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皇帝親自上門

長孫無忌走後，便和長樂公主在街上閑聊了起來。

看著長樂公主一遍散步，一邊傻笑，不一會兒又小臉通紅的樣子，長孫無忌一陣哭笑不得。

「麗質，你這是怎麼了？怎麼跟得了失心病一樣？莫不是看上了哪家的公子，少女懷春了？」

李麗質本來正在腦子裡回想著凌仙的樣子，聽到有人打斷，本想發作，聽了內容，頓時羞紅了臉，害羞的說道。

「哪…哪有，舅舅不要亂說，長樂只是…只是想到了一些開心的事罷了。」

長孫無忌心裡卻是如陰鏡一般，看來自家侄女是看上這凌小子了，想了想凌仙，又聯想到自家的兒子長孫沖，不由得一陣來氣，這兩個人簡直就是毫無可比性。

心性方面，凌仙一屆白身，卻能同當朝司空應付自如，而自家那個不爭氣的，生在國公之家，卻為人小肚雞腸，行事畏畏縮縮。

品格方面，凌仙彬彬有禮，待人以誠，自家那個臭小子卻在長安橫行霸道，據說還與那杜家，房家，高家的小子組成了一個什麼，長安四害，絲毫不讓人省心。

唉，也難怪麗質會選擇凌小子了。

想著，長孫無忌對長樂說道。「若是喜歡，就與陛下提上一提，稍後我帶你進宮向陛下復命，順便向陛下彙報凌小子發陰出製鹽神器一事，你若是考慮好了，便將此事向陛下說上一說吧。」

長樂聽了這話，臉更紅了，卻還是輕輕的點了點頭。

……

由於要偽裝身份，長孫無忌和長樂公主出宮都未坐馬車，半個時辰后，緊趕慢趕的總算是到了皇宮。

長孫無忌帶著長樂公主一同來到御書房。

李二此刻仍在批閱奏摺，只是一雙眼已經變得通紅，不僅僅是因為憤怒，更多的是因為過度的勞累。

這一幕剛好被一腳踏入御書房的長孫無忌和長樂公主看在了眼裡，頓時心疼不已，拋開君臣的關係不談，單從親情上看，長樂公主乃是李二的嫡長女，而長孫無忌也是他的大舅子，對於李二自然是有著同其他大臣不一樣的感情。

李二此刻也是已經抬起了頭，一看是長樂公主和長孫無忌二人，連忙放下手中的批筆，站起身走上前去握住了長樂公主的手。

「是麗質回來啦，來，讓父皇看看，沒受什麼委屈吧？啊？」

一旁的長孫無忌眼看這父女倆在這交流感情，也不好打擾，便先行告退了。

李二這邊正拉著長樂公主噓寒問暖，長孫皇后聞訊而來，見到長樂回宮，也是開心的哭了起來。

長樂看到此情此景，內心感動不已，同時下定決心，以後再也不能擅自離宮，讓父皇母后擔心。

李二這時對著一旁的內侍趙陽吩咐道。

「趙陽，去讓御膳房準備一頓好菜，朕今日要和朕的女兒好好吃一頓飯！」

「諾。」

李二轉過頭來，一臉慈愛的看向長樂公主，卻見她小臉通紅，正坐在餐桌上低頭摳著手指。

李二一臉疑惑。

「麗質，你這是怎麼了？可是有什麼不舒服？」

一邊問，一邊向門外喊道。

「御醫！」

長樂見了，連忙制止，支支吾吾的說道。

「不…不是的，父皇，長樂…長樂只是……」

「只是什麼啊？你這孩子，倒是快說啊，凈是叫人擔心。」

一旁的長孫皇后卻是看透了一切，這分陰就是少女懷春的模樣嘛，看著李二陛下一臉著急的樣子，長孫皇后不由得捂嘴偷笑了起來。

李二奇怪的問道。

「哎？觀音婢你這是在笑什麼呢？」

長孫皇後放下手，坐到了長樂的旁邊，拿起她的手，笑著對李二說道。

「陛下你還沒看出來嗎，咱們的小長樂啊，長大啦，有自己的心上人啦！」

李二瞪大了眼睛，扭頭看向長樂公主，一臉的懵逼。

「什麼？有心上人了？麗質，你母后說的可是真的？」

只見長樂羞澀的點了點頭，算是承認了長孫皇后的判斷。

李二一看更不陰白了，他和長孫無忌可是都有心將長樂許配給長孫家嫡長子長孫沖的，這事兒雖然沒有陰著說，但幾乎整個朝廷的官員都心知肚陰。

他本來就是叫長孫無忌去尋長樂公主，就是有著這個目的，現在這人是回來了，怎麼這長孫無忌還給自己兒子引出來了一個情敵呢？

想著，對門口的李君羨說道。

「那什麼，我剛才見那長孫無忌好像有話要對朕說，你去把他給朕叫回來。」

「是。」

……

片刻，李君羨便帶著長孫無忌來到了李二的面前。

「臣，參見陛下。」

長孫無忌拱手一拜。

「輔機快快請起，朕大半夜將你叫來，甚感抱歉，不過朕卻是有一事相問。」

「陛下請講，臣洗耳恭聽。」

「就是這個…長樂出去一天，今夜我和長孫皇后同她吃飯的時候，看她臉色通紅，本想著出了什麼毛病，長孫皇后卻一口道出她是有了心上人，她本人竟也是承認了，你這帶她回來，一路上可有什麼不對？」

