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真假王妃真相大白

70、真假王妃真相大白

坐在忿國城外的茶攤,一位小乞丐跑來,說:「尊者,請懲治老朽,只要不傷害小的們,老朽願意將靈璣和靈片奉送尊者,永生不得超生來補償所犯下的重罪。」

宮不易笑容淺淺,果然是猜對了,說:「錯了,做的時候沒有想清楚嗎?」

老玳瑁自愧道:「老朽雖有六千年法力,可敵不過十幾萬年法力的上神,那些小玳瑁們都是老朽的徒子徒孫,就算是死也要幫助上神做成歹事,否則一掌之下,它們全部斃命。尊者,如今這局面還請化解?」

空流霜厲聲:「五界有嚴令,妖族若是霍亂方維,必定五界不容,即使凡人未能知曉真相,可四界都可以治你於死地。」

「老朽知錯了。」

空流霜憂愁:「就要兵臨城下了,該如何化解?」

宮不易思來想去,恍然一個靈感來襲,說:「你可願以死謝罪?」

「老朽願意,只要不傷害我族類。」

宮不易在老玳瑁耳朵嘀咕嘮叨后便退去。

「他真的會死嗎?」

「活著五界不容,比死更可怕;如果能將功贖罪,不僅能救下他的徒子徒孫,說不定還會有玄機出現。」

「解鈴還須繫鈴人,此事由他做起,應該由他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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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想進入城池,可預感很強的宮不易硬是在茶鋪呆了足足兩個時辰,這會子已經是逛夜市的時辰,可宮不易不走,空流霜也只能一個勁地喝著茶水,吃著蜜餞。

正如所料,封商國的軍隊已經朝著忿國開拔而來,帥臨城下,百姓們紛紛入城,而鎮守城門的就是那位單將軍,見到攻城者正是那位齊老將軍。

「老將軍,我國主重視此事,令本將查明真相,為何要刀戎相見呢?」

既然決心已下,就得替國主辦事,齊老將軍強逼:「你們國主飼養的刺客竟然夜闖王宮將我國王妃擄走,行不軌之舉,如今又在貴國被殺,你說說,我們封尚國臣民一心,兵臨城下要滅你忿國,只為我王后陪葬。」

眾位士兵聽聞,大為驚訝,都竊竊私語,亂了方寸。

兩軍對壘,軍心不可動搖,單鑲道:「貴國國主以民為天下,而我國國主也心向望之,兩國相安無事十載,若是再起戰事,兩國臣民死傷無數,傷了元氣,恢復可就不是一二年的功夫。如今貴國要滅我忿國,忿國雖為小國,可一心向善,一心為民,就算死也要保護好臣民的生命和財物。」

齊老將軍有理不在聲高,有理也不在強逼,既然殺了我國王妃,限期找出兇手交由我國懲治即可,沒有必要兩軍對壘,而國主性情和處事也是一時衝動,沉靜后再思定會後悔,為今之計,就是拖延時辰,也許會有轉圜。

「本將軍駐紮城外,以三日為限期。若三日後查不出來,就不要怪罪本將軍無情了。」

此舉乃緩兵之策,也知曉老將軍用心良苦,說:「好,本將這就去查明真相。」

原本差遣刑司的人主管此事,看起來必須自己出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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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不易和空流霜以虛化的方式站在城樓上,見到事情已經有了緩解,便不由自主的將胳膊搭在空流霜肩膀上,說:「我們找客棧,好好休息休息,明日有人救場。」

這一路走來,空流霜已經習慣宮不易無聲無息的照顧,情感也是細水長流的發生了變化,她不再像起初那般高冷清淡,不將宮不易放在眼裡,而如今早已被宮不易的聰慧和專一打動,說:「那老玳瑁聽你謀划,何時出手?」

「既然要死了,也得與最親最愛的人相處最後一晚,這樣的溫情和離別是可以給予的,又何必泯滅人性呢?」

「死生之別,情理之中。不過,你的法子可行嗎?」

「本想與你去封尚國遊走一番,尋找可憎可惡的官家或者商賈,是那種命不久矣的,再與冥王核對核對,在上面做做手腳,可人心難控?再者情勢嚴峻,我們沒有過多的時辰去說服一個沒有做過此事卻要去死的凡人。」

