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縹緲練武
元鍾離說的辦法就是犧牲元縹緲！
元縹緲昏了半天才被元憤強拉起來，元肅思考了一會兒，捋捋鬍子說：
「鍾離說的有點道理。其他人有什麼要補充的嗎？」
就這？就這？有道理？！
元縹緲真想跳起來把元鍾離生吞活剝了。
「不行啊師父，師妹會被冥吟打死的！確實大家都想贏，可也不能搭上師妹的命啊！」
元茶急得快哭了。
「師父，縹緲師妹還小，您就放過她吧！」
元憤也跟著叩首。
「對啊師父，我很弱的，您看我入門這麼久，您也沒教過我什麼厲害的功夫……」
元縹緲翻了個白眼。
「弟子倒覺得，鍾離這個主意不錯。」
出乎意料，一向愛護師弟師妹的元池竟然站在了元鍾離這邊，元鍾離還衝他眨了一下眼。
這倆又有什麼py交易，太可惡了。
「打死不至於，最多打個半死，」元鍾離回頭摸著下巴看著縹緲，「大不了打殘了我照顧她一輩子。」
元縹緲：？
「緲緲只能我來照顧，師弟還是歇著吧。」
元憤挑釁似的看著元鍾離。
元縹緲：？！
「你們別開玩笑了，縹緲還是我來照顧比較好吧。」
元茶微笑示意。
元縹緲：！？！
怎麼突然就成了團寵？
「既然大家都願意照顧小師妹，那小師妹你就去吧。」
元池鼓勵她道。
元縹緲覺得好像落入了某個圈套，莫名其妙被安排得明明白白，他們早就商量好了，無論她怎麼掙扎也不會有別的結果，此次會議只是通知一下而已。
「縹緲？」
元鍾離沖她擠眉弄眼。
「我答應。」
虛幻的滾滾紅塵里，若說有點微弱的光照亮她的靈魂，也必是白芨山的光。在記憶里放眼望去，是師父元肅渡她修為的辛苦，是師姐元茶和她一起看的霞光，是師兄弟們打打鬧鬧的歡愉。
她沒有別的選擇，她也不想絞盡腦汁去找別的路了，順從安排吧。
一片沉寂。
大家都心事重重，只有元鍾離在笑，卻笑得心酸，似乎要掉下淚來。
元縹緲有點驚慌，她不會是真的要死在比武場上吧？
散會後，元鍾離主動把她領了回去。她極不情願地跟著元鍾離走，指望著能學點保命的招式。誰讓元鍾離是師兄弟裡面武力值最高的呢。
「我知道，你特別不願意跟我在一起，但是沒辦法了，你將就一下吧。」
元鍾離滿不在乎地大步踏在草地上。
「也不是……」
元縹緲支吾著。
兩個人的關係，憑感覺就能猜個大概，元鍾離這個人雖然討厭，但是要是有外人欺負她，元鍾離絕對會把人家捶得渣渣都不剩。
「你不恨我？」元鍾離笑著回頭，「還是不敢說？你已經落在我手裡了。」
「我懶得跟你說話。」
元縹緲說。
「那就不說，開打吧。」
元鍾離站住了，站在那青青草原上，清風將草原吹出了波瀾，像一片綠色的海。
「你倒是先教我東西啊。非要我在挨揍中學嗎？」
元縹緲叉著腰。
「嗯，那我先教你。來，跟著我做，抬起右手，捻訣……」
「這一招叫千樽雪，一開始先不要太用力，找准那個點，對，就這樣，一劍掃盡千層雪……」
元鍾離認真的時候是真的帥，他靠近縹緲的那一刻，縹緲的心竟然盪起了一層漣紋。當然與夏侯今慕引起的海嘯相比，這就不算什麼了。
今慕，此刻你又在哪裡呢……
「學武功的時候不要想別的男人，不然你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元鍾離冷冰冰地提醒她。
「哦。」
元縹緲自詡聰明，把元鍾離教的東西學了大半。草原生出了螢火，燦陽早已落于山間，星空為卷繪長河璀璨，蒼穹下少女矢車菊藍的衣裳輕盈靈動。
「我去給你拿點吃的。」
元鍾離走了，他一直都那樣穩重，彷彿經歷了萬千滄桑，讓人有一種莫名的安全感，這感覺與夏侯今慕又不一樣。
元縹緲瞥了他一眼，繼續練功。
也不知道這隻破麻雀哪裡學的這麼厲害的本事。
以後的日子，元鍾離就坐在房門口的台階上，撐著腦袋看元縹緲練功。偶爾給她遞遞糕點，糕點都是元茶親手做的，未入口便已嗅到迷人花香。
「力量不夠，手腕用力！……注意腳下！用這招要注意防守！」
幾招下來，縹緲大汗淋漓，頭暈眼花，回頭一看，元鍾離早已沒了蹤影。他總是來無影去無蹤，就他長了翅膀一樣，想飛就飛。
正好歇一會兒，剛想原地坐下，就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里。
「緲緲累了。」
元憤正閃著一雙桃花眼滿含心疼地看著她，雙手撫摸著她的背。
「我身上都是汗。」
元縹緲說。
「師兄不嫌棄，」元憤把她打橫抱起來，「三師弟對你也太嚴格了，師兄送你去休息。」
「我是不是真的會死啊。」
元憤的髮絲掃過元縹緲的臉，她在他懷裡有氣無力地說了一句。元憤沉默了一下，把她放在床上，輕聲說：
「別怕，鍾離不會讓你死的。你要是出了什麼事，我就讓他給你陪葬。」
多麼霸氣的話語……
何必呢，元縹緲突然覺得，自己不值得他們這樣對待，她說：
「算了吧，你又打不過元鍾離。」
元憤：「……」
白芨山建山之初，元鍾離砍那幾頭大凶獸是所有人都看見了的，他一隻小麻雀披著一身的血與那般龐然大物相鬥，竟沒有一絲恐懼……
元鍾離抖一抖，白芨山都得震上一震。
元憤要是這時候說他打得過元鍾離，就說明砍凶獸他沒有盡全力。
元憤笑了一下，甩了甩帶著桃花香的紅色衣袍，指甲觸摸縹緲的臉，輕輕給她蓋上被子：
「睡吧，縹緲，別想那麼多。」
元縹緲倔強地甩開被子。
元憤笑著給她蓋上。
元縹緲甩開。
元憤蓋上。
元縹緲用被子捂住了元憤的頭：
「我熱！一直蓋蓋蓋的，要做肉夾饃啊？」
元憤：「……」
被子一掀，元縹緲身上的藥瓶掉了出來，縹緲握緊它，是店鋪里那個紅衣女子給她的藥瓶！
元憤也是一身紅衣，這妖媚的顏色惹得縹緲有些精神恍惚。她盯著藥瓶，忍不住問出了聲：
「這葯……真的能殺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