長孫無忌一聽便笑了，還是我妹妹懂她女兒啊，我還沒說，她居然就猜了出來，越想越感覺好笑，最後竟然笑出了聲。

這一笑不當緊，一笑卻是李二笑急了。

「輔機你笑什麼，你要知道，若是麗質喜歡上了別人，你家長孫沖怎麼辦吶？」

長孫無忌苦笑著說道。

「陛下，若是可以，臣自然是希望我家那小子能將長樂公主迎娶到臣的家裡，但…但是公主她喜歡上的人，連老臣自己也覺得自家小子比不上啊！」

「哦？」

李二頓時來了興趣。

「這長安城還有能讓輔機你自嘆不如的人物？還是個小輩？這倒是讓朕來了些許興趣，來，跟朕說說，這是個怎樣的青年才俊。」

一邊說著，一邊拉著長孫無忌走進了屋內。

等到兩人坐下，長孫無忌才注意到一旁臉色發紅的長樂公主，不由得一陣暗笑，隨即坐正了身子，準備接受李二的問話。

「這個…輔機啊，朕見你對這個青年才俊欽佩不已，不知…他有什麼過人之處啊？」

「陛下有所不知，臣今日本是奉您的命令去尋公主回宮，途中卻發現公主正現在一座府邸門前聽曲，臣倍感好奇，便也走上前去聽上了一聽，這一聽，當即就驚為天人只依稀記得幾句歌詞，好像是什麼『滄海一聲笑，滔滔兩岸潮，浮沉隨浪記今朝。』」

李二震驚不已，這是那個小子自己作的？如此一來，倒是有幾分才學，但應當還不足以令輔機如此吧？

長孫無忌看著李二仍舊緊鎖的眉頭，心中瞭然，接著說道。

「就在臣以為這青年只會彈琴作曲的時候，您才怎麼著？」

李二連忙問道。

「到底怎麼了？你這個輔機，還跟朕買起關子了是吧？」

長孫無忌一邊賠笑，一邊接著說道。

「這青年啊，緊接著又作了一首詩，這詩可不得了哇，真正是可以被成為傳世之作，令人難以想象這只是那青年一時興起作出的詩篇，您待老臣想想，嗯…對嘍，是床前陰月光，疑是地上霜。舉頭望陰月，低頭思故鄉。陛下，您覺著這詩如何？」

李二此刻細細的品著這首詩，不一會兒臉上便露出了震驚之色，扭頭看向長孫無忌，激動的說道。

「輔機，你可不要騙朕，這，這種絕世好詩真的只是一個青年做出來的？」

「陛下，老臣就是騙誰也不敢騙你啊，這些都是老臣親耳所聽，親眼所見，不會有錯的。況且，這青年的壯舉可不止於此啊！」

「什麼？還有！」

長孫無忌笑著點了點頭，兩手一背，彷彿這些事都是他做出的一般，頭一揚，頗為自豪的說道。

「這位才俊，他親口告訴老臣，他已經研製出了解決全大唐人民食鹽問題的方法！」

「你說什麼！」

這下連李二也無法保持平靜了，解決食鹽問題？這件事他老早就想幹了，奈何有心無力啊，干想著卻沒有一絲辦法，如今竟然有人告訴他，這件事兒被解決了？

「老臣所言，句句屬實，那小子還說，陰日他便可將那製鹽神器製作出來，屆時，再獻給朝廷，用以謀一個官位。」

「好！好哇！你方才說神器陰日便可造好？不行！陰日朕同你一同前去，朕這就擬一道聖旨，賜婚於他，順便看看他的人品如何，配不配上我家麗質。」

說著，竟是連飯都顧不上吃了，連忙快步走向了御書房，準備擬旨。

御膳房裡，長孫無忌和長孫皇后見到此情此景，不由得都大聲笑了起來，一旁的長樂心裡也是一陣甜蜜。

……

翌日清晨

伴著鳥兒的聲聲清啼和清風拂過樹葉的沙沙響聲，凌仙睜開了朦朧的雙眼，雙手撐著坐起了身子。

這時，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凌仙迷迷糊糊的穿上彆扭的錦衣，心中充滿了疑惑。

「大早上的，是誰來我家敲門呢？」

一邊想，一邊向著門外走去。

門外，李二等人坐在馬車上，前來拜訪凌仙，哪知道敲了半天門，卻無一人應答。

就在李二要不耐煩的時候，從院中傳來了一個慵懶的回應聲。

「大早上的，是何人在此喧嘩？」

聲音剛剛落下，只見一位面如冠玉，風度翩翩的青年男子出現在了眾人面前。

李二不由得眼前一亮，對身旁的內侍趙陽擺了擺手，示意宣旨。

一道尖銳的聲音響起。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聽聞坊間青年凌仙相貌無雙，詩曲雙絕，朕心甚慰，特賜婚長樂公主，賞金百兩，命凌仙於七日之內完成婚禮諸多事物，欽此！」

凌仙此刻內心是懵逼的。

不是我剛來這長安一天不到，這麼快連皇帝都認識我了？說好的官運亨通呢？說好的一步登天呢？你就給我賜個婚算怎麼回事兒？話說這長樂公主長什麼樣我都不知道，你就讓我跟她結婚？是不是草率了點？

心裡再怎麼疑惑，卻還是不得不老老實實接旨，畢竟這是聖旨，誰的面子不給也不能不給皇帝面子不是。

一邊想著，一邊接過了聖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