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秉承天命大戰人皇
激發了墨寒依好戰的激情種子,他二話不說閃至琳琅坊,令他動容的是一切都變得蒼涼凄慘,三十六坊寂靜蕭條,兩側屋舍內外攤位和果子亂七八糟,桌面上也是杯盤狼藉,總之亂糟糟的,最重要的是空蕩蕩的沒有一個生靈,而且沒有聲音了,沒有笑容了,也沒有相互間的打罵和討價還價,迎面吹來的是一陣陣冰涼冰涼的夜風,佛過後讓墨寒依一陣寒磣和孤獨,此刻的他立馬想到了凡人客棧,想到了自己的小宮宮。
閃到凡人客棧,比起坊上,似乎溫暖了許多,因為有光。
失落的墨寒依出了客棧,遠遠瞧見一位身高八尺的男子,身著藍色長袍,手執一把通透的碧藍長劍,背對著自己端立在虛空。
墨寒依靠近,說:「你就是那個約架的?」
司命轉過身,說:「是的。」
這一幕倒是被美色驚嘆到了,不過還是比不過自己的小宮宮。
墨寒依早已沒有了自己與司命相關的靈識,語出驚人:「你比我家小宮宮長的還看那麼一丟丟。」
「是因為好看,才喜歡他嗎?」
「他丑的時候,我也喜歡。」
「所以呢?」
「什麼所以不所以?你到底天上的哪位仙君?」
「司命仙宮,大司命永夕仙君。」
「不認識。」
忘了是一件好事情,直奔主題:「還記得千年前,你剛剛來到亡域冥境嗎?」
這裡是琳琅坊,不是,是幽冥禁庭,是冥王當年處理政務的官邸,自成為墨寒依后,還算是有些靈識。
腦海翻江倒海一般追憶千年前,他墜落在冥境,發癲似的殺了很多妖魔精怪,不斷地下跌,直到最黑暗的區域。
掙扎和瘋狂讓他殺了無數靈貓和墨鴉,甚至忘川的孟婆和陰魅,還有諸多幽靈和欲靈,匿識終於被打開,不過蘭蕊的猜測是錯誤的,當年夙夜仙上毀滅的僅有八分靈憶和四份靈識,而另外的卻藏在奧窺,如今有數不清的靈片幫助墨寒依釋靈,他想起來的那幾個片段就是所謂的兩分靈憶和六分靈識所致。
墨寒依緊閉雙眼,搖晃著腦袋,靈力釋放,他想起來了,原來是自己做下惡,天帝派人來擒拿自己,而且還想治自己的罪,不禁一笑,說:「他們打不過本尊,所以都消失了,跟本尊有啥關係?」
「你覺得自己沒有錯。」
「他們太弱了,不禁一打。本尊贏了這裡的所有神仙妖怪,自然就是這裡的王者,在眾位黑魔的擁戴下建立封魔宮和琳琅坊,有錯嗎?」
「見到敗戰書嗎?」
那兩個人出現在薄霧中,飛來飛去,打來打去,一個人是自己,而另外一個人看不清,這僅有的一點點模糊記憶在法力的趨勢下始終看不見對手的模樣。墨寒依不想想了,但他篤定那個人一定是九重天的神仙,也是當年打敗自己的敵人。
為了一雪前恥,他怒喊道:「今日就讓你看看本魔尊的厲害。」
墨寒依手中化出一把黑色通透的長劍,與司命的碧藍長劍長出很多,那把黑劍直接刺向司命,泛著黑暗力量的法術足夠刺穿司命寬闊的胸膛,既然是法術,那碧藍長劍上也有自己的仙法,藍劍截住黑劍,任它如何幾十次的旋轉都被藍劍阻擋,墨寒依閃到司命面前手執黑劍后二人相持交手十次,二十次,乃至百次,從地上打到空中,從空中打到屋頂,從屋頂又打進凡人客棧,法力的輻射性導致凡人客棧頃刻間散碎一地,琳琅坊的無數攤位也被震懾的散落滿地。