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多學一點總歸是好的
國殿深處的一間小房子里,周天申和酆小都站在一面牆壁前,牆上刻畫著一副巨大的壁畫,壁畫中間是一尊巨大的佛像,佛像兩側跪倒著步履蹣跚的老人。
壁畫沿著牆壁在房間中延伸,每面牆上都有一尊佛像,只是跪拜之人有所不同,其餘三面牆壁分別是蒙學的孩童,治病救人的醫師,以及穿著花紅柳綠的風塵女子。
周天申沿著牆根,看遍四面牆壁,等再回到酆小都身邊的時候,整個人已經看呆了。
酆小都拍了拍他的後背,說道,「這個地方不是留給你的,這裡面的精氣神你可不要吃太多,會撐死的。」
經過眯眯眼青年這麼一點醒,周天申的感官才算是回到現實世界,此時只感到丹田脹痛,就像是裡面塞滿了東西。
眯眯眼青年從袖子里拿出一個酒紅色酒壺,這還是他第一次拿出這種成色的酒壺,他曾經解釋過,他家裡的酒壺分為四種顏色,青色,紫色,金色與酒紅色。
每一種顏色代表了給不同的人喝。
酆小都問道,「你覺得哪面牆更好?」
周天申不明白他的意思,便指了指面前的牆壁。
只見酆小都拔開酒壺的塞子,將裡面的清酒倒在面前的土地上,酒水被滲進牆壁,那面跪倒著老人的牆壁開始泛起紅光,等到紅光散盡,牆壁消失不見,只留下一個黑乎乎的洞口。
酆小都解釋道,「這叫買路酒,是專門給死人喝的。」
周天申注意到四周傳來的視線,扭頭看去,原來牆壁上的佛像都已經睜開了眼睛,一個一個的扭頭正在看著站在洞口面前的兩人,他扯著酆小都的袖口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酆小都笑而不語,邁出一腳,整個人進入了洞口,周天申不敢一個人留在這裡,等到他們二人都走進洞口時,那面牆壁再次出現,上面的佛像露出一絲醉態,而那些跪倒在他面前的老人竟都支起了身子。
眼前一亮,二人出現在另一間房間,這間房間的牆壁上沒有壁畫,只在正中間有一尊大鼎,大鼎有四個口,每一個口都由一副枯骨把守。
枯骨穿著乾淨的衣服,手上握著一根木棍,木棍那頭燃燒著紫金色火焰,火光照亮整間屋子。
酆小都走到大鼎前,這次他沒有詢問周天申,而是自己繞著大鼎轉了一圈,最後在其中一位枯骨背後說道,「我看也就只有我們二人有緣。」
接著,他又將酒水倒在枯骨上,枯骨渾身燃起紫金色火焰,火焰被大鼎盡數吸走,枯骨的位置上留下一撮骨灰,酆小都將骨灰收好,灑在大鼎上,大鼎開始顫抖,最後向下墜樓,留下一個向下的洞口。
二人又走進洞口。
大鼎與枯骨恢復如初,枯骨竟長出些許頭髮。
第三間房間是一間兵器庫,牆壁上掛滿了兵器,而且都是奇形怪狀的,其中有一柄長劍吸引了周天申的目光,那柄劍長度近的兩米,劍身鐫刻著古樸的密文,整個劍身都發出嚴寒之氣,靠近它,似乎可以聽到寒風呼嘯的聲音。
周天申像是被他吸引,眼神獃獃的想要走到它面前,卻被酆小都一把抓住,笑聲從劍上傳來,一個虛幻的影子從劍身中走出,手中拿著的就是那把劍。
影子笑道,「怎麼,信得過他們兩個,反倒信不過我了。」
酆小都盤腿坐在地上,從袖中拿出數十個酒紅色酒壺,說道,「我留下,讓他走。」
影子坐在酆小都對面,將那柄長劍放在身邊,劍身冒出白色的寒氣,手指揉搓著下巴,眯眼說道,「就這麼一點,時間可不會太多。」
酆小都已經率先打開了酒壺,輕輕的抿一口,說道,「我相信他。」
影子輕哼一聲,對周天申說道,「小傢伙,還不快走,等這些酒喝完,就從房間里出來。」
影子話音剛落,武器庫的一面牆壁倒轉,留下一道縫隙,周天申看向酆小都,酆小都輕輕點頭,他這才敢上路。
長劍逐漸縮小到手掌大小,被影子放在酒壺裡,說道,「你選的人就是他,我看著可不太行啊。」
酆小都雙手撐著地,眼睛看著上方的牆壁,說道,「他不是我選的,我只是負責保護他一段時間。」
