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三章 九重之下

不過，王陽並沒有立刻動手，而是盤坐在乾元天之中，開始參悟虛境的種種玄妙。

曾經他在虛境，坐關百萬載，堪悟到了真我唯一的境界，同時也堪悟了諸多虛境大秘，如此漫長的歲月，已經到了一個極限。

而如今，乾元天又是幾十萬載過去，且不提虛境之中修行體系的發展，其中的種種修行智慧，單是王陽自身境界的提升，就足夠王陽從虛境之中，參悟出更多的東西了。

至於乾元天對於虛境修行體系發展的阻礙，一時之間，其實根本不顯，只是王陽預見了這個未來的大勢，是以生出了主動摧毀乾元天的想法。

按照王陽的想法，彼時乾元天崩塌，乾元天的諸多成果被眾生所獲取，將會使得時代更加的混亂，同時，也將有更多的強人，嶄露頭角。

就修行的發展，並不僅僅是要量的積累，質也很關鍵，許多飛躍式的跨越成果，雖然是由許多人來打基礎，但最關鍵的一步，卻是要由某個傑出的人，來邁出。

王陽的力量，在虛境之中，無窮無盡，只要心力不衰竭，他的力量就沒有窮盡，源源不斷的。

這種情況下，王陽的四大大道神通，被他催動到了頂點，四道并行，演化乾元，以此窺見八方天地，十方時空，一切種種，大至無量量的虛空，小至極盡細微之處的最本源的粒子結構。

乃至是現實世界，都在王陽的感應之中。

曾經王陽的感知，是做不到這種程度的，若將微觀世界，分為九個層次，九重微觀世界，那曾經道六的時候，王陽只能看到七層的微觀世界，而如今，卻是到了極致的第九層。

而這第九層，按照道理，也該是物質界，或者說是一切「有」的極致了，無法再往下了。

但現實世界和虛境，明顯是特例，在九重微觀世界之下，竟然還有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那東西不是物質，也不是能量，而是一種冥冥之中的奧義法理，超越物質，超越能量，超越時空，超越法則，超維維度，已經不屬於有，但也不是無，處於一種奇異而矛盾的狀態中。

王陽心知，若有人能夠徹底參悟出其中的奧秘，或許就能踏出第四步。

同時，在這樣的感知力度下，王陽已經覺察到，虛境和現實世界的存在，並非是自己想象中的兩個時空並立，就像是陰陽太極圖一般。

現實和虛境，其實是重疊的，只不過現實世界，是極致的「有」以致於貼近於「無」，而虛境是極致的「無」，卻又生出了那一點「有」。

這種重疊，並非是高維時空對於低維的全覆蓋，更接近於，一個物質的球體，與一個虛幻的投影，重合了。

若是足夠強大，可以打破其中的壁障，就可以自由的來往兩界，若不然，就只能困於一方。

這種情況下，當王陽的意念，照見微觀世界的最底層之後，透過那奇妙的東西，便可以看到，那奇妙的東西之下，或者說另一邊，又是九重微觀世界。

只是那個九重微觀世界，並非是比前九重更精微，而是從小到大，那是現實世界的九重微觀世界。

本來，虛境和現實時間，呈現出一種平衡狀態，而如今，虛境因為虛境意志收縮本源力量，而開始崩塌。

是以，這個平衡也打破了，現實世界的力量，開始向著虛境滲透，當然同時，虛境的力量，也向著現實世界在滲透，以此成就了另一種平衡。

若是任由這種崩塌繼續下去，最後的結果，極有可能是虛境與現實世界的徹底融合，到了那個時候，這個世界會變成什麼樣子，就連王陽，也無法預料。

或許會醞釀出某種不可思議的東西，或許是有和無相互抵消了，一切消亡，一切都有可能。

對王陽而言，這樣的結構極有參考意義，就和王陽之前參悟元始道果的結構一樣，此間世界的結構，無疑是還要超越元始道果。

畢竟元始道果之中，可沒有那近乎超越一切的冥冥之中的奧義。

時間流逝，一天又一天過去，一年又一年過去，王陽沉浸在悟道的狀態之中，不知宙光流轉。

百年，千年，萬年，轉眼間，便是三萬載時光。

三萬載后，王陽的力量並沒有增長多少，精神意念的增長也微乎其微，本來按照道理，他的精神意念之強大，已經抵達「有」的極致了，近乎不可能再提升了，但他非凡的稟賦，卻是讓他打破了這個極限。

而這種增長，無疑是一件好事。

相較於精神和力量微乎其微的增長，王陽的修行智慧，卻是有了巨大的提升。

智慧這東西，是很難衡量的，但也不是不能衡量。

王陽以自身為尺度，將自己以往一生的修行智慧，結合對元始道果的參悟的收穫，量化為一果的話。

那麼，他現在的智慧，至少提升到了三果，乃至是四果的境地。

這個果，還不是普通的道果，而是抵達了物質極限的，古老者級數的道果。

但縱使如此，王陽對於第四步的奧秘，依然是如同霧裡看花，這裡面，一方面是因為他缺乏力量的支撐，但最關鍵的，卻依然是智慧不足。

當然，智慧不足並不是說不能參悟，但參悟起來，卻是晦澀無比，需要漫長的時光，來一步步的試錯。

而要是智慧足夠高，那就是很快的，就能鎖定那唯一正確的答案了。

「我想要藉助虛境的奇妙，憑空締造道果，讓我以此成道，這條路，的確是可以走得通的，只是這種方法只能用上一次，這是冥冥之中的限制，大道唯一。」

「不過，縱使如此，想要憑空締造道果，其難度，也是超乎想象的，就我如今的修行智慧，還遠遠不夠，或者說，我這條路本身，就是以智慧締造道果，本來智慧虛無縹緲，正常情況，若無承載，純粹的智慧，絕無化作道果的可能，是以，我缺的不僅僅是智慧，還有對無中生有奧義的把握。」

隨著智慧的增長，王陽於冥冥之中，獲知了更多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