在疆畛界的生靈們已經感受到兩人酣戰後法力的威力,亡域冥境的地在顫抖,空氣中的氣流在涌動,被傷害的根基搖搖晃晃的導致玉寒梅和雪玉蘭漫天飛舞,片片撒落滿地;在忘川,從未翻騰的忘川之水開始涌動;御靈界斗芳林的雪玉蘭墜落一地,就連控靈閣的冰晶囚籠都在顫抖;幽冥禁庭烏椑林倒是一片寧靜,知道司命要動手,冥王將所有墨鴉和靈貓散落在三千界域以保它們生命,身邊僅有老鴉和幾隻靈貓守護,那禁庭遙遠而並未受到波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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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川生靈有陰魅和孟婆照顧,再有緋屏護佑,絕對無大礙,於是蘭蕊破界而出去了禁庭。
「他行動了,本王大為驚喜。」
「左邊空谷仙子,右邊人皇訣然魔尊,這一出手,他與空谷再無情緣。而人皇,生死決戰,就是生死永訣。這幾日,他一直不能安生,常常醉卧在十里寒梅林中,或者躺在屍舟自由漂泊於忘川,總之很難抉擇?」
「孤魂野鬼、蟲蛇滿河,腥風撲面,他能受得了嗎?」
「忘川無邊無際,總有那麼一片凈地。」
「需要援助嗎?」
「一切因他們而起,就應該由他們結束。我們插手,反而會激怒九重天,甚至亂了天劫。」
「蕭煞林十萬靈貓,烏椑林三萬墨鴉,它們駐紮三千界域,這也是一次冒險。」
「三百老鴉在,它們不敢叛變。」
「你那孟婆和陰魅,可靠嗎?」
「死了多少孟婆,又毀了多少陰魅,後來者居上,不在乎。不過他們還算盡心盡責。其實本仙也挺同情他們,一份職位做久了,是誰都會廢了。」
「上樑不正?」
「本仙?」
「事過後,本仙得去一個地方。」
「什麼地方?」
「與你無關,總之本仙是閑不下來了。」
說著就走了,冥王感覺話沒有說盡,話也沒有說完,可蘭蕊仙子定了事情,誰能阻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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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命與魔尊交戰中,一直需要控場,琳琅坊就是戰場,不能讓魔尊隨性地換了場地。收回了藍劍后又化作一柄長槍,魔尊照著樣子也劃出一柄黑色的長槍,黑槍朝著司命頭部打去,司命執長槍在空中劃出一個半圓落在地面撐住身體而做出一個左旋轉,那黑槍落空而擲地有聲,槍頭深入地下而打出一個小坑,司命趁機向魔尊脊背打去,魔尊就地旋轉一槍刺向司命的小腿,司命迅速騰空前翻兩圈平穩落地,魔尊一躍跳起快閃至司命面前又是噼里啪啦的幾十個對打,那亡域冥境經不住長久之戰,那小妖小怪也耗不起修為自保其身,面對修為法力與自己旗鼓相當的魔尊來說,一味的糾纏廝打不是辦法,必須智取,說:「你的小宮宮根本不在乎你。」
聽到這樣挑釁的言語,魔尊自然惱怒,說:「你胡說,我跟小宮宮約定中秋盛宴結為連理。」
司命大笑,懟道:「人家宮不易在方維有自己的王妃,他喜歡女人,沒有喜歡男人的怪癖。」
「你胡說,你胡說。」