周天申進入的第四間房間中除了一張桌子,一條長凳,桌子上亮著一盞油燈外,再沒有任何東西。
周天申走到桌子前,油燈突然一閃,一本書出現在桌子上,他坐在長凳上,輕輕的翻開書,扉頁上寫著『南至』二字。
書上沒有字,只有幾張簡單的圖畫,周天申在看過幾遍后,便學著圖畫上面的動作,自己做了起來。
等到將動作爛熟於心后,桌子上又出現了一本書。
這本書叫『北望』。
同樣的,書上只有圖畫,沒有文字。
周天申學過之後,第三本書出現,名為『東藏』。
第四本書名為『西收』,第五本書名為『中庸』。
只不過時間有限,他只學會了前四本書,便被一股奇怪的力量給扔了出來。
等他從房間中出來的時候,酆小都醉倒在地上,影子已經消失不見,在他們來的地方出現了一小段土路,他背著酆小都沿著土路,沒走多久,就回到了昆崙山山腳下。
守山人沒有多看他一眼。
藏書閣的第四層,一位老人坐在長凳上,面前鋪展開周天申得到的那五本書,有一本沒有被打開,他的身後站著佛像,枯骨與影子三人。
老人收起其中被打開的四本書,將那本始終沒有人打開的書放在眼皮下,用手指使勁撥弄,書本就是紋絲不動,良久,他吐出一口氣,整個人化作一股青煙離開了房間。
老人出現在守山人身邊時,周天申已經背著酆小都離開了昆崙山。
他與守山人相識多年,一人守護著昆崙山上的青銅大鼎,一人守護著昆崙山內部的藏書閣,從未產生過分歧,只是這一次...
周天申背著酆小都走下山後,回到了城中,城門口停靠著一輛嶄新的馬車,馬車上坐著一位老人,老人在看到周天申后,急忙將他喊到身邊,周天申一看,原來是國師,問道,「國師,您怎麼在這裡?」
黑白仙師一笑,說道,「我奉國主之命,在這裡等你們,然後將你們送回家。」
周天申和酆小都一同坐上馬車,黑白仙師駕駛著馬車向城外趕去,馬車走的很快,不到半天時間就已經出了水鄉縣。
餘下的路要比來時好走很多,黑白仙師先行告退。
周天申獨自趕著馬車,走到水錦集市的茶館前時,他特意買了兩杯醒酒茶給酆小都灌下,那位身邊圍繞著小蟲子的少女站在馬車下,懷裡抱著茶壺,踮起腳尖向馬車裡面張望,周天申從裡面出來,歸還茶碗,少女問道,「他怎麼樣了?」
周天申不知道酆小都與少女之間的關係,便隨口說道,「還好,只是喝醉了。」
少女將懷裡的茶壺和茶碗放在周天申身邊說道,「他送給我的這隻小臭屁和斗笠,我很喜歡,這壺茶就算是我請你們的,再見。」
少女跑回茶館,再沒有出來。
周天申笑著給自己也倒了一碗茶,酒喝多了,就想嘗嘗其他的。
馬車沿著來時的路線走去,途經走龍,過江,王屋三座馬坊,不過因為馬坊住客太多,周天申並沒有麻煩大管事。
到了稻香縣,周天申又來到了那家再喝客棧,要了兩間上等的客房,休息一晚后,清晨上路,酆小都還沒有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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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後,馬車慢慢悠悠的從水鄉縣又回到了天香縣,途中還發生了一場意外。
自從在國殿的藏書閣看過那四本書後,周天申就感覺自己的身體發生了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變化。
這天,他剛演變將四本書中的動作演變一次,一支長箭就從身後射來,鐵箭穿過車廂,直逼周天申的後腦,不見周天申有任何多餘的動作,鐵箭倏然消失在他身後,等到再次出現的時候,那支鐵箭已經插在了一名紅衣殺手的胸口上。
北望,利用靈力勘測,與其他人的靈力波動產生共鳴,從而在腦海中形成一幅地貌圖,找出敵人的位置。
