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凌宇番外一
我還記得我第一次見她是被爺爺逼迫的,蘇坤說的很對,爺爺是用了手段讓她嫁給我。我在去見她之前從未聽爺爺說過我跟她有婚約,若不是我天天躲在山上爺爺也不會著急讓我成家。
我討厭女人,因為在我24歲那年的生日聚會上我喝多后被幾個又老又丑的女人輪番凌辱,這件事我每次想起來都會有很強的嘔吐感,隨之而來的是對女人感到從內心深處的厭惡和恐懼。從那之後我抗拒一切關於人多的場合,我拒絕和女人接觸,想到餘生要和一個女人綁在一起我的內心就焦躁不安。
我對小茉的第一印象十分不好,不僅僅是因為我討厭女人,更多的是她跟我的初戀太像了。無論是性格還是氣質,舉手投足間她都讓我想起我的初戀,時時刻刻提醒著我年少時的傷痛。
現在想想,如果我沒有經歷過那些亂七八糟的遭遇,撇開我對小茉的偏見,我第一次與她見面會不會又是另一番景象呢?
那天的晚餐是我印象里吃的最難吃的一次,如果不是宮莉的到來,我都打算好偷偷離席了。看到宮莉的那一瞬間我覺得我看到了曙光,或許是她的年齡還小,她身上沒有讓我討厭的女人的特徵,清澈見底的眼睛讓人看了十分舒服。
就是從那時,我鬼迷心竅的覺得我愛上了宮莉,多麼可笑!仔細想想,覺得宮莉特別也只是因為覺得她對我無害,讓我有安全感。我真的是個混蛋!
那天晚上我的記憶里都是宮莉,宮茉那天對我說了什麼我反而都記不真切了。從那之後我幾乎隔段時間就去借著找宮茉的借口去凌家偷偷見宮莉。在跟宮莉表白的那天晚上我很緊張,我很害怕被宮莉當場拒絕,那樣我真的要孤獨終老了卻一生。
宮莉答應了我,那時我很高興,覺得幸福有望。沒想到那竟然是我噩夢的開始。
我怎麼都沒有想到她的卧室那麼合我的眼光,簡直跟我山上的家有的一拼,置身如此乾淨的空間彷彿與世隔絕,不喧囂不浮躁,站在那個環境里心境很容易沉靜下來。我忍不住稱讚這是一個好地方。她卻話裡有話的說對我來說隔壁的莉莉房間才是好地方。
對於她知道了我與莉莉的關係我一點都不意外,她今天一天都很反常,紅腫的眼睛更是告訴我她在見我之前偷偷哭過。讓我感到意外的是,在我準備好被她衝上來毆打質問的時候,她卻在問我我和莉莉未來有什麼打算。她很冷靜的分析我和宮莉之間的不可能性,我的注意力放在了書架上,滿滿的一書架幾乎全是我的書,我甚至在裡面發現了我剛開始寫文時在網上寫的口水文,那本書上架后就滯銷了,因為文筆太差幾乎成了我閉口不談的黑歷史。十幾年之前的口水文,我都快忘記了它的存在,她竟然找到了實體書。我突然意識到宮茉對我的感情不一般。我故意跟她抬杠,最後用書架上的證據無情的擊潰了她,看著她氣急敗壞又拚命掩飾自己的目的我竟然覺得有些有趣。
從那時候起我很喜歡逗著她生氣,我知道她喜歡我,但是她就是死不承認,她一邊掩飾著自己一邊故意接近我的樣子讓我更想去逗她。
她故意在莉莉面前親近我,莉莉委屈的偷偷落淚。當時,我是真的生氣了,再怎麼說她也是莉莉的姐姐,以大欺小也太過分了。我把莉莉哄睡著了之後找她算賬,她似乎在早就料到了我的到來,她這次依舊還是在跟我說我和莉莉之間最大的阻礙,無非就是年齡倫理道德,這些東西我都不在乎,但是她說的對,莉莉在乎。
莉莉偷聽了我們的談話,莉莉決定跟我分手,她跑去了國外,不再接我的電話。那幾天我嚴重失眠了,我想象不到和一個女人,一個討厭的女人生活在一起是一種怎麼的地獄景象。
