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把她給我丟出去
呵,虛偽的女人!
寧羽嫣乾脆轉身回了屋,她怕下一秒會當著江婉玲的落了淚。
可剛進屋,一股炙熱由內而外噴出,寧羽嫣張口就是一口鮮血,隨之而來的是四肢百骸鑽骨的疼痛。
她急忙扯出紙巾將地上的鮮血擦拭乾凈,啪嗒落下的眼淚將鮮血稀釋。
今天是父母的忌日,卻…
心頭一陣陣酸澀,寧羽嫣努力的遏制哭聲,扶住了家居才勉強支撐住她抖個不停的身子。
沉浸在悲傷情緒之中的她對於背後偷偷靠近的江婉玲渾然不知,直到她在牆面上看到江婉玲的影子才突然意識到。
她驟然轉身,入目是江婉玲那張炫耀得意的臉。
「哎吆,哭的這麼傷心呢?瞧瞧這張蒼白的臉,多可憐,要不,一會我讓翰池幫你多帶一份甜點?」
江婉玲笑的得意。
寧羽嫣迅速收斂了淚水,恢復了雲淡風輕的模樣,她不屑跟這個女人多做爭執,錯過身朝樓上走去,關於血癌,她還得詳細的問問。
她不想死,更多的,她不想遂了江婉玲的心。
「寧羽嫣,知道你為什麼會出車禍嗎?」
她的話猶如醍醐灌頂讓寧羽嫣腳步一頓。
車禍?難道是江婉玲?這個可怕的想法湧入腦海,寧羽嫣快走兩步到她身邊,居高臨下的怒視著她,「你為了不讓戴翰池跟我去墓園,竟然不惜製造車禍害他?」
江婉玲笑得開懷,轉身在沙發上坐下,悠然自得的睨著寧羽嫣,「是啊,誰讓他拋下我陪你去墓園呢?不過也沒關係了,反正你得了血癌只剩半年的活頭兒了。」
寧羽嫣攥緊了拳頭,壓下滿腹的恨意入座沙發,矜貴慵懶眯起桃花眸睨著她,淡淡說道:
「江婉玲,你再得意又能怎樣?即便我死了你也擺脫不了小三上位的根基啊?一個人,後天如何裝模作樣也掩蓋不了出身的卑微的。」
江婉玲的母親只是一個歌廳的舞女,這也是江婉玲她不能被提及的痛點!
果然,江婉玲臉色一變,一個箭步上前,抬起手朝著寧羽嫣的臉上就打了過去,恨不得一巴掌將寧羽嫣拍死。
倔強如寧羽嫣,她又怎會允許一個小三對自己動手,她反手掏出包包裡面隨身攜帶的電棒,迎上了江婉玲的掌心。
電力之大讓江婉玲口吐白沫渾身抽搐著攤到在了沙發上,只剩下一雙怒的發紅的眼睛盯著寧羽嫣。
見狀,寧羽嫣笑得開懷,「江婉玲,你真不該趁著戴翰池不在的時候在我面前耀武揚威,你說我要是傷了你,誰給你撐腰?誰欣賞你虛偽的演技?嗯?」
說完,她朝著傭人招了招手,傭人不敢多說,低著頭上前。
睨一眼狼狽不堪的江婉玲,寧羽嫣嫌棄的撇撇嘴,「丟出去!」
旁邊的傭人急忙上前將江婉玲架起來,動作十分輕柔。
見狀,寧羽嫣臉色越發的難堪,口吻也冷了許多,「我說,丟出去!」
她一字一頓的咬重了丟出去三個字,傭人驚悚急忙抬起江婉玲離開了別墅。
偌大的客廳頓時歸於了死寂,寧羽嫣卻是一屁股癱坐在沙發上,她清雋白皙的面容之上皆是隱忍的神色,後背原本包紮好的傷口再次沁出了血。
噔噔噔!
一陣皮鞋與地板碰觸的清脆聲傳來,寧羽嫣轉頭入目正是戴翰池那張生冷的面孔。
呵呵,恐怕到她死,那張臉上都不會對她有一絲的柔情吧?
邊想著,滿腹的酸澀就像是發了酵一般難受,她轉身就走,不再看戴翰池一眼。
「站住!」
男人呵斥一聲,一個箭步上前,逼問道:「玲兒呢?」
聽著他的話,寧羽嫣原本臉上殘存的血色唰的褪去。
他的心裡,果真只有江婉玲。
自嘲一笑,寧羽嫣撇撇蒼白的唇瓣不經意的說道:「被我丟出去了。」
這麼說,他會把她掐死吧?畢竟,江婉玲是他的逆鱗。
果然…
「寧羽嫣,起初我以為娶了你可以相安無事,現在看來你只會仰仗著老爺子的疼愛胡作非為,我真的是太給你臉了。」
聞言,四肢百骸的劇痛越發的明顯,她的唇瓣漸漸溢出了血一般的艷紅,眸底也泛出了猩紅:
「戴翰池,你最好對我好點,不然我可不能保證會不會讓老爺子徹底的讓江婉玲消失在這個世界上,呵。」
她笑的艷麗,悲壯,而後朝內走去。
腳一動,又是一股炙熱噴出,微微發黑的血液在地上噴成了花兒,妖艷又哀戚。
睨一眼,寧羽嫣笑得苦澀抬腳進了屋。
癌症啊,她以前怎麼會沒想到呢。。。
不知戴翰池是被那攤血震懾還是被老爺子的威望嚇到了,竟然沒有再找她的麻煩。
也因此,寧羽嫣才能夠消停的睡了一會。
晚飯時間,傭人來叫,她掙扎著下樓,卻覺得渾身疲軟,還不停的冒冷汗。
剛下樓入目卻是一個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
戴翰池?他竟然沒有去安撫江婉玲?
睨一眼還在辦公的戴翰池,寧羽嫣懷揣著複雜晦澀的情緒,蒼白唇瓣忍不住的顫抖著,「吃飯。」
他是受爺爺威脅陪著自己?還是幡然悔悟了?
聞言,戴翰池手持一把協議走來,啪的拍在了餐桌上。
只一眼,寧羽嫣彷彿感覺體內的血流在倒流一般,滿身的冷汗瞬間浸濕了睡衣,眼眶頓時紅了,淚水只在眼眶裡面打轉。
離婚協議書…
她強壓下晦澀的情緒,淡淡說道:「我現在要吃飯,別礙我的眼。」
反正要死了,何必再遷就這個,讓著那個的?
自己活了二十多年,何曾得到過別人的一點憐惜?
「寧羽嫣,戴家少奶奶的位置很香吧?怎麼,讓不讓,從來都不是你說了算的!怎麼,需要我再提醒一下你上位的卑鄙手段?」
他一字一句的吐出了這幾個句話。
心臟似是被浸泡在萬年的冰霜之中,寧羽嫣嘆息一聲,而後抬頭看他,映入眼帘的正是他怒不可解的神色,她忽然就沒有了爭執的想法,只是淡淡的說道:
「想讓我簽字,就陪我吃完這頓飯吧,否則你就算打死我,我也不會簽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