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3章 利用

第343章 利用

娘的,這是什麼鬼,花嫣然趕緊晃了晃頭,將那些酸話晃掉。

有人勾引她的人,她還想那些酸話,她有病了。

花嫣然將目光轉到秦王那邊,好傢夥,這傢伙竟然在笑。

他不知道他行如芝蘭玉樹,笑若朗月入懷的?他不知道這樣對著一個對他有意的人笑很危險?

他這是要做什麼?

花嫣然氣得攥緊拳頭,真想衝過去朝將他翹起嘴角扯下來,然後與他大吵一架。

她向來是行動派,想到便行動。

花嫣然不管不顧的往門口走去。

俊信見花嫣然出來,問道:「郡主,你去哪裡?」

俊信的喊聲將花嫣然的理智拉了回來。

對呀,她這是去哪裡?去大吵大鬧嗎?她有什麼資格去鬧?她是他的誰?

他們沒有議親,他是高貴的秦王,而她,只是皇上的一個臣子的遺孤而已。

花嫣然止住了腳步,轉頭對信俊道:「哪兒也不去,咱們回去了。」

俊信看眼對面,說道:「可是,王爺他……」

花嫣然落寞的說道:「走吧,秦王他約了人,可能有事要商議,咱們不去打擾他。」

俊信點點頭,「好,那小的去叫車。」

花嫣然點頭應道:「好!你去吧。」

俊信先一步下樓,花嫣然看一眼屋子,想著要不要再回去一眼。

很快,花嫣然否定了這個想法,不得不承認,有時候,她很懦弱!

花嫣然從樓上下來,俊信已經付了賬,叫好了車。

花嫣然坐上車,對俊通道:「回府!」

長安酒樓,如安敲了敲門,進屋稟道:「王爺,江四爺過來了。」

如安的話音落下,江澈隨之進到屋裡。

澤源郡主抬頭看向江澈,知趣的站起身來,朝秦王福身道:「青岩兄有事忙,我不打擾了,就此告辭。」

江澈看看秦王,又看看澤源郡主,想說點什麼,發現自己根本插不上嘴,只好站在邊上看著二人。

秦王站起身來,對蘇澤源點點頭,「好,慢走,再會!」

澤源郡主笑著福身,「好,再會!」

澤源郡主朝江澈點點頭,轉身出了屋子。

看著澤源郡主離開屋子,秦王重重的吐了口氣,轉身招呼江澈道:「渙之,請坐。」

江澈坐到秦王對面,笑著打趣道:「在下是不是來得不是時候?」

秦王正取乾淨的杯子給江澈倒茶,聽了他的話,抬頭看他一眼,說道:「說什麼呢?盼著你早些來盼得我脖子都長了。」

說著,秦王將茶杯推到江澈面前。

江澈接過茶杯,低頭抿了口茶,將杯子放下,看著秦王說道:「王爺是如何打算的?澤源郡主待你的心思,可是司馬昭之心。

幾位長公主,就慶安長公主最得聖心,王爺若娶澤源郡主,於王爺來說,也是件好事。」

秦王搖搖頭,「我待她,沒有那個意思,從來都沒有。」

江澈手扶著茶杯,食指輕輕的敲著杯子,聽了秦王的話,說道:「若是這樣,王爺可要早做打算,讓慶安長公主府早日明白王爺的心意,特別是澤源郡主,讓她早日死了心。否則,拖久了,怕會拖出後患來。」

秦王往後靠了靠,無比煩惱的說道:「這事,真是讓人很頭痛。

煩就煩在慶安長公主府這邊沒有明示,慶安長公主府這邊若是明示了,我直接拒了就是。」

秦王無可奈何的攤了攤手。他是真被蘇澤源煩著了,礙著親戚的顏面,他又不能將她怎麼樣。

江澈出主意道:「王爺何不求皇上賜婚?早日將親事訂下來,也能讓有心人熄了那份心思。」

秦王苦惱的說道:「我也想早日訂下來,可她說,要等年後。我只能等著。」

江澈的心一滯,隨即試探道:「王爺說的她是?」

秦王將江澈歸為自己人,便沒打算瞞他,坦然的說道:「顧小語!」

江澈的手微微頓了一下,接著笑道:「嫣然郡主,在下應該想到的。這些年,除了承國公府的錦姐兒,嫣然郡主是王爺唯一另眼相待的人。」

秦王抿嘴笑了笑,點頭承認道:「是,小語於我是特別的。」

江澈很想知道顧花語在秦王心裡的份量,繼續問道:「因為嫣然郡主是王爺的救命恩人?」

秦王的眼睛微眯,想了想,說道:「不全是!」

江澈的身子不知不覺的挺直了不少,追問道:「怎麼講?」

秦王坐直身來,雙手交握著擱在桌上,眉頭微皺,想了想,輕聲說道:「這話該怎麼說呢?