領證那天,我心裡一萬個不甘心,但是想到爺爺以斷葯為要挾我不得不和宮茉去了民政局。當工作人員問我們是否為自願結婚的時候,我想回答「是」,但是話在嘴邊卻怎麼也說不出口,我無法欺騙我自己,也無法接受這段婚姻。
辦完手續,我馬上逃出來,甚至沒有去拿那可笑的結婚證,我躲在車裡拚命的抽煙,十幾年沒有碰煙捲了,煙味嗆得我的眼睛發澀。我看著她上車,手裡拿著鮮紅的小本子,那是我的處決書,無名的怒火讓我決定懲罰她,我狠狠吸了一大口煙,借著強吻她灌進她的喉嚨,那時我沒有別的想法,我要她感受到我的痛苦,憑什麼她就可以開開心心甚至波瀾不驚的面對一切。
我發瘋似的想要佔有她羞辱她,她眼裡含著淚水說要跟我離婚,我覺得很可笑,她那麼喜歡我,會捨得跟我離婚?
如果不是莉莉打來的電話,說不定我真的會傷害她。莉莉的話讓我冷靜了不少,她在電話里對我對她做的暴行隻字不提,語氣平靜的讓我懷疑剛才的一切是我的錯覺。回去的路上她一直望著窗外,我冷靜下來開始為之前的行為感到愧疚。
婚禮前一天晚上,我帶她回家去見了爺爺,爺爺很喜歡她,我們三個人一起在吃飯聊天的時候我感到久違的家的感覺,或許,和她結婚也不是很糟糕的事。
婚禮那天她的朋友蘇坤一邊哭著一邊威脅我要對她好,說實話,要不是我知道他和一唯的關係我真的懷疑她和蘇坤才是情投意合的愛人。
新婚之夜我失眠了,我本以為我討厭碰觸女人,可是領證那天我確實忘記了這件事,還差點……我借著趕稿的理由一直等她睡著我才上床,我小心翼翼的嘗試去抱著她,她的身體軟軟的暖暖的,沒有任何讓人感到心裡不適的感覺,我不明白為什麼會變成這樣,為什麼我不再抗拒她。
我一夜沒睡,第二天早上,為了驗證我的想法我再一次想要侵犯她,她反抗,我說我們是夫妻這都是正常的,她絕對想不到這話不是對她說的,這是我在安慰我自己的借口。
我看的出來她很害怕,也很興奮,從她的反應來看她真的很喜歡我,她自己咬著牙死不承認,還在拚命的找借口來給自己做偽裝。
我到現在都記得那天早上她分明很害怕但還是強裝嘴硬說什麼我們可以發洩慾望,這句話一下子勾起了我那段噁心的回憶,我推開她,她明顯鬆了口氣。
她認真的看著我說,如果在不談感情的前提下,慾望並不可恥,發洩慾望也不可恥。還說什麼發泄的野獸之類的話。
她的話再一次讓我想起那晚的噩夢,那四個女人就像是野獸,她認真的告訴我不用負責,也不用愧疚,她的話讓我有了解脫感。我鬼使神差的想要把她帶回家。
我在樓下等她的時候內心忐忑不安,一方面是擔心她不能適應山上枯燥的生活,另一方面是我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有一種強烈的想要帶她回去的慾望。
她的體力比我想象的好得多,山路崎嶇不平,背著沉重的畫具還拖著行李箱愣是跟我爬了一個多小時才叫苦。
也是在那天我才知道,她從大一就喜歡我,我有點可憐她,我一直都把莉莉當成孩子寵愛,卻忘了她比莉莉大不了幾歲。只是因為她性格太穩重了,讓我常常忽視了她只是一個小姑娘。
我主動幫她提行李,如我意料的一般,她沒有表現的很吃驚也沒有很感動,一切都是那麼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