南至,在利用北望找出敵人的位置后,可以將攻擊傳送到敵人面前,除了使用者,不可傳送其他活物。
東藏,利用靈力在周身形成一道能量漩渦,搭配北望與南至,可以起到遠程偷襲的作用。
西收,在敵人的攻擊到來之前,將靈力凝造成一層層結界,不斷地剝削攻擊力度。
殺手的突然死亡,引起一片騷動,樹叢中不斷地射出鐵箭與飛鏢,甚至還有兩隻大蛇扭曲著身子在地上匍匐前進,想要偷襲制敵。
可是這些東西統統都在周天申身後憑空消失,再次出現后,就是一條條鮮活的生命被剝奪。
一波無情的廝殺后,樹叢中再沒有傳出任何動靜,周天申並沒有著急趕路,而是拿著金色酒壺,坐在車頂上,一人飲酒醉。
不竭山上,孟樊坐在紅馬之上,看著山下的馬車與喝酒少年,眼神隱晦不明,這次的行動是他的擅自之舉,上面已經交代過,押解任務過後,便不可以再出手,可是這口氣他咽不下,不止是他,其餘人都沒辦法原諒自己栽在一位少年手中。
孟樊說道,「我再重申一遍,這次的行動他們不會同意,所以無論成功與否,我們都會得到他們的懲罰,你們確定和我一起殺了他?」
尤由的後背鮮血淋漓,這次行動的失敗,直接導致她體內的雙生蛇靈根被奪,變成了兩隻普通小蛇,雙生蛇與她一同生養,早已合而為一。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雙生蛇的隕落直接導致她的修為境界從地藏境降為人魁境,而且隨之而來的是她被四戶除名,蛇家交由方流掌管。
她咬著嘴唇說道,「我必須殺了他。」
老人是紫霞老姐姐的丈夫和隨從,從小一直跟在她身邊,自從上次她體內的頑疾被酆小都治好后,她便回到了花香縣隱居了起來,這次的行動她一概不知。
老人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想的,他就是想來見證一下少年的下場,如果他不幸死去,他願意幫他收屍。
陳順的理由更簡單,他無法任由天賦異稟之人在他的眼前存活,而且活得比他還好。
三人沒有任何異議。
孟樊大吼一聲,率先拔出身後短刀,從山上一躍而下,黑氣縈繞他的全身,一隻黑色蜘蛛將周天申網在原地,動彈不得,短刀氣勢洶洶的擦著喝酒少年的脖子,衝到一側。
再看周天申,已經收起酒壺,低吼一聲,斧刃與劍芒斬斷蜘蛛的四肢,蛛網不攻自破,青黃兩色交融,一個巨大的月牙刃在天空凝聚,沖向山上的眾人。
老人從袖中扔出一張字帖,帖上繪畫著青色字畫,空中,字帖變成一堵青色磚牆,擋住了月牙刃的衝擊。
尤由的腳下爬起一條翠綠色小蛇,小蛇名為竹葉青,尤由指揮著竹葉青向山下衝去,大喊道,「欺人太甚。」
陳順的身影從一旁閃過,輕聲道,「我來會會他。」
山下,孟樊已經和周天申打作一團,雖有東西南北四種絕學,可是孟樊身為地藏境,境界修為高出周天申一大截,所以周天申也只是勉強與他打個平手。
陳順的到來,打破了僵局。
刀氣追趕著周天申,不停的轟擊在他的身側,爆炸的衝擊波都被西收,一一過濾。
周天申俯身前沖,伸手一抓,一條小蛇被他捏死在手心中,山上,尤由吐出一大口鮮血,眼神迷離的跪倒在地上,人魁境的修為不斷下降,最後停留在人才境,兩行清淚順著她的眼睛向下滑落。
老人搖頭嘆息,不再浪費青磚帖,這次的暗殺,他們又輸了。
感應到山上的情況,孟樊站起身,不甘心道,「尤由廢了,老頭子恐怕也要走了。」
陳順收起雙刀,幾個跳落,消失不見。
孟樊失心瘋似的沖向周天申,嘴裡大吼大叫,儼然已經失去心智,他的眼睛和嘴巴不停的冒出黑氣,與短刀上的黑氣相融合,一隻黑氣蜘蛛從他的後背浮現,逐漸與他合為一體。
周天申扔掉手中的小蛇,結出手印,扔出斧刃與劍芒,想要斬斷孟樊身後的蜘蛛腿,卻全都被黑氣吸收。
他使出西收,在身前凝造出一層層靈力屏障,隨後又利用東藏與南至,不斷的用酒壺中的酒水消磨著黑氣。
兩人一追一趕,很快便又回到了稻香縣城外,城門口站著一位女子,女子身旁站著一位打瞌睡的老先生。
