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三更

當天夜裡，兩封信函同時從下院寄出一張送往中院某處，一張在中院轉了個圈竟然直直的去了上院宿老尊者所在。

......

天守偷偷的帶著聞人潛回宿舍，看著呼吸勻稱的少女，含上一口水就湊了上去，正好少女睜開眼睛迷糊的看著自己。

「哇！」天守一張嘴，「你醒了？！」

被口水清水的混合液體淋了一臉，聞人微笑著看著天守，「你，很好。」

「砰！」

聞人傲嬌的站在房門口，看也不看天守，「這次就算你發揮了一點點作用。下次我們在一起出任務！」

出什麼出啊？頂著烏紫的眼眶，「以後就別見了啊，我現在恨不得躲到雜役弟子堆里去！」

......

天守刻意買了一張長桌，現在所有人都知道天守有望符籙入門，練習符籙已經是他天天必備的功課。

硃砂紅如血，看著手中的纖細毛筆據說是一隻靈狐尾巴上的毛製成的。狐狸嘛，當然是尾巴的毛最值錢了。距離上一次課上小小的顯露了一下，已經過去兩個月了。

天守左手掐訣，嘴上念念有詞，字走龍蛇腳踏七星，「符成！」鐵筆三勾，符紙上殷紅的周圍瞬間乾涸成暗紅色。

隨意掀開褥子下面，一片金黃入眼，已經有幾十張的清心符了，一天的真氣足夠書寫10張清心符，但是又不能拿去賣，這麼高的成功率，他可不想引起某些人的注意。

尤其是在接連死了不下十名新晉弟子之後，更是讓下院陷入一片風雨中，不用打聽就知道有精通鐵砂掌的弟子死於非命，耀陰谷已經很久沒去了，樹妖的事情更是不敢提。龍虎山先天弟子歷練之所有開元妖怪想想就不正常。

「今天是符咒課，就哪一張吧。」下定決心的天守也不含糊，找出自己最早時期畫出的靈符，「這才像個初學者！」

「今天七星步另外的幾種走法，你們要牢記在新，七星是我們道家最常用到的基礎的術法，甚至高深的法陣請神都是以七星步為基準。」藏極子清冷的話音和屋外鵝毛大雪相得益彰。「好的，今天就要到這了，這次特別優待你們，有什麼問題？」藏極子合上書頁，問道。

眾弟子面面相覷，往日老師們只是簡單講完，就直接拂袖而去生怕耽誤了自己的修行時間。今天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老師，如何才能成為符師？」一名男弟子問道。

「凝神於符，雲籙顯性。」藏極子一點都不奇怪有人會問出這麼白痴的問題，能畫出符來，當然就是符師了。

「怎麼才能畫出符來？」最佳捧哏出現。

「用心畫，多練習。你們沒點有深度的問題嗎？」藏極子已經快被氣樂了，「最後一個問題！」

一瞬間竟然無人敢問，問問題也是需要技術的，問錯了就像之前兩名同學，恨不得找個縫鑽進去。

「什麼是符？」天守忍不住問道。

眾弟子一整白眼，忍不住對他怒目而視，這是什麼鬼問題？！

藏極子微微一皺眉頭，「符，古人云：若知書符窮、惹得鬼神驚。不知書符窮、惹得鬼神笑。字面簡單，卻又不簡單，符就是你們神識外顯可以調動一方天地的媒介，自身弱小的時候可以用符來強化自身，自身強大的時候同樣的符可以來突破桎梏，等等。想明白什麼是符，合一有望。」說罷在桌上敲了三下，驚醒沉思眾人，「天守，你可懂了。」

天守一愣，似乎想起什麼，「弟子懂了。」

......

天守是第一次在夜裡來到抱朴殿，之前在這裡上課無數，終於有機會仔細的查看大殿的陳設，左右大門兩側的柱子上是一副對聯：眾妙無門是謂玄之主；群魔盡掃是謂武之真。

「不愧是道家魁首，對聯都這麼霸道。」對聯兩側的石座上空空如也，比道藏殿還凄涼，至少道藏殿還有一隻插翅的老虎——窮奇。

「這是上任掌教所寫，神魔之後龍虎山真正意義上迎來的大發展，大機遇。」蒼老的聲音從抱朴殿深處傳來，一身灰袍的藏極子走了出來。

「見過尊者！」天守似乎是早就猜到什麼，低頭行禮就不在言語。

「你怎麼來了？」

「是尊者喚我前來！」天守目光炯炯，「您三擊桌案，又問我可懂自是讓我三更前來！」

藏極子沉默不語，突然道:「你已經可以畫出清心符了嗎？」

天守先準備好的次品符籙從袖子中拿出來，恭敬遞上，「請尊者法眼！」

下一刻，符籙無風而起，穩穩落在藏極子手中，臉上時而慚愧，時而躊躇，時而欣慰變換不定，「你天賦極佳，我給你兩條路，一是我給你一本符籙入門之法，並留下一張符如果你三個月內，能成符我便收你為徒！如不成功還我書冊。」

「好！」天守當即跪倒，行拜師禮。

「你不聽聽另外一條路嗎？也許你錯過了更好的機會！甚至是一門不下地級的功法。」藏極子盯著天守道。

天守深吸一口氣，道：「弟子願以符證道！」這時候不表忠心，我不是傻嗎？有一名歸元大能罩著不香嗎？龍虎山缺地級功法嗎？

「好！」藏極子如釋重負，這麼多年終於遇見一個資質極佳還一心向道的弟子，或者說正常的吧。

......

天守面前就是今晚的收穫，一本深藍色經書《陰符經》內容主要是陰陽、八卦、卜算、術法以及部分符咒入門。

另外一物就是黃巾力士符了，這是天元級別的符咒，可以換力士上身，一刻之內加三身氣力。「這就是考題嗎？」

「星雲，開始分析《陰符經》並解析黃巾力士符！」

「敕令三山力士行我令，太上老君急急如意令！」黃巾力士符咒已經解析出來，但是無論天守怎麼修習都查了一點火候，依舊沒有力士加身的感覺。

陰符經已經熟記在胸，符籙的基本運筆，起咒，步伐天守一樣都沒有拉下，「又失敗了......」

雖然如此但是天守也只是失敗了幾十次，「一天的真氣才能運筆一次，開元境界的符咒根本就不是現在可以掌握的。」三個月不可能開元，一定是哪裡出了問題，怎麼才能畫出符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