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大結局2

厲西爵擺起臉來教訓人的樣子簡直得了老爸厲少霆的真傳，厲萬謙瞧著他這幅公報私仇的模樣沒好氣的叩了下他的腦門，「大人的事小孩子少管，寫作業去。」

江萊把厲西爵拉到一邊，「你就別瞎摻和了，期末考試快到了，吃水果去。」

厲西爵不太情願，但見厲少霆眼睛一瞪立馬乖乖的聽媽媽的話躲到一旁吃水果去了。

在父母面前，他這個天才少年一向是沒有家庭地位可言的。

江萊拉著厲萬謙在沙發上坐下，朝被厲瑾年抓著聊天的童蓁一眼，開始苦口婆心的勸誡，「那個女人是西爵學校的老師？你不會是在學校里當教授時搭上她的吧？」

厲萬謙黑了下臉，耐心解釋，「大嫂，我跟慕煙沒什麼，我們之前是同事，她現在是童蓁法律上的妹妹，按理我是她姐夫。」

「什麼？你連小姨子都不放過？」

「……」

厲萬謙愣了一下，這時候林晚兒被厲莫川從房間里扶著走出來，挺著大肚子打了厲萬謙的肩膀一下，「三弟，你做事真的越來越離譜了，結婚前禁慾的跟和尚似的，婚後就放飛自我小三都找上門來了，你對得起阿蓁對得起剛剛去世的外公嗎？」

林晚兒自打和厲莫川結婚後就一口一個三弟的占厲萬謙便宜，厲萬謙被全家圍攻，百口莫辯，索性悶聲吃著橘子，等童蓁回來了再一起解釋。

任江萊和林晚兒在一邊喋喋不休的教訓他。

厲少霆和厲莫川退到一邊下著圍棋，時不時的拿餘光瞅一眼被兩個嫂子圍攻的厲萬謙，頗有幸災樂禍的味道。

晚飯時，厲萬謙看著傭人刻意放在他面前的幾盤補腎壯陽的大菜，對厲老爺子的心思心知肚明。

不一會兒，厲瑾年就舀了一小碗桂圓核桃蛋給童蓁，「多喝點，暖暖身子，晚兒馬上就要生了，你和萬謙也得趕緊跟上，我紅包都準備好了，大著呢！」

厲瑾年跟童蓁一番談話后只覺得這個孩子通情達理的很，非但沒說厲萬謙一個不字，還處處為他說話，這麼好的一個兒媳婦上哪找啊。

厲瑾年笑呵呵的催生娃，童蓁想趁著這段時間好好休息，也有要孩子的打算，於是附和著道，「謝謝爸，我跟萬謙正打算著呢，已經開始備孕了。」

「好好好，有了孩子你的工作就先放一放，好好養身體，錢的事不要擔心，厲三這孩子養得起你。」

厲萬謙看了童蓁一眼，十分默契的配合童蓁的演出，「我們已經商量好了，這段時間將蓁兒的通告慢慢降下來，等有了孩子就在家養胎。」

「嗯，你也收收心，多在家陪陪老婆，別在外面到處應酬惹些亂七八糟的麻煩回來。」

厲瑾年話落，林晚兒立馬跟上，「爸你說的真對。」

厲萬謙，「……」

這場家庭聚餐，顯然是對他的批鬥大會。

他有苦難言，只能默默的受了。

回家后，厲萬謙一臉疲累的躺在床上，耳邊還嗡嗡嗡的想著林晚兒和江萊的聒雜訊，再聽下來連他都快要覺得自己真的和慕煙有什麼了。

童蓁裹著浴袍從衛浴間里出來，拉了下他，「快去洗澡，今天早點睡。」

童蓁之前對這具身體的歸屬性有心裡障礙，所以同厲萬謙睡覺時都穿得很保守，生怕誘、惑到這個男人，他身體不好受，她心裡也難過。

但現在不一樣了。

記憶回來了。

這具身體本來就是她的。

那麼，很多事就可以提上日程了。

童蓁笑著，面若桃花，厲萬謙看著她，目光幽深，卻懶懶散散的不肯去洗澡，抱著她軟身道，「今天爸跟你說生孩子的事，你說的那些話是敷衍還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呀，作為兒女的哪能欺騙老人家呢。」