看到周天申狼狽的身影后,女子笑著將老先生拍醒,老先生看著不遠處的二人,笑道,「我當時誰,原來是紅山老大孟樊,能把他逼到這種地步可不容易啊。」
女子說道,「老先生,您還是先去幫忙比較好。」
老先生捻起鬍子笑道,「上次沒有幫到他們,我深感愧疚啊。這次就當是酒水錢吧。」
老先生邁出一步,竟然出現在了周天申身前,眼前突然出現一人,孟樊一愣神,黑氣化作大馬向前碾壓,老先生冷哼一聲,一掌拍出,一個獅子頭面目猙獰的沖向孟樊,直接將他拍在山上,孟樊口吐鮮血,死不瞑目。
周天申喘息著站在原地道謝,「多謝老先生。」
師某笑著擺擺手,示意他可以離開了,周天申挂念著馬車上的酆小都,便先行告辭了。
桂翎和師某一起走在回城的路上。
馬車上,酆小都已經醒來,他的腳下趴著一個人,一個使用雙刀的殺手。
酆小都說道,「沒想到你竟然學會了四種,那些功法不比尋常,可別撐著了。」
周天申笑道,「不會,多學一些總歸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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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經兩年的時間,周天申終於回到了家。
村子里沒有人來看望他,可能已經很多人都已經忘了這位離家在外的少年。
他回到家,父母都在,孫天蟬為他做了燉雞,周前也因為他的進階而喝的大醉,他認為這些就已經足夠。
寇淮坐在家門口,抽著旱煙,身旁站著一位同歲老人,腳下還趴著一隻黑狗,周前剛剛找過他,說周天申已經回來了,並且進階到了人魁境,想來之前說的三年進階到人魁境,然後去黃昭學院求學的事,很快就可以實現了。
寇淮沒有說什麼,倒是那位從天香縣來老槐村隱居的老人不停的說著恭喜的話,等周前走後,老人坐在寇淮身邊,從懷裡掏出一個小瓷瓶,瓶子里裝了一些黑色的葯,他從裡面捏出一顆,輕輕吹著氣,然後再放回瓶子里。
老人說道,「沒想到兩年就可以進階到人魁境,看來他們離家的日子不遠了。」
寇淮吐出一個煙圈,看著它在空中消散,說道,「其他人可不像他進步這麼快。」
老人收起瓶子輕聲道,「那就先讓他一個人走。」
寇淮冷笑道,「我可做不了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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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天申到家的消息很快就在武館中傳開,第二天,蒙程便帶著王多沾等人來看望周天申。
一進門,王多沾直接竄到周天申的身上,喊道,「你好厲害啊,周天申。」
周天申和其他人一一打過招呼。
蒙程和周前在一起說話,周天申被王多沾等人圍在中間,鐵子珊問道,「周天申,你是怎麼修鍊的,進步這麼快?」
周天申撓著腦袋笑道,「運氣好而已,你們呢?」
王多沾猴急的喊道,「我也已經到了人山境,很快就會進階到人魁境。」
白小生在一旁不屑道,「切,你以為你能和周天申比啊,還很快就可以到人魁境,蒙叔叔都已經說了,不到一年的時間,你別想衝到人魁境。」
王多沾不服氣道,「那我也比你們進階的快,就算是要再等一年,我也會是第二個進階到人魁境的人。」
馬仙娣站在一旁笑道,「這倒是真的,沒想到咱們中間會是這麼一個矮冬瓜最先進階。」
王多沾又不服氣了,喊道,「你才是矮冬瓜。」
鐵子珊將馬仙娣拉到身後,嫌棄道,「大家都趕快躲開,免得被他咬了。對了,周天申,有件事我需要先和你說一下,我不能去中州了,再過一年,我們全家就要去仙彩州生活,我會在那裡求學,你被怪我,仙娣也是,他和我們一起走。」
