有這樣的人嗎？」
「一定有。但你不能查！把這一些小心得告訴沈家老太爺知道便行了，他會因為怕你到處亂說而你給很多賞錢的。」
趙吉通輕笑一聲，眯著雙眼說道：「看不出來你還是一個人精。」
「要不是那一日趙捕頭手下留情，我也不會再有與趙捕頭相談的一天。還有一個不情之請。」
趙吉通得意得說：「你說來就是了。」
「我想私自與王福見一面。」
趙吉通猶豫了一下，說道：「我是可以出入大牢，可帶人進去還是不合規矩。你即是當我是朋友，給了我一個可拿大賞錢的好主意，我也老實得與你說了吧。如果沒有必要，我勸你不要去見他了。畢竟牢頭那裡還要打點，為了那種人而花費銀子不值得的。而且我看你的樣子也沒有什麼銀子可言。」
趙吉通說的話十分真誠也很真實。
張四狗低頭想了想，也覺得沒有那種必要。
趙吉通見得張四狗不說話，又問道：「怎麼？還有事？若是我能幫得上忙……」
「不，沒事，我在等沈老太爺派人出來。」
「阿？」趙吉通沒明白。
正當趙吉通心疑之際，從後門趕出一個僕人出來，那僕人雙手捧著一個小布囊說道：「張家公子留步！」
張四狗嘴角微微一笑，回過身去問道：「沈老爺是否還有事要吩咐？」
「老爺說把這個還給你。」
僕人說著把手上的東西遞了上去。
張四狗輕笑了一聲，轉過身來，嘆了一口氣說道：「你回去與你家老爺說一聲，我還會再來的。」
趙吉通有一些摸不著頭臉，問道：「你能掐會算？」
張四狗笑而不語，等那僕人離開以後才對趙吉通說道：「趙捕頭，您應該回去了。這個賞只有沈老太爺會給您最多。再不回去一會兒便見不著沈老太爺了。」
趙吉通被張四狗這麼一提醒也連連點頭，拜別了張四狗連忙從沈家後門又趕了回去。
其實也不是張四狗能掐會算，而是他知道沈廷珍的並沒有想要為孫女招婿自己的意思，張四狗料定沈廷珍會差人把東西送還回來。
即然沈廷珍已經絕了張四狗的所望了，那麼再把這麼貴重的東西送給他便有一些浪費，但自己送出去的東西又不能失禮得再回去要，所以就在這後門這裡等著。
至於張四狗說他還會再來，那是因為張四狗料定沈家還會出事！
張四狗看了看天色，失望得搖了一下頭，自己的計劃再一次失敗，心中已經盤算著可能真的要走科舉之路才能改變自己贅婿的命運。
張四狗回突然想起了什麼，他看著沈家已經關上的後門。喃喃得說道：「也許還有一線機會……」
張四狗穩定了心緒，正過身子，大步的向前走去準備回家。
正此時一聲女聲卻又從後面傳了過來：「喂！斷袖者！」
張四狗聽得聲音耳熟，這不是剛剛沈家裡那位小姐的聲音么？
張四狗回過頭去，見得沈家後門再一次被人打開，小門之內便站著剛剛那位亭亭玉立的小姐。
張四狗指著自己問道：「你在叫我？」
「不是叫你卻是叫誰！」那小姐輕捂著小嘴嗤笑笑道：「卻沒想到有年之年還真能看到書里寫的斷袖者。」
斷袖者即為龍陽之好者。
張四狗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但突然又想起自己那一日從衙門出來的時候，的確是斷了一隻袖子出來的，想來當是這小姐必是在哪裡看見了。
張四狗兩肯一軲轆，卻是呤起了詩來：「斷袖痴情非是郎，典故讀來恨之難。少陵太白多相憶，末學惟知飯顆山。」
「你這話什麼意思？」小姐雖然這麼問，但從臉上的嗔怒來看，卻是知道什麼意思的。
張四狗這話的意思是說，有些人看見斷袖就以為它的出處只有龍陽之好。而有一些人覺得李白輕視杜甫，寫給杜甫的詩遠沒有杜甫寫給李白的多，能從中找出來的也只知道飯顆山而已。
張四狗輕笑道：「古有昭烈帝以衣物比作妻室，衣無角亦是衣，但無袖只能稱為衫。斷袖實為絕義，而非龍陽之好。不讀書之人自是不知道的。」
小姐氣道：「我不你與做口舌之爭。你把東西拿來！」
「東西？什麼東西？」張四狗又被小姐問迷糊了。
小姐說道：「那支野山參，哪裡有送出去的東西還往回要的。」
「不知道小姐是沈家的哪一位！」
「要你管！」
張四狗笑道：「這麼貴重的東西要交出來，我總要應該知道一下是誰拿走的吧？讓我猜一猜，沈家有一位待嫁的孫女，不知道是不是小姐你呢？」
那沈小姐臉色一紅，卻是嘴硬道：「是我那又如何？」
張四狗笑道：「若是別人來要都可以給，唯獨小姐來要卻是不能給的。」
「你！」沈小姐氣道：「你居然敢看不起來我！」
張四狗笑道：「非是看不起小姐。實在是因為男女授受不親。這支百年野山參是我帶來當聘禮的，沈老太爺委婉拒絕，小姐且若是要回去，那且不就是說小姐您……」
沈小姐聽明白了張四狗話中的意思，她的臉色突然通紅起來，退了一步，噗通一聲重重得甩了一下沈家後門，把門關了起來。
張四狗哈哈笑了幾聲轉身而去。
張四狗有一些得意，一回想著剛剛後門的邂后沈家小姐嬌羞的美態，心中滿是興奮。他這麼無心得走著，腳步卻是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