「其實老玳瑁本心不惡,只是?」

「於心不忍。」

「那位王妃呢?她也是無辜之人。」

「但願明日如你所願。」

「走吧。」

順手就拉著流霜的手下了城樓,流霜縮了回來,一個回頭便看見流霜一副少女情竇初開的粉嫩姿容。

宮不易倒是不在乎,仍舊拉著流霜的手,任流霜用力抽回,還是被宮不易緊禁扣住,也就沒有再掙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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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了一間乾淨客棧,很特別很生活。

流霜說不上來的感覺,只是有些肚腹飢餓而已,說:「就住在這裡。」於是宮不易開了兩間客房,關切道「你累不?」

「還好。」

「忿國鬧市比不上大國,可也是樣樣俱全,好不容易出來一趟,我們去逛逛。」

「可?」

「有很多精美甜點和花樣麵食,特別是碧玉餛飩,你最愛吃的。」

「我最愛吃的?」

那是凡間的扶兒最愛吃的,說不出的真相和秘密,只好拉著流霜往外走,說:「走吧。」

流霜吃了碧玉餛飩,身體乏了就和宮不易一併回了客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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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夜真是難熬,齊老將軍鎮守城外不眠不休。

單將軍挑了民間一間暗軒樓,一夜不停歇地四處巡查。

老玳瑁陪子孫們嬉戲玩耍后一眼不合地瞅著他們入眠。

客棧裡面的宮不易將一張案幾移至窗邊而依靠在窗沿,瞅著樓下人來人往,一會兒又瞧瞧隔壁流霜的窗戶和屋門。

到了子夜,難以入眠的流霜開了窗戶,仰視著仙域和九重天,余光中掃視了一眼旁邊的宮不易后回到了房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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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流霜輕扣房門,說:「你想吃什麼?我去點些吃食。」

宮不易昨晚喝得猛烈而睡得極晚,裡面一直沒有回應,說明宮不易睡得深沉和香美。

見周邊無人便化氣入屋,站立床沿一直注視著宮不易,輕聲道:「宮不易……。」

醉醉醺醺的宮不易在床上翻來覆去的就是起不過來,流霜不知道宮不易是裝的,反而讓夥計倒了一杯熱水,扶起宮不易將他的腦袋搭在自己的胳膊上,喂他喝水醒酒,可兩三口下還是沒有醒來,等流霜將起身的時候,宮不易一把將流霜拉倒在自己的懷裡,嬉皮笑臉道:「水?是燙的,你想謀害親夫?」

「忘了?」

「你看看我的嘴,燙紅了嗎?」

流霜瞅了,確實紅潤了很多,不過人的雙唇不就是紅色的呢?這根本就是無賴的行徑,一個勁地掙開宮不易的環抱,可無濟於事,宮不易一個情不自禁蜻蜓點水般親吻了流霜的額面,啪的一下,一個耳光落在了左臉,氣的流霜一化成氣從縫隙中遊走,之後下了樓要了吃食而獨自享用。

宮不易起床了,一個大男人清水巴拉巴拉了一下,這臉算是洗了,跑下去與流霜坐在一起,說:「在這裡,你覺得輕鬆嗎?」

輕鬆?流霜久違的放鬆和快樂,自從就職馭靈小仙后,流霜幾乎從未休息,她不知道為何要讓她來亡域冥境?仙師也不告知自己是何理由?從仙師的表情和行為中,能窺探出仙師對天帝的法旨並不滿意,雙方為此大鬧過幾番,其中玄機都藏在心裡,可流霜始終不敢再追究,也不想再想這些事情,只想讓仙師寬心,也讓自己成為仙師驕傲的仙徒,拚命的控靈,守護冰晶囚籠,還要鎮守錮禁樓中的殘餘黑魔,千年來從未有過錯誤和過失,倒是令仙師格外有面子,常常在天帝面前有位置。如今來到方維,雖說身兼重任,可離開了御靈界,和?和一個?和宮不易在一起,格外的開心和自由。

「有光的地方,就很溫暖。」

「那你是開心。」

流霜根本不知道宮不易試探的意思,只是感覺宮不易是對自己有意思,所以才這樣追問,他是在試探她所做的一切在自己心裡的結果。

「從未見過好多新鮮事情,自然開心,當然歡喜。」

「這裡的老闆看起來很年輕,老闆娘應該也很漂亮?」

「你到底想問什麼?」

「我只是羨慕凡間普通夫妻,他們成雙成對,有一種地老天荒,相伴到老的幸福和快樂。」

「既然你是仙域的仙家,若是向天帝稟明情愛,是可以有的。」

宮不易心裡樂開了花,說:「如果回到九重天,你願意與我一起去嗎?」

流霜愣住了,原來他真的喜歡自己,臉上像是挂彩一樣,刷的一下紅燙燙的,手足無措,可還要假裝平靜的喝著碗中的清粥,不知道怎麼回答宮不易的問題?

