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豬頭臉湯姆
然而馬爾福完全沒有清醒的跡象。
怎麼辦？
湯姆有些手足無措。
他猶豫著要不要把馬爾福送到校醫室去——但送去了，他要怎麼和龐弗雷夫人解釋馬爾福的情況？
湯姆提了提手臂，將有些往下滑的馬爾福往上託了托。
馬爾福脖子上的兩個小洞已經不再冒出血珠來。半乾的血跡在馬爾福的脖頸處留下一道艷麗的色彩。
湯姆的鼻尖微動，鬼使神差地伸舌去舔那抹鮮紅。
溫熱的舌尖堪堪觸上微涼的皮膚，湯姆就被一股兇狠的力量擊中腹部，疼得他一撒手，踉蹌著後退了兩步。
「哈！」剛剛給了湯姆一拳的馬爾福已經完全清醒了過來，「你把我當成什麼了，湯姆·庫伯？」
什麼？
湯姆聽得一頭霧水。
他強忍著腹部的疼痛，顫巍巍地直起身來，看向馬爾福。
馬爾福看起來格外虛弱，但灰色的眼睛里卻冒著格外凌厲的光芒。
「你以為你是誰？」馬爾福一手捂著被咬過的脖子，一手扶著牆壁，語氣忿忿，「敢這麼對待馬爾福的人，你還是第一個。」
確實，整個學校，除了湯姆和哈利，似乎所有人對待馬爾福都是客客氣氣的，斯萊特林們甚至還有意無意地在討好馬爾福。
這麼一想，湯姆不免有些愧疚。
他見馬爾福因為失血過多，有些體力不支的樣子，趕忙上前兩步，想要攙扶他，也算是在彌補自己對他造成的傷害。
「你又想做什麼？」馬爾福見狀，面露警惕，顫著腿想要倒退，遠離湯姆。
然而事與願違，後退的腳還沒有落地，支撐他的那條腿就開始發軟，整個人控制不住地往後倒去。
好在湯姆眼疾手快，趕忙扶住了馬爾福。
「對不起。」湯姆的愧疚之情幾乎都要從臉上溢出來了。
馬爾福本來還滿腔憤怒，可一看湯姆的表情，怒火便熄了不少。
他定定地看了看湯姆，眼珠子一轉，乾脆就著湯姆攙扶他的姿勢，賴著不起來了。
「哼，對不起？」馬爾福艱難地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容來，「我怎麼沒見你拿出對不起我的樣子來？我幫你保守秘密，換來的就是你這樣的態度？」
不得不說，馬爾福不愧是貴族家的孩子，三言兩語間，差點就讓湯姆以為自己真的對他做了什麼不可原諒的事——當然，把馬爾福當作食物對待，這件事確實事湯姆理虧了。
「對不起。」湯姆訥訥地說。
「你就只會這一句話？」馬爾福咬了咬牙，伸手用力拍了湯姆一下。
身體虛弱的他再怎麼用力，拍在湯姆身上也不過是抓痒痒而已。
但湯姆沒有說，只是配合地做出疼痛的樣子來。
馬爾福翻了一個白眼，對面前這油鹽不進的湯姆毫無辦法。
就那麼輕易放過湯姆，他覺得憋屈至極。
可要讓他拿著這件事要挾湯姆做什麼，他又感覺太過卑劣。
馬爾福越想越氣，從口袋裡掏出魔杖，對著湯姆就是一發石化咒。
湯姆的身子動了動。
以湯姆現在的能力，完全可以輕易躲開馬爾福的魔咒。
但他轉念一想，如果中幾個無傷大雅的魔咒，能讓馬爾福消消氣，是個極為划算的買賣。
他又立馬穩住身子，眼睜睜看著石化咒沒入自己的身體。
馬爾福見湯姆中咒，便得意洋洋地站直了身子，掙開湯姆攙著他的手，笑眯眯地繞著湯姆走了一圈，哪裡還有剛剛那副虛弱的模樣。
中了石化咒的湯姆只剩下眼睛能夠動彈，他緊張地移動眼珠，想要看清馬爾福的舉動。
等到布萊斯·扎比尼打開寢室的門后，看到的便是馬爾福騎在一動不動的湯姆身上揮拳痛扁的情景。
「你們這是在幹什麼？」布萊斯奇怪地看著被揍得鼻青臉腫的湯姆。
馬爾福拍拍手，心滿意足地從湯姆身上爬起來，然後解開湯姆身上的咒語，對湯姆擺了擺手。
「好了，你可以走了。」
湯姆摸著脹痛的臉頰，意味深長地看了馬爾福一眼，默不作聲地走了。
「這是吵架了？」布萊斯撞撞馬爾福的肩膀，一臉揶揄。
「沒有。」馬爾福揉了揉脖子，癱倒在床上。
湯姆頂著一張豬頭臉，鎮定自若地在眾人驚異的目光里回到自己的寢室。
寢室里，哈利目瞪口呆地看著推門而入的湯姆，而可魯貝洛斯則驚得張大了嘴巴。
哈利身後，拉著哈利衣袍不放手的「湯姆」在湯姆的瞪視下，外貌發生了肉眼可見的變化——俊秀的臉龐漸漸腫脹，不過眨眼的功夫，便和湯姆如今的豬頭臉一模一樣了。
湯姆眯起了眼睛，也不管哈利有什麼反應，伸手扯過「湯姆」就往盥洗室走去。
他毫不客氣地將「湯姆」推了進去，反手「砰」地關上了門。
之前還皮得不行的「湯姆」這時像個受驚的小麻雀一樣蜷縮在盥洗室的角落裡，瑟瑟發抖著。
「我記得可魯貝洛斯說，必須要猜出你的身份才可以。」湯姆冷冷地說。
庫洛牌抖得更加厲害了。
雖說經過了這麼多的事，當初湯姆對這庫洛牌的怒火已經消去了不少，但臉上一陣陣腫痛提醒著湯姆，造成這樣結果的就是眼前的庫洛牌，湯姆就拿不出好神色來對待它。
現在的湯姆倍感心累，只想趕緊把這庫洛牌封印了，然後好好睡上一覺。
至於禮堂那邊的亂子，湯姆表示就隨它去吧。
「和我長得一模一樣，」湯姆將鑰匙解除封印，穩穩地對準庫洛牌，「還會隨著我的樣子發生改變，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就是『鏡』吧？」
湯姆的話音剛落，「湯姆」瞬間就化成一名身穿日式和服的溫婉女子，怯生生地看著湯姆。
湯姆一句話也不想多說，一個「封印」便讓「鏡」變成庫洛牌，順手揣進口袋裡。
「湯姆？」湯姆洗漱完離開盥洗室，哈利就關心地走了過來，「你沒事吧？」
湯姆想到自己發生異變時，哈利對自己的關心，不由心中一軟。
他扯了扯疼痛的嘴角，試圖露出一個安撫的笑容來：「我沒事，別擔心。」
哈利鬆了一口氣，拍拍湯姆的肩膀，沒再說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