六年前,我在石城第一次見到小語,那種感覺……我想不到妥當的詞來表達,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吧。

第一次見她,我愣愣的看了她許久,以至於,她問我話,我都忘了答。」

江澈說道:「六年前,嫣然郡主她,只是十來歲的小姑娘。」

秦王點點頭,「是,那時,小語只是個小姑娘。可她的眼神讓我很心安。」

說到這裡,秦王抬頭看向江澈,「外祖父去世后,我送外祖父的靈柩回洪城。

在洪城,我再次遇上小語。

你知道的,外祖父的離世對我的打擊很大,那些日子,我常常夜不能眠。

在洪城遇上小語,那日與她說了一下晌的話,我整個人如釋重負的輕鬆了。

回到京城,我時常會想起她。

後來,我去洪城尋她。可我去晚了,小語離開了洪城。

我帶著如安他們尋遍大興,只為尋她。再後來的事,你也知道了。」

「所以,王爺帶著如安他們尋嫣然郡主時,王爺就確定了自己的心意。」

秦王搖搖頭,「那會兒,沒有想這些,只是擔心她的安危。

因為,那時候,我已經知曉她的身份,龍影衛的人在尋她,我擔心她出事。

真正確定對她的心意,是回京后再次見到她。」

江澈沒有再問。

秦王給自己倒了杯茶,接著說道:「呂子勛的事,你知道了。」

江澈嘆口氣,擺了擺手,說道:「別提了,就在剛剛下衙這會,在下被表舅堵在衙門口訓斥一番。

埋怨在下朝他亂舉薦人,惹出這麼大的禍事來。

也難怪表舅會訓斥在下,表舅他連續幾年的政務都是卓,眼看今年又是個穩穩的卓,結果,因為這事泡湯了,表舅的心情可想而知了。

在下好意舉薦子勛,誰知道他如引不爭氣!

