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3章 下毒之人
所有的事情都是證據確鑿，案子的審理進行的異常順利。
葉漢海也不知道是認命了還是怎樣，全程也沒怎麼為自己抗爭。
小皇帝就防著他賴賬呢，之前和顧景行商議了很久的應對之策，可如今就像是白白忙活了一般，什麼都沒用上。
帆布案審下來，幾乎沒有任何懸念的，齊大人為了那一絲絲渺茫的保住自己的希望，把葉漢海給供出來了。
還呈上了足夠的證據證明葉漢海指使這件事的前前後後。
葉漢海依舊沒有否認。
或許他也是覺得，謀反失敗被抓了個現行，這本來就是必死無疑的死罪，一個帆布案和這個比起來，完全不痛不癢。
已經沒有必要抵賴了。
案子是當著文武百官的面，由小皇帝親自審問的。
最終張橫因為頂罪擾亂朝廷辦案這個罪名，被勒令回去重整織造局，在最短的時間內生產出足夠數量的抗風帆布，並負責運送到西漠去，賠償這筆漏洞的損失。
這個懲罰，也是小皇帝格外開恩了，畢竟這一波虧損過後，織造局重新回到張橫手中，他想要回本，也用不了幾個月的功夫。
至於齊大人，小皇帝說案子是林琸負責的，交給了林琸全權處置。
林琸明白小皇帝的意思，他和小皇帝說了齊大人乾的勾當，小皇帝也震驚於衛寧的剛烈，他想給衛寧一個報仇的機會，但又不好明著說，只能拿他當幌子。
葉漢海被押入大牢聽候發落，齊大人被林琸帶走了。
他也不知道衛寧想要怎麼處置齊大人，只是將他帶到了一處無人的荒郊野外。
齊大人還在做夢呢：「林大人真是想得周到，此處無人，大人悄悄放我走了，也不會有人知道。」
林琸沒搭理他，也沒給他鬆綁，參天大樹後面走出一個人來，面色陰冷，一身紅衣，渾身透著殺氣，手裡捏著一把寒光閃閃的匕首。
齊大人一看見她就慌了：「你……你來幹什麼？我告訴你，皇上都打算放了我，你不能亂來！」
衛寧目光森冷的說道：「你私自逃跑，在這荒郊野外的被野獸活活咬死，皇上知道了又能怪誰呢？」
「你你要幹什麼？」齊大人一聽就慌了，他終於清楚地意識到，這些人不會輕易的放過他，衛寧這番話，眼見著是要給他一個慘不忍睹的死法。
林琸後退一步，衛寧上前，踢了他一腳，他被綁著動彈不得，只能跪在地上。
衛寧用刀在他身上挑開了幾處傷口，又將他腳上頭下倒吊在了樹上，隨即和林琸隱到了暗處。
她挑開的地方都是大血管的地方，加上倒吊會血流不止。
此處多有野獸出沒，這樣濃重的血腥味很快就會招來野獸的。
果然不出所料，很快就有一對對綠瑩瑩的光點出現，是狼群來了。
兩人躲在不遠處，聽著齊大人被狼群撕咬的慘叫聲，隱隱約約能看見那邊的慘狀。
林琸有些看不下去，衛寧卻是死死盯著。
馬武為了救她耗盡心血而死，她也要讓齊大人落一個一樣的死法，甚至要更慘。
他會活生生的看著自己被野獸撕咬，直到剩下一副骨架。
肉體上的痛苦內心裡的恐懼會在他生命最後的時刻留下他這一生都不曾經歷過的噩夢。
飄蕩在曠野中的慘叫聲漸漸衰弱下去。
林琸提醒衛寧：「一個人根本不夠這一群狼果腹的，待會兒發現我們就來不及了，走吧。」
衛寧本想看著齊大人咽氣的，可林琸又說：「你的亡夫以命換命救下你，難道你要喪身狼口浪費掉嗎？」
她這才收回視線：「左右他活不了了，我們走吧。」
即使她看不到齊大人的死，馬武也會在天上看著的。
另一邊，顧景行夫妻二人去了大牢見葉漢海。
葉婉清已經許久不曾見到這位便宜爹，如今再見已經是這般境況。
到底這是原主的生父，葉婉清多多少少受了點影響，看葉漢海這幅樣子，知道他是自作孽心裡卻也不好受。
「父親這是何必呢？你又沒兒子，即便是坐上了皇位，百年之後不還是要還給人家。」
葉漢海倒是平靜的很：「還？我憑本事搶來的憑什麼還？至於百年之後皇位歸誰，自然就看誰有本事了。」
葉婉清聽著他的歪理有些說不出話來：「你這樣和西漠蠻夷有什麼區別？」
「只有坐上皇位我才能不再受制於任何人，我才能真正的睥睨天下，你不會懂的。」
葉婉清是不懂，也不想懂，「父親自己位極人臣，女婿又是攝政王，這樣的地位足以保父親晚年榮華，為何非要冒這樣的險？」
聽她提到顧景行，葉漢海意味不明的笑了，轉臉看向自己的女婿：「你如今好些了？」
這話問的突兀，葉婉清敏感的皺眉，顧景行顯然也有些不明所以，他這麼神來一筆的問了一句，他第一個反應就是想到自己的毒。
已經許久沒有毒發過，他差點忘了這件事。
可葉漢海問的是這個嗎？他怎麼會知道？
「不用懷疑，我確然知道你中毒的事兒，從一開始就知道。」葉漢海看兩人的神色就知道兩人在想什麼，索性自己承認了。
這下兩人震驚了：「你怎麼知道？」
顧景行想得更多：「難道你知道是誰給我下的毒？」
「知道，是你一直以來敬重的好皇兄，當今聖上的生父，那位先皇陛下。」
此言一出，兩人皆覺耳邊雷鳴陣陣，顧景行更是蹬蹬後退兩步，沒有什麼消息比這個更讓他難以接受。
「不可能，事到如今，你也不用耍這些手段，想說什麼不妨直說吧。」
葉漢海淡定如斯：「耍什麼手段，我能說出這件事只能說明我知道真相。」
顧景行不信：「皇兄不可能對我做這樣的事。」
「是，你說的沒錯，你的皇兄不會，但先皇會。」葉漢海站起來，背著手在牢里來回踱步，「這就是當初你成為攝政王的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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