「好，我去洗澡。」

厲萬謙終於心想事成，立馬一掃臉上的陰霾，迫不及待的去洗澡。

童蓁脫下浴袍鑽進被窩裡，甜蜜的等著厲萬謙。

第一次，真的有些緊張。

也……很期待。

……

翌日，日上三竿。

童蓁從全身的酸疼中醒來，暗罵這個男人真的……太折磨人了！

厲萬謙睡得香甜，饕餮十足。

像一頭巨獸，終於捕獲到了心愛的食物，一嘗之後那表情頗有一番不可描述的味道。

就連睡著都是笑著的。

又是一日的甜蜜。

入夜之後，童蓁在感冒藥的作用下以及昨日的四肢酸楚下早早的睡了。

厲萬謙趁著夜色出門，途中碰到阿彥。

阿彥跟在厲萬謙身邊這麼久，知道他瞞著童蓁出門必然有重要的事，不便過問但跟過去總沒錯，「三少，我跟你一起去。」

「你留在這裡看著童蓁。」

「別墅的安保措施已經升級加強，只要不是古月來，童蓁肯定不會有事。」

阿彥有預感，今晚厲萬謙要去見的人一定是慕煙。

厲萬謙皺眉，徑自上車，「現在你連我的話都不聽了嗎？留下來看著她，她沒事我才能安心辦我的事。」

厲萬謙驅車離開，阿彥看到他腰間的配槍，想了想，還是忤逆了他的意思，悄悄的跟了上去。

童蓁在厲萬謙離開床的那一刻就醒了過來，許是還掛心著慕煙的事，所以她睡得並不是很沉。

她站在落地窗前，看著厲萬謙驅車離開，眸底隱隱浮著擔憂。

今晚，可能要出事了。

……

科技城天台。

站在這裡，雍城的夜景一覽無餘。

慕煙轉身，笑看向赴約而來的厲萬謙，白色裙擺隨風飄揚，裹著她羸弱纖瘦的身子。

天台上，只她一個人。

並未看見古月。

許是躲在某個角落吧。

厲萬謙拿餘光掃了眼四周的建築物，眸色清幽的看向慕煙，語調沉冷，「你找我什麼事？」

「也沒什麼事，就想看看你。」

慕煙輕飄飄的走過來，彷彿弱柳扶風一般隨時會倒下。

她走到厲萬謙跟前，似乎能一下子窺探到他的秘密，失笑道，「我有這麼可怕嗎？值得你帶槍來見我？」

「夜黑風大，來見豺狼自當帶槍防身。」

厲萬謙把慕煙比作豺狼，慕煙不以為然，雙手攀上厲萬謙的肩膀踮起腳尖想親他卻被他冷淡躲開，「你跟童蓁連床都上了讓我親一下都不行？」

厲萬謙盯著慕煙這張純真如洋娃娃般精緻的臉，狹長的眸微微眯起，「慕煙，你要不要臉？」

「我連你都守不住還要這張臉做什麼？以前我長得丑你不看我，現在我變漂亮了你還是不看我，厲萬謙，我真的那麼讓你討厭嗎？」

七歲那年，小童蓁堅持要買糖葫蘆吃，慕煙一氣之下不理她，走得遠遠的，途中碰到少年時候的厲萬謙。

那一眼，驚為天人。

慕煙覺得，這個小哥哥是她在這個世上見過的最好看最富有青春活力的男孩子。

她想同他說話，可他騎著單車一晃而過，連個眼神都未施捨給他。

這麼有趣的一個男孩子眼高於頂，想必是誰都入不了他眼的。

可他，卻在買了糖葫蘆回來的小童蓁面前停下了。

還給她指了路。

這一幕，讓慕煙的心態徹底崩了。

於是就有了後面的事。

如果那個時候他肯同她說一句話，她也不至於做出傷害童蓁十五年的事。

慕煙的心裡一直扎著這根刺，她固執的想在厲萬謙身上找到答案，可厲萬謙看她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個無理取鬧的神經病。

就連跟她說話的語氣都是硬邦邦的，「童蓁怎麼對你的你心裡有數，如果你能安分守己，我又怎麼會討厭你？」

「既然不討厭為什麼不肯接受我？我不想傷害你們，我只是想跟你們在一起，這點小要求都不行嗎？童蓁口口聲聲說對我好，可到了關鍵時刻還不是選擇了你放棄我？」

「如果你這麼想我也沒辦法。」

厲萬謙已經放棄同慕煙講道理，慕煙瞧著他這幅不願搭理她的樣子不在乎的往後退了一步，「我的日子不多了，可我又不甘心一個人離開這裡，那樣太孤單了。」

「所以你想怎麼樣？」

「我想帶你一起離開。」

慕煙笑著說出，看著底下呼嘯而過的汽車，深深的嘆了口氣，「過了今晚，一切都該結束了，我活累了也過夠了，姐夫，我們一起死好不好？這樣我們就永遠不會分開了，我註定因你而生自然也要因你而死的。」

