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姜大爺夫妻

「我是一號鎧甲。」

「一號鎧甲？」張卓這時候才意識到，那聲音是在他的腦海中響起的。

「是的。」

「你是什麼科技公司生產的？」張卓連忙問道。立刻，張卓腦瓜子裡面幻想獲得一大筆賞金。

「我來之於人類一號星球。」

「一號星球……外星人？」張卓瞪大眼睛，驚喜的問道。

「是外星球，不是外星人。我是一號鎧甲，不是人類。」

「可是，你會說中國話。」

「我擁有智能系統，掌握二千三百萬種宇宙人類語言，能夠與你大腦直接溝通，我知道你的想法，你剛才想領科技公司的賞金。」

「二千三百萬種宇宙人類語言……我擦，這你也知道……對了，你的主人呢？」

「他應該死了。」

「應該死了？」

「我的數據被嚴重破壞，所以我無法準備獲知答案，只能通過概率性計算，計算顯示，我原有的主人死亡的可能性超過了百分之八十三。」

「你不是智能的嗎！為什麼不知道主人的生死？」張卓有點無法理解。

「我只有在主人死亡的情況之下，才會被喚醒自主意識，啟動自我修復功能，所以，我對主人的經歷並不知情。」

「你受傷了？」

「受損達到百分之八十三。」鎧甲在張卓腦海中發出的聲音雖然是地球的語言，卻沒有絲毫的感情，冷冰冰的。

「啊，這麼嚴重？」張卓臉上露出失望之色。隱隱約約之間，張卓感覺不對勁，因為，鎧甲計算主人死亡的概率也是百分之八十三。看來，這廝應該有些故障，計算的準確性並不是很靠譜。

「是的。」

「好吧，我困了，如何脫掉你？」張卓的生物鐘到點了，一陣困意襲來，打著哈欠問道。

「嘀嘀嘀……」突然，鎧甲發出一陣陣電子提示音。

「你幹什麼？」

「我在計算。」

「計算什麼？」

「計算需要花多少時間脫掉鎧甲。」

「計算出來了嗎？」張卓好奇的問道。

「出來了。根據計算，需要五千三百萬年才能夠脫掉鎧甲。」

「五千三百萬年……我擦，你是不是計算錯了？」張卓差點一頭扎在地上。

「沒錯，按照你目前的狀況，我需要五千三百萬年才能夠修復受損的部位，所以，你也需要五千三百萬年才能夠脫掉鎧甲……」

「喂喂，等等，等等，你修復五千三百萬年關我什麼事？」張卓打斷了鎧甲的話。

「目前，我沒有能力讓你脫掉鎧甲，只有等完成了自我修復之後，你才能夠脫掉鎧甲。」

「鎧甲大哥，五千三百萬年，我骨頭渣子都沒有了，還脫個毛線。還有沒有其它的辦法？」張卓哭喪著臉，他可不想自己走在街頭像個怪物一樣被無數的人圍觀。不過，張卓腦瓜子裡面想到，當個街頭藝人也不錯，不過，這種想法稍縱即逝，畢竟，沒有那個街頭藝人下班之後還穿著道具生活的。

「有。」

「快說快說。」

「把你變得和我原來的主人一樣強大……」

「你的主人有多強大？」

「沒有參考值。」

「無法計算……」張卓頓時傻眼了。

「是的，他是宇宙最強大的存在。」

「但他還是死了。」張卓嗤之以鼻。

「這個……嘀嘀嘀嘀嘀嘀……我的主人臨死之際其相關數據也被清除，沒法給出答案。」鎧甲的發出一陣急促的電子音警報聲，彷彿要爆炸一樣。

「鎧甲大哥，你想個其它的辦法，我總不能整天穿著你像個SB一樣在學校晃來晃去吧？」張卓哀嚎道。

「可以隱身。」

「可以隱身？」張卓瞪大眼眼睛。

「是的，我可以以另外一種形式存在於你的身上，不過，你自己要考慮好。」

「考慮什麼？」

「一旦我隱身之後，將無法做到全方位保護，而且，我現在尚在修復之中，能量不足，一旦隱身之後，短時間之內很難重啟實質狀態……」

「算了算了，你的主人都給你保護死了，我就不用你保護啦。」

「嘀嘀嘀……」

「你又計算什麼？」

「我在分析你剛才的話，找不到答案。」

「你主人都死了，找答案有個屁用，幫我隱身吧，我困了。」張卓覺得這鎧甲有點一根筋，沒了聊天的興緻，頓時哈欠連天。此時此刻，他的生物鐘已經到了臨界點，天塌下來也要睡覺了。