氣的魔尊將手中的長槍化作無數把手掌大小而又若隱若現黑色弩箭射向司命,那氣勢宏大如同決了口的江河氣勢洶洶的奔騰而來,夾雜著地面上飛起來的物件和廢片一併飛向自己,那氣勢讓將司命吞了,一招定乾坤,司命仙君啟靈釋法,將全部仙法凝聚成六屏仙障,他知道此仙屏乃仙域所持,並且是最高密的結界,蘭蕊乃不入五界的散仙,這宇宙洪荒散仙著僅有十人,都是上仙階位,關鍵時刻將此法密授自己是別有用心的。果不其然,那仙屏擋住了難以遏制的魔尊,郁淵潭說是修鍊法力的最佳道場,其實是虛張聲勢,那裡面不知道死多少生靈,如今即使法力深厚,也抵不過六屏仙障的威力。此時此刻就是仙魔同等階位,相同品軼的法力角逐,一道黑障,一道綠屏,釋放無盡的法力將整個封魔宮和三十六坊的屋舍從震動到震碎成飛沫,將御靈界和忘川的結界衝擊到變了形狀,青瞑路上不敗的紅如鮮血的死亡花連根和花瞬間衰亡,忘川之水顛簸到整個忘川都被淹沒,還有那斗芳林的雪玉蘭樹上沒有一朵蘭花,控靈閣的馭靈小仙快架不住冰晶囚籠的破碎,疆畛界千年以下修為的生靈都現了原形,不過傷不到性命,畢竟有六屏仙障護身。
魔尊釋放全部法力,僵持許久都未將仙屏破解,他從未見過如此厲害的法壁,說:「你是個大人,竟然欺負小孩。」
「一千歲了,還是小孩,羞不羞。」
「本尊個頭低。」
「如果打不過我,你可以去找人幫你,比如你的小宮宮。」
對了,這般威力,小宮宮應該知道自己遇到敵人了,為何不來幫助自己?難道被制服了?
今日,琳琅坊為何沒有妖魔精怪做買賣,難道他們都被天維的神仙給殺害了?
「我的小宮宮,他在哪裡?你把他怎麼了?」
「亡域冥境所有的界域,本仙君都用六屏仙障加固,即使能感應到你出事了,可他們出不來這個最高密的結界。不妨告訴你,這結界只有上仙階位的仙家持有,今日下界降服你,這結界是天帝下法旨令上仙私授的,即使你這魔尊再有能耐,也破解不開這法壁。」
「你?你?你歹毒,你邪惡,還有?還有?那天帝也是個壞人,壞人。」
脫口而出的壞人二字驚動了站在浮空雲盾上的天帝,翻手間一座堅固無形的鐵籠降落,不知不覺將魔尊罩進其中,見到樊籠下界,司命立即收回仙法撤去六屏仙障,魔尊不知何故便走向前卻被囚靈咒籠住,在向後也被擋住,在向左右依舊被困住,他使勁所有法力都解不開樊籠的圍困,氣道:「你們是壞人,竟然兩個人欺負一個小孩。」
司命:「這是樊籠,被下了囚靈咒,你是出不來的。」
魔尊一下子怒火極致,魔性大發,化出原形,一個勾陳使勁魔力都逃不出樊籠的圍困,他折騰到筋疲力盡而化成人形,說:「我要見我的小宮宮,我要見小宮宮,你們把他怎麼了?」
「他知道了,他一定會來救本尊的。」
「天帝是個壞蛋,最愛耍陰謀,快快放了我的小宮宮,放了我治下的生靈,否則等本尊出來了,一定攪得你九重天不得安寧。」
被困住了,嘴巴還挺硬的。
天帝不加理睬。
司命凝視著墨寒依,沉默不言。
「快放了本尊,有本事再好好戰一回。」
「看本尊怎麼收拾你們這些大壞蛋。」
這話再罵下去,對自己始終是無益的。
「如今魔尊是真的出不來了,可想過為何如此?」
「為何?是你們算計了本尊。」
司命嘆氣道:「你不知道源頭,其實挺好的。」
「你們是一群大壞蛋,兩個人合夥欺負一個小孩,一個明著,一個暗著,卑鄙無恥的王八蛋。」
司命食指畫出無數個小圈圈推到墨寒依唇齒間,瞬間世界安靜了,任憑怎麼掙扎,都解不開囚靈印,不過這次囚的是靈性中的一竅而已。
說完,那樊籠連帶魔尊一併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