慕煙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

古月沒有撒謊，她的日子確實不多了。

只是在走之前，她不想再孤單單的一個人了。

厲萬謙勾唇，眸里含了一分警惕，「慕煙，你這個人就是太死心眼，從小就嫉妒童蓁比你過得好，不過她不是因為比你好看大家喜歡她，而是因為她善良樂觀堅強，而你，無論變得怎麼樣那顆心始終是奇醜無比，不怪大家不喜歡你。」

「你又懂什麼？如果童蓁長得丑你會喜歡她嗎？你們這些人都是道貌岸然的，何必來跟我講這些莫須有的大道理？」

天台的風，很大。

兩人沉默時只有呼呼的風聲，伴隨著入冬的寒意。

慕煙朝著厲萬謙一步步的走來，厲萬謙掏出槍，對準慕煙的心口，卻遲遲未扣下扳機，「慕煙，別逼我。」

慕煙的臉上始終掛著淡淡的笑容，「你開槍啊，我的痛苦你同樣能感受得到，如此也好，你就能知道你到底有多傷我的心了。」

慕煙沒有停下腳步，厲萬謙卻後退到了盡頭，再無退路。

「煙兒，讓開！」

童蓁的聲音在夜色中響起，伴隨著一道沉悶的槍聲，古月先一步撲上來擋在慕煙身前，卻對童蓁的到來始料未及。

那顆子彈就這麼打進了童蓁的後背，一口鮮血噴出，濺在慕煙的白裙上。

慕煙睜大了雙眸，氣急敗壞的吼出，「你過來幹什麼！古月可以接住那顆子彈，你幹嘛多管閑事啊！」

古月確保慕煙的安全后，如影子般飛速到席特助面前搶走他的手槍，正要扣下扳機時身形驀地一頓，就這麼直直的倒了下去。

席特助惶然，朝後看去，只見阿彥面無表情的對著躺在地上的古月補了兩槍，確保他不能起來時才跑到童蓁身邊。

席特助原本想開槍殺慕煙為林燼報仇，卻想不到童蓁會衝出來擋槍，這會兒慌忙跑上前想幫忙卻被厲萬謙中途攔住，「快走，離開這裡。」

「三少，對不起，我……」

「以後再說，我知道你的用意，先離開這裡。」

席特助拿起掉落在古月身邊的手槍倉皇逃離，厲萬謙讓阿彥叫救護車后按住童蓁後背的槍傷緊緊的抱在懷裡，「蓁兒，不會有事的，救護車馬上來了，你睜開眼睛看看我，不要睡覺，知道嗎？」

慕煙被厲萬謙狠狠推開，看著滿手的鮮血拚命的咬住唇瓣，下一秒揪著裙擺奔向古月。

在看到地上的血人時第一次流下了眼淚。

「阿古……怎麼會這樣……」

在慕煙的記憶里，古月一直是個堅強的不敗的存在，他冷漠，寡言，甚至從來不曾露出過一個笑容。

可現在是怎麼了？

他躺在地上連站起來都做不到，三個血窟窿汩汩的向外冒著鮮血，濃重的血腥味撲鼻而來，讓她手足無措。

慕煙跪在地上，纖弱的手按住血窟窿，柔聲安慰他，「阿古，沒事的，救護車馬上到了，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古月不曾受傷，但因為他熊貓血的體質，一旦受重傷便不能存活。

這就是他的弱點。

致命的弱點。

古月握住慕煙的手，那雙漠然的眼睛含著不舍深情的凝望著眼前的女孩兒，「慕煙，如果有一天你回到蛇島，請把我的骨灰灑在大海上，這樣我就可以繼續守護著你了。」

「不要說傻話，你不會死的，我的阿古很厲害，怎麼能輕易離開呢。」

慕煙抱著古月，幾分鐘后，救護車的聲音響起。

醫務人員把童蓁抬上擔架，卻沒人來這裡，慕煙急的大喊，頭一次亂了分寸，「這裡還有人，你們救救他啊，求求你們了，救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