不對,王爺,你知道呂子勛賭……所以,你讓在下向表舅舉薦呂子勛的?」

太僕寺卿袁文山,是江府的袁老夫人的親侄兒,江澈的表舅。

江澈回過味來,抬頭看向秦王,等他說話。

秦王沒有否認,點頭道:「對不起,之前沒有向你說明。」

江澈後知後覺的點點頭,「王爺是擔心在下知道真相後下不了手,所以才故意不說的吧?」

秦王笑了笑,點頭道:「算是吧,對不起,利用了你。」

江澈搖搖頭,「也不算利用,要怪,只能怪子勛不上進,不懂事,辜負了大家對他的一片心。」

秦王說道:「或許吧,我並沒有朝他使陰謀詭計。他若爭氣,這個跟頭他摔不了。

他不爭氣,這事他僥倖逃過,也有下樁事等著他的。

黨爭,從來都是殘酷的,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這當中,沒有人情可言。

成王敗寇,亘古不變的道理。」

江澈沉默片刻,點點頭,「是,看看賢王對王爺做的事,就可以看出來。曾經的賢王有多在意王爺,現在的賢王就有多顧忌王爺吧。」

秦王點點頭,自嘲道:「是,你說得不錯。我接到信,賢王被父皇禁足了,現在的賢王,不只是顧忌我,應該是恨我的,他后恨當初為什麼沒有弄死我。」

江澈沒有接話,這話,他不知道如何接。

秦王端起茶杯抿了口茶,然後說道:「身為皇子,有很多無奈。

很多東西,就算你想避也避不了。

我所做的一切,不為黨爭,也不是為那個位置,只為我及我在意的人能活著。

活著,在平常人眼裡,是件極平常的事。可在我這裡,卻是要努力爭取,才能得到的。」

江澈重重的點頭,「在下理解的。王爺放心,在下既然決定追隨王爺,就會以王爺的想法為先,事事為王爺所想,為王爺赴湯蹈火也在所不惜。

往後這樣的事,王爺只需明著與在下說,在下定會竭盡全力將事做好。」

「好!我記下了。」秦王說著,抬手伸出拳頭,江澈看了,伸出拳頭與秦王碰了碰。

蘇澤源回到慶安長公主府,問道:「母親呢?在府里嗎?」

下人回道:「回郡主,在的,長公主這會兒在花廳。」

蘇澤源聽后,徑直往花廳而去。

慶安長公主正在聽下人回事,抬頭女兒沿著長廊過來,對身邊的孫嬤嬤道:「接下的事,稟到你這裡,你看著處置。」

孫嬤嬤曲膝應道:「老奴明白。」

慶安長公主站起身,抬步往外走。

蘇澤源上前見禮后,歡喜的挽著慶安長公主的手往外走。

慶安長公主側頭看著一臉喜色的女兒,心情十分愉悅,溫聲問道:「怎麼了?掩不住的歡喜,遇上什麼好事了?」

蘇澤源的頭點得如小雞啄米,「回母親,是!女兒今兒遇上好事了。」

慶安長公主盯著蘇澤源,等她說下文。

蘇澤源將慶安長公主拉到長廊的椅子上坐下,「母親,你猜,女兒今兒遇到誰了?」

慶安長公主揚了揚眉,問道:「遇上秦王了?」

能讓女兒笑得合不攏嘴的,只有一人,那就是秦王。

蘇澤源捧著慶安長公主的臉親了一口,「知我者,母親矣!是,女兒今日遇上秦王了,他還給女兒倒茶了,對了,他還對女兒笑了!」

蘇澤源一臉花痴的說著她遇上秦王的事。

「真的?在何處遇上的?青岩還給你倒茶了?」慶安長公主難以置信的問話里透著幾分驚喜。

蘇澤源笑著點頭道:「難以置信吧?女兒在長安酒樓遇上青岩的。

女兒今兒不是去逛街嗎?正好逛到長安酒樓附近,看到青岩身邊的侍衛在。於是,女兒就尋了進去,在青岩的那間雅間尋到了他。

其實,私下裡,青岩待女兒很溫和的,與女兒說話時,臉上帶著微笑。

母親也知道,青岩平時與人打交道時,總是板著臉,很高冷的樣子。」

慶安長公主盯著蘇澤源問道:「真的?秦王與你說話時面帶微笑?」

蘇澤源舉起右手的三根手指頭髮誓道:「女兒發誓,女兒說的,句句屬實,沒有半點誇大。

母親,這麼看來,青岩對女兒也不是無情,對吧?」

慶安長公主想了想,點點頭,「若是這般說來,你在青岩心裡應該是有些份量的。」

蘇澤源笑得眉眼彎彎,「我就說嗎,我待他那麼好,他怎麼可能不知道?他一定明白我的心意。」

慶安長公主捏了捏蘇澤源的手,說道:「你們一起說了多久的話?就你們兩人嗎?還有沒有旁人在?」

蘇澤源說道:「有一刻鐘吧,就我們倆,他的隨從在門外,沒有進到屋裡。我身邊伺候的人也在屋外……後來,江相府的江四來了,我才起身告辭的。」

慶安長公主點點頭,「好,有人看見就好。我剛剛接到信,賢王被皇上禁足了。

這兩日皇上在氣頭上,不宜去請婚,等過了這兩日,我再進宮去向皇上請婚,爭取早日將你與秦王的婚事定下來。」

蘇澤源詫異的說道:「賢王不是昨日才大婚嗎?怎麼今日就被皇上禁足?他做了什麼事?惹得皇上惱他了。」

慶安長公主搖搖頭,「具體的原由我還不大清楚,最多明日早朝,就該實情了。」

蘇澤源噘了下嘴,說道:「賢王的野心太大了,肯定是做了讓皇上惱火的事,才讓皇上禁足了。

幾位表兄,數二表兄與五表兄最不安份,二表兄不安份還說得過去,起碼人家有幾分才能。

五表兄有什麼?全憑賣自己來拉助力。最讓人看不起了!」

慶安長公主瞪蘇澤源一眼,訓斥道:「皮癢了,又開始胡言亂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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