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種地
嫂子身穿碎花短襯衫,黑色七分褲,雖然穿著樸素,但是難掩美麗姿色。
徐大沖著嫂子一笑,搖搖頭說道:「嫂子我沒事。」
「那就好,快點吃飯吧,爸媽都等了好久了!」阿香笑了笑,轉身離去。
徐大放了東西后,坐在飯桌旁。
晚飯是小米粥,兩個農家小菜,涼拌黃瓜跟炒茄子,都是自家地里種的。
粥裡面小米很少,大部分是水,徐大知道家裡,小米幾乎就要沒有了,嫂子是節省著吃。
「老二,你身體真沒事?」母親看著兒子。
「媽,沒事!」徐大搖頭,掉過頭看向父親。
父親徐文一言不發,面色黝黑蒼老,自打工摔傷了腿以來,日漸憔悴。
徐大怔了怔,夾菜送往父親碗中。
徐文一驚,抬起頭看著兒子,「你快點吃。」
說著徐文轉頭道:「他娘,吃完飯你拿錢給老二,這兩天澆地用。」
話音剛落,眾人抬頭齊聲反對。
「爸,這不行,這可是您後天買葯的錢!」阿香反對道。
徐芳芳附和,「爸,這錢不能拿,現在傷口還沒好,必須得吃藥。」
就連母親都持反對意見。
徐文哪能不知,但是眼下幼苗期,又逢乾旱,要是不澆指定全死掉,頓時徐文果斷道:「眼下莊稼比買葯更緊迫。」
「不行,就是不行!」……阿香搖頭。
徐芳芳依然附和,「我跟嫂子一樣的想法,不行。」
說著徐芳芳推了推一直沉默的徐大說道:「二哥,你倒是說句話啊,咱爸的錢可是要拿來救命的。」
徐大將筷子放下,「爸,那錢絕對不能動,澆地的事情我來辦!」
他說話還是有點分量的,雖然年紀不大,但是心態比同齡人成熟很多。
「你辦?你怎麼辦?那可是要用錢的,不是光用嘴說說就可以的。」父親瞪了一眼。
「這個您就甭管了,我說能做到就一定能做到。」徐大本來就有些倔,隨即擱下碗,「我吃飽了。」說著起身回屋。
院中一陣沉默。
徐文看著兒子進屋,隨即轉頭,「他媽,明天錢給老二。」
「爸,哥都說了他想辦法!」徐芳芳噘嘴生氣道。
徐文圓鼓眼睛一瞪,「他一個孩子能想出什麼辦法!雖然我瘸了,但我還是一家之主,我說什麼就是什麼!」
母親嘆氣,點點頭說道:「那好。」
次日。
徐大一大早去了地里。
昨晚熬了一晚上,研究體內靈符、靈氣,非但沒有讓他覺得疲憊,更讓他感到神清氣爽。
這愈發讓徐大覺得這超能力來的妙不可言。
來到地頭,已經有村民趁著早上涼快,拿鐵杴在鏟雜草、疏水渠。
「老二,明天就要澆地了,你咋不著急修水渠呢?」隔了幾壟地的村民徐小閔笑道。
徐小閔為人老實憨厚,年紀比徐大,大七歲。
徐大瞅著田間已經打著捲兒,蔫了吧唧的玉米苗,抬頭沖著徐小閔說道:「哥,不急!」
他總不能跟對方說沒錢澆地不修渠吧。
「這還不急啊。」徐小閔無語,指著田間說道:「你小子心可真大。」
說著徐小閔擦擦額頭的汗水道:「你趕緊修渠吧,我這邊快修完了,待會兒,哥幫你。」
徐大一家向來在村裡人緣不錯,村裡也有人樂於幫襯。
徐大沖著對方笑了笑,蹲下身研究玉米苗。
他已經有了想法,準備用符籙之術。
昨晚花了一夜時間整理靈符,他才知符籙之術竟然有灌溉符、施肥符、捉蟲符……
只不過這些符都是最基本的符,其他的符籙他現在修為低下,根本用不了。
若是按照此術真能夠施展灌溉符,那地就不用澆了。
徐大回到家裡,蹬著那輛破舊的自行車去了鎮上,買來黃紙跟硃砂、毛筆之類的東西。
反鎖屋子,徐大便攤開黃紙,按照腦海中的符籙要求,默念咒語畫符。
畫符不僅考驗一個人的耐力,更重要的是考驗一個人的修為。
徐大底子薄,沒多少靈氣,所以半天一張符畫下來已經大汗淋漓,虛脫險些暈倒。
更讓他鬱悶絕望的是,由於自己手生,第一張符竟廢了。
徐大扔下筆,一屁股坐在床上,喘著粗氣。
「老二,你在么?」
這個時候,嫂子阿香在敲門。
這小子自昨晚回來就怪怪的,讓嫂子阿香擔心,而今天更奇怪,從鎮上回來拿著黃紙毛筆什麼的,一回來就將自己鎖在屋子,這更讓阿香揪心。
即便老二已經十八歲了,但在嫂子的眼裡,還是一個孩子。
若是孩子出了問題,自然長輩們都要擔心。
為避免嫂子多心,徐大將黃紙硃砂都藏起來,這才開門沖著嫂子一笑,「嫂子,咋了?」
「哦,沒事,我看你一直鎖著門。」說著阿香眉頭一皺,「你看起來怎麼這麼疲憊?」
阿香下意識的往屋子一瞅,空蕩蕩的。
徐大打哈欠道:「昨晚沒睡好。」
阿香回頭看了一眼,這才寬慰道:「老二,嫂子知道你為澆地的事兒著急上火,不過你也別急,嫂子跟你一起想辦法,這點難關咱們一定會度過去的。」
徐大一陣感動,點點頭笑著說道:「嫂子我知道了。」
「嗯,那好,你再休息一會兒吧,嫂子就不打擾你了!」
徐大關上門,長呼一口氣,盤腿打坐。
兩個小時后,他再度下地畫符。
吸取上次教訓,他默念咒語之餘,精神力愈加集中。
融會貫通全神貫注,方能發揮符籙的真正作用。
等畫完第二張符籙的時候,已經到了晚飯時間。
妹妹徐芳芳也從外面賣編織筐回來了。
素來心靈手巧的她趁暑假做編織筐賣錢貼家用。
吃完晚飯,徐大單獨去了地里。
趁著田間無人,一臉緊張的徐大跟做賊似得,在地頭挖了一個坑,這才閉目默念口訣。
「沖!」
一聲咒語。
徐大將符籙埋於坑中,心中的緊張依然未消,他不知道這符籙究竟管不管用。
徐大走遠后又折身回來,等確定埋好之後,這才一步三回頭的向家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