「你不回答,我宮不易權當你答應了。」

「吃完了還是先辦事。」

「好,聽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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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忿國城外,齊老將軍還沒有睡醒,昨夜一宿的鎮守確實累壞了老人家,將士們不願意打擾他,一個個抖擻精神鎮守營地,而單將軍巡查了一夜沒有任何結果,正是一個腦袋兩個大的不悅。思來必須偽裝出城與齊老將軍一併商議解決良策,剛剛站在城樓上,就看見遠處有一人騎著黑馬直奔城門。

「他來了?」

「他是老玳瑁嗎?」

「五百年幻化人形僅僅一兩類;六千年修為可以幻化十類左右,而且是十個模樣不同的生靈形狀,當然包含人族。有一個辦法,就是施法窺探他的真身,可以確定他是不是老玳瑁?」

「不用了,他已經到城樓下了。判斷他的表情和窺探他的氣息,就知道他一定是老玳瑁,況且馬背上駕著一個裝著凡人的麻布袋,你沒有感覺到死人的氣息嗎?」

「這般自信?」

宮不易又占流霜的便宜,摟著她的肩膀,說:「趕早,我請你看戲。」

流霜推開雙臂,說:「那裡有牆,你可以依靠它。」

「沒有溫度。」

又搭上去,無奈的流霜沒有理會,一心看著下面的戲碼。

此刻,士兵喚醒了齊老將軍,雙方的重要人物都在,單將軍喊道:「你是何人?」

那俊朗的黑衣人將大麻袋扛下來,喊道:「我今日是來殉情的。」

殉情?兩位將軍都蒙圈了,既不認識這個愣頭青,也不知道他為何要在兩軍對壘的時候來鬧事?非要在這裡殉情?太不可思議了。

單將軍疑惑道:「你是不是為情所困而瘋狂了?」

那人喊道:「我是瘋癲了,可我愛的人死了,就在這個麻袋中,而她的死,竟然引起了兩國開戰。」

這一下驚呆了所有人,單將軍沿著繩子下了城牆,奔到那人面前,而齊老將軍也走到跟前。

「那年在王妃嫁給國主的時候,我在大街上目睹了王妃姿容,那一刻我發現王妃就是我一直尋找的女子。這麼多年,我四處遊走,從來沒有找到自己心儀的那位女子,直到王妃的出現才發現這天地之間還是有我愛的人,於是我就扮作送菜的、拉貨的混進宮牆內,為的就是再看一眼我愛那種女人,一心想將我愛的人帶出王宮,一起過著神仙般的日子。」

齊老將軍:「打開。」

單鑲攔住那男子,跑到齊老將軍前面自己將麻袋鬆綁,說:「是王妃。老將軍,您看。」

扶著老將軍蹲下瞧著仔細。

「她的確是王妃,與昨日在忿國尋找到的一模一樣。」

一頭霧水地轉頭對著齊老將軍:「昨日的那位是王妃,她的屍體應該在你們封尚國,對嗎?」

「是。」齊老將軍也迷惑了,命手下將軍騎著快馬趕回封尚國看看昨日救出的那位王妃。

他又抓著那人的衣襟,怒道:「你到底是誰?」

「我只是一個普通的殺手,賺足夠的珠寶后遊歷山水和吃喝玩樂,等珠寶花完了,享受夠了就再做回殺手。我回到封尚國,正是因為我有了足夠的珠寶供養我喜歡的女人,所以頭腦一熱就偽裝起來闖入王宮,那時候已經是黃昏,進出比較容易。一路探出王妃宮寢,避過所有人,安靜的守護在王妃榻前,等她醒來與她說清由來,可她不願意與我比翼雙飛,就在即將張口喚來禁軍時隨即將她打暈,帶她一路奔跑到我的地盤,那就是忿國城外,並沒有到忿國城池內。誰知道王妃聽了我對她的情愛后依然不但不心動,還張口閉口辱罵我。男人是有尊嚴的,在心愛的女人心裡竟然連個畜生都不如,那就不必客氣了。」