周天申笑道,「沒關係,你們呢?」
白小生齜牙咧嘴道,「其實,我們都準備去仙彩州,我娘說,中州實在是太遠了,而且那裡很大...,要不,你和我們一起去仙彩州吧。」
周天申忍俊不禁道,「我就算了,我還是想去中州,對了,是你們的父母要求你們去的仙彩州。」
王存遠看著其他人都不說話,自己輕聲道,「不是,是蒙叔叔提出來的,他也希望你去仙彩州。」
周天申恍然大悟道,「原來是這樣。」
一年多沒見,白小生提出晚上去不留客棧的七樓開宴會,王多沾興奮的跑回家,讓白胖子早做準備。
晚上,所有人都喝得伶仃大醉,包括已經喝過很多酒的周天申。
在那以後,周天申便試不試的與蒙程交手,蒙程也會叫上其他人旁觀,給他們講解一些戰鬥要領,周天申也在和蒙程切磋的這些日子,熟練的掌握了從國殿學來的功法。
轉眼,便又過去了一年。
其他人的境界都在這一年中突飛猛進的進階到了人魁境,至於周天申則還是人魁境,他丹田中的金色種子沒有絲毫破殼的痕迹。
又到了離開家的時候,這次周天申選擇了一個人離開,他並沒有和任何人結伴而行,也沒有告訴任何人。
晨光中,少年背著竹簍,腰上掛著金色酒壺,懷裡揣著別有洞天的玉佩,向中州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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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多沾等人也在清晨與鐵子珊一家乘坐馬車,在村民的歡送聲中離開了老槐村。
至此別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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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留客棧四樓,菊白水站在窗外,看著老槐樹,手裡拿著一本無字書。范方已經離開了這裡,臨走前留下了一封信,信上是一副路線圖,並且在信上寫著,他會在最後一個地方等著他。
兩年前,唐門的唐執禮曾來找過他,想問問偷走他們唐門外門牌匾的小偷的下落,菊白水沒有告訴他,他當然知道那個人是誰,更知道那個人身在何處,只是現在時間還沒到。
十年期限,現在已經過去了三年,他很喜歡這裡,如果老槐村能夠躲過這次危難,他不介意再留在這裡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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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名山,無名洞窟
今天洞中站滿了人,因為有一位大人物要來這裡做客。
胡魁位居高位,下面站著一位全身都被黑色斗篷籠罩的神秘人,神秘人的手裡拿著一個長盒子,盒子上雕刻著一顆茉莉花。
胡魁仰天大笑,說道,「幸得大人抬舉,還讓使者大人跑一趟,真是讓我這小洞蓬蓽生輝啊。」
神秘人冷哼一聲,將長盒扔到胡魁的手裡,不急不緩道,「大人已經知道人峰的人來找你們幫忙了,胡當家的,你做的很好,這株茉莉花可以增添你的境界修為,就當是給你的獎勵,大人還說了,只要這次行動成功,還會有其他獎勵。」
胡魁將長盒放在手邊,拱手謝道,「那就多謝大人,也多謝使者大人。」
神秘人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