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裴沈

第四十二章裴沈

張四狗說道：「如若縣公不棄，並可饒我等私觀官卷之罪，草民願事隔幾日前來衙門為您參詳卷，如有發現再與您說。」

王崇古點頭說道：「我甥舅二人皆可為縣公察之。」

浦鋐想了一下懷恨得說道：「那我現在就沒有可查的地方了么？」

「還有一處可以暗查！」張四狗說。

「哪？」浦鋐連忙問。

王崇古想了一下說道：「是銀子！魚復空餉案里他沒貪那麼多的銀子，多出來的銀子是從哪裡來的呢？如何又會在蒲州城裡？」

「對！」張四狗自信得說：「就是查一查銀子！而且在縣中就能查到！山西一省臨近蒙元，這些銀子是怎麼過得了關口盤查而運進來？」

浦鋐馬上說道：「根本沒有！凡有人持大銀進出都要備案，戶房那裡都會知道，山西對這茶馬銀鹽盤查甚嚴，不太存在走私進入。」

王崇古說道：「正常貿易也是可以存下這一筆銀子的！」

「但這種生意不是誰都能做得了的！」張四狗說道，「蒲州城裡能做得起如此大生意，把銀錢流入蒲州城又能藏起來的人可不多！」

浦鋐想了想馬上說道：「能做得起這等大生意的也就只有裴、沈兩家了！就算是薛、王兩家怕是也做不到的。」

張四狗笑道：「那就兩家！我與三舅分頭行事，三舅去查裴家，我去查沈家。而縣公您……」

「我如何？」

張四狗說道：「您先把這個案子先撇給州里，然後再暗中察言觀色、探聽口風向州里打探一二，您自己不可親自直接觸碰。您若是陷進去了，這個事情您便查不了了。」

王崇古笑道：「不如我去查沈家，你去查裴家吧？」

張四狗笑道：「我若是有舉人功名進了裴家不被趕出來，那我也願意去呀！」

「你還真是什麼都有說辭！」王崇古吐糟著默認下此事來。他們又好似在打著什麼啞迷。

「那就麻煩二位了！」浦鋐嘆了一口氣說道：「現在也只能這樣了！你們還要與他們睡一起嗎？」

張四狗不好意思得說：「酒樓之事，說是因墨萼姑娘而起，其實與我甥舅二人有關。如果不與他們同坐，怕被同伍嗤笑。縣公，那墨萼姑娘她……」

王崇古輕笑道：「你還有心關心別人呢。」

浦鋐此時放鬆了一些，他說道：「人關在女牢之中，明日便會放了。」

「墨萼姑娘沒去二堂集合嗎？」

「賊人沒去闖女牢，故而不遷，反正那魚重之妻也不在那裡。」

王崇古與張四狗互看了一眼，交流了一下眼神，好似從中參詳出了一些事情。

張四狗與王崇古如同一夜未眠般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張家大院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

牢間住過，衙門二堂也睡過，但那裡哪能睡得習慣。

可就這麼疲憊張四狗還是在滿院子的亂竄。

不為別的，只是因為一夜未歸被張允齡拿著掃把頭在追著。

正所謂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張四狗在借口玩遊戲而拿了許多掃把當作武器去打裴炫光的時候，如何能想得到自己會在第二天也會挨這樣一頓揍。

王崇古在一邊勸道：「姐夫、姐夫，別打別打，他是跟我在一起呢！」

張允齡追得上氣不接上氣：「你們、你們這是上哪裡去了，如何一個回信也不留！」

張四狗遠離著張允齡，一步步得挪到了王崇古身後說道：「我去縣衙送謝禮，縣令也收下了。幫縣令大人斷了一個案子誤了時辰出不了城門，知道三舅也在城裡便只得去找三舅了。」

王崇古點頭說道：「是是是，確實是這樣。」

「你們去哪了！這一夜可擔心死我了。」有了王崇古的解釋張允齡的氣才消了下去。

張四狗卻很不適宜得說：「也沒做什麼，就是三舅帶我去見了一個叫墨萼的頭牌。」

「頭、頭牌？」張四狗的話讓張允齡把火給激了起來，「學甫你！你帶狗子去那種地方？」

「不是……」王崇古回頭看了一眼張四狗，那四狗哪裡還在身後，早轉身向著自己房裡跑去，至於後面的事情就留給王崇古對張允齡去解釋吧。

…………………………

張四狗又是一連好幾天沒有去學堂上學，最近遇上的事情太多了，這讓張四狗一點心情都沒有。

而且這也不是張四狗故意不去，而是趙夫子休息了。

那一夜趙夫子也是被關在牢里，也看到了劫獄命案現場，這可趙夫子給嚇到了，緩了三天也沒有緩過神來。

等趙夫子平靜下心情來的時候，他卻沒有馬上通知開課，而是先去了張允齡家。

趙夫子不是去找王崇古的，而是去找張允齡，並告訴趙允齡以後張四狗就不必再去學堂上學了。

張允齡原本以為張四狗又闖了什麼禍，正準備拿傢伙去教訓張四狗，並讓張四狗給趙夫子陪罪。

趙夫子連忙阻止張允齡把那天夜裡在酒樓行酒令連作十六首酒令詩的事情又添油加醋得說了一遍。

張允齡雖然之前聽王崇古解釋過那天夜裡的事情，卻對行酒令那一段說的卻沒有趙夫子來的豐富。

趙夫子直言，以他自己的才學，再教張四狗就是在耽誤張四狗的學業。又讓張允齡快一些讓王崇古幫忙，找一個更好的老師才是。

張允齡聽得不好意思起來，連忙讓家僕打包了一些點心、臘肉還準備了一串銅錢作為之前教書的謝禮才把趙夫子送出了家去。

趙夫子推脫幾下最後也是拿了東西。

推脫是禮數，最後接受是因為他覺得自己受得起，因為自己畢竟是當了張四狗這麼多年的老師，張四狗能有這樣的才華雖然天賦異秉，但也是在自己的教授之下的。

而張允齡覺得王崇古一定會幫忙，因為之前王崇古就說過為張四狗找新老師的事情。當張允齡為這事去找王崇古的時候，張四狗卻不在家中，他去了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