單鑲:「於是你就將王妃?」

「我強迫他成為我的女人,那一夜,我們做了很多次,可我不記得到底多少次。總之,她死了就是死了,終於成了我的女人,也是我最愛的女人。」

單鑲一腳踹過去,說:「你個畜生。」

「愛一個人有錯嗎?我就是愛她,她必須是我的,生也是,死也是。」

「你瘋了,你真的瘋了。」

齊老將軍還算清醒,說:「既然要死,與她死在家裡皆可,為何要暴露自己,而且在這裡?」

「忿國是個小國,封尚國是個大國,實力相比,忿國是要敗的,這裡是我生長的地方,我不想看到我的左鄰右舍,我們村裡的人,被你們殺了。」

單鑲促近齊老將軍,細聲道:「真假王妃,哪個是真,哪個是假?」

「等一等,也許很快就有答應。」

「來人將他捆起來。」

那人緊緊抱住王妃的屍體,慌忙道:「別動,否則我將王妃的臉劃破。」

齊老將軍已經確定這個人為愛瘋狂了,可懷裡的是真王妃的話,不能對王妃不敬,即使死了也不能,說:「你冷靜,你冷靜。」

突然,那人哭喊著:「你因我死,我的命賠給你,於是一刀割喉,血噴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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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故事,他們信嗎?」

「真假王妃?封尚國的那位王妃是假的,我想此刻她已經恢復真容了?」

「那國主會發現嗎?」

「不會。」

「為何?」

「這位王妃並不是自己真愛的,只是他的母妃為他挑選的,發生了這種辱國丟人的事情,國主肯定避而不談,也不願意見王妃一面。忿國的那位假王妃的玉體肯定是被那些流浪之徒佔有,是累死的。」

空流霜早已猜到那位假王妃是誰?她眼角的淚水不禁地流了下來,說:「水華神君是仙師最器重的仙徒,只是在花界磨鍊磨鍊,或許會是下一屆芳主的第一人選,不曾想就這樣被赤光殘害了,還被無恥之徒毀掉了清白。」

「真正王妃只是被嚇暈了,又被老玳瑁埋在地下而悶死的。」

「可憐了姐姐。」

「水華神君是花界的小仙,那你呢?」

「我?也是花界的小仙。」

「在花界不過幾日,就被無緣無故調到御靈界,當時不明白,現在還不明白。」

「其實一切都是天命,你不在御靈界,我宮不易與你也不可能相遇。」

空流霜想要說些什麼,可能看的出來,話到嘴邊又收回去了。

「怎麼了?」

「沒事?我只是,只是覺得在很多地方見過你。」

宮不易微微一笑,手托著空流霜下巴,曖昧道:「這是男人玩的把戲,你怎麼也會?」

一隻手按下宮不易的手:「隱隱約約是你,模模糊糊又不是清楚,可那種感覺認定就是你。」

宮不易一把將流霜壓在柱子上,雙手扶住柱子,說:「有一天,我會知道我是誰?有一天,你也會知道你是誰?不過這一天,可能不是同一天,可發生的過往也許你的故事中有我,而我的故事中說不定也有你。」

「這也算是男人玩的把戲嗎?」

「是,算是。」

宮不易壓住了流霜,氣息有點緊,流霜掙脫不開,說:「有馬蹄聲。」

那位騎著快馬來回奔波的士兵火急火燎地趕了回來,氣都沒有倒回來,說:「國主不願意見到王妃,已經命人將王妃草草掩埋在王陵之外,趕到的時候還未下葬。」

「是王妃嗎?」

「那?那?那棺槨中的不是王妃。」

「那是誰?」

「不認識。」

眾人都明白了,原來面前的這位才是真正的王妃。

不論王妃哪個是真?哪個失身?對於國主來說她就是一個不乾不淨的女人,一意孤行得還是將假王妃安葬在王陵之外。

事後,忿國實覺有虧封尚國,又因齊老將軍仁義,單鑲稟明國主向封尚國發了一份致歉文書,並免去貴國商賈在本國一年的關稅已做自懲,也表示本國的真心誠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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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千界域之永訣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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