「好吧……嘀嘀嘀……」

「啊……我擦，這麼神奇！」

張卓伸展著手臂，一臉驚嘆之色，那原本穿在身上的亞光銀的鎧甲居然毫無徵兆的消失。

「我可以賦予你幾種能力……」

「困了，明天再說吧。」

張卓又接連打了幾個哈欠，直接就趴在床上睡著了。

一夜無話。

這一夜，張卓的睡眠很好，早上起來的時候，精神飽滿，容光煥發，原本是準備還在床上賴一會兒的，但毫無困意，在床上翻來覆去的滾了幾分鐘，便破天荒的起了個早床，趕到學校上早自習。

「這麼早？」門衛姜大爺正穿著個厚厚的絨毛馬甲坐在門衛室旁邊喝稀粥吃饅頭，但那瘦骨嶙峋的身材沒有因為穿著厚馬甲而顯得強壯。他的老伴則是在門衛室里裡外外的打掃衛生，就像一個巨大的肉球般滾來滾去。

「不知道為什麼睡不著，乾脆就來上學。」張卓臉上一紅，乾笑道。

「年輕人多學點知識也好。咦，看你樣子也沒吃早餐，來來，這還有兩個饅頭，很乾凈的。」

「謝謝，不用，我到食堂去……」

「嫌棄姜大爺？」姜大爺一臉不悅之色。

「好吧……我吃就是了。」

對於姜大爺習慣性的倚老賣老，張卓毫無應對之法，每次都要被強迫吃下很多亂七八糟的東西，吃剩下饅頭的饅頭乃是家常便飯，就是長了綠毛的月餅也沒有少吃。

最讓張卓鬱悶的是，每次，姜大爺都要看著他吃完才讓他走，上次吃了長綠毛的月餅，硬是拉了三天肚子，後來他在門衛室偶然看到月餅包裝盒上面的生產日期，居然是去年的……

……

張卓雖然是老師家長徹底放棄的學渣，卻不敢得罪姜大爺。

在一中，別說是張卓，哪怕是田軍那樣的強勢人物，在姜大爺面前也要點頭哈腰。

據說，曾經有個學校小霸王無視姜大爺的存在，然後，他便悲劇了，任何時候任何地點，姜大爺都會出現在他的身邊監視他的一舉一動，就像幽靈附體一般，那小霸王精神都差點崩潰了，最後，在一個夜深人靜的夜晚，那小霸王跪在姜大爺面前磕頭求饒，這事兒才罷休。

姜大爺能夠名震一中，主要是背後還有一個身高不到一米五，體重卻有一百八十斤的老婆，姜大爺的老婆在學校打雜，沒有人知道她姓什麼，都稱其為姜大媽，不過，她可是方圓幾公里之內的廣場舞霸主，為了爭奪場地，曾經有一個人擊敗數十個大媽的光輝記錄，張卓雖然沒有親眼看到過姜大媽的英姿，卻是聽聞說，姜大媽發飆的話，方圓數十米寸草不生。

總之，在一中，有關姜大爺夫妻的傳說數不勝數，無論是多麼桀驁不馴的刺頭學生，在他們面前，一律都要低下高貴的頭顱，甚至於，校長看到姜大爺夫妻，也是尊敬有加，畢恭畢敬的聽姜大爺嘮嘮叨叨一番。當然，校長是個聰明人，他一般是不會輕易讓姜大爺看到，偶爾走路路過，也是匆匆忙忙，來去如風。

張卓雖然沒有校長那麼聰明，但絕對不蠢，自然不會和姜大爺發生衝突，再說，不就是吃幾個饅頭包子偶爾加餐長綠毛的月餅嗎！有句話什麼來著，大丈夫能屈能伸，忍胯下之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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