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捅破窗戶紙

第15章 捅破窗戶紙

鍾婷羞惱不已,但易天行這時候已經成了眾矢之的,她又不好說什麼。

而面對裹挾了大勢咄咄逼人的鐘邵平,這時候換做是其他人,估計早已壓力如山,如同泰山崩於頂。

但易天行卻是面不改色,哪怕千夫所指,他依舊從容不迫,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看著眼前的一群人,如同欣賞著舞台上的小丑。

易天行淡淡道:「按照我易家與你鍾家的世交關係,講道理,我們就該是平輩相交,不過很顯然,你應該是不願意的。」

鍾邵平嗤笑一聲,後邊不少人也滿臉不屑與鄙夷。

易天行嘴角上揚接著道:「當然,老子更不在乎!」

語氣一轉,「現在,在座的有一位算一位,都給我聽好了,老子來這裡,不是為了攀權富貴,更不是……」

目光看向鍾婷,「更不是為了你,事實上,排輩論資你該喊我一聲易叔,不過我仔細想了想,你還是不要喊出口的好,浪費表情!」

鍾婷滿臉獃滯,好吧,該死的混蛋,就算你說的是事實,但你也太不要臉了?

然而鍾婷又不禁想起與易天行第一次見面的場景,別人也許不知道,但她相當清楚,那天易天行看向自己的眼神,確實是那種濃濃的嫌棄。

也就是說,易天行對那曾經的一紙婚約,本身就抱著不屑一顧的態度。

偏偏鍾婷較真了,為此還調查了有關於易天行的一切,然後今天又在這樣不適時宜的場合,狠狠來了次神補刀。

所以轉念一想,鍾婷便面紅耳赤,頗有點惱羞成怒的意思。

「放肆!」

「不要臉!」

「易天行你一個德行有虧的人,也想跟我大伯平輩相交?滾犢子吧!」

「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是什麼德行?」

「辣雞,就是個跳樑小丑!」

「……」

其它鍾家人就沒那麼多顧忌了,易天行一開口便犯了眾怒,讓他們紛紛惡語相向。

曾華蓮母女也想跟著補刀,但易天行的臉色已經變得冰冷。

易天行道:「一群白痴,我鍾伯伯雖然病入膏肓,但他還沒有見閻王呢,你們一個個就如此迫不及待嗎?」

鍾家人臉色鐵青,但易天行搬出鍾久璋,讓他們終究是有所顧忌。

易天行冷哼一聲,接著道:「哼,老子來這裡不是跟你們講道理的,至於我的德行如何,你們一沒生我,二沒養我,我怎麼樣需要你們來品頭論足?」

說著,他的目光陡然看向鍾邵平,「你知道鍾伯伯為什麼認為你不適合掌權鍾家嗎?沒錯,就因為你愚不可及,偏偏還狂妄自大!」

鍾邵平勃然大怒道:「放屁,易天行你簡直胡說八道,別以為你私自見了我爸,就能顛倒黑白,肆意捏造謠言!」

易天行卻是笑道:「就知道你不信,所以我懶得跟你們爭辯,咱們用事實說話。」

鍾邵平陰沉著臉道:「事實?所謂的事實就是你的一面之詞嗎?」

卧槽,這個「一面之詞」用得是真他媽好啊,好好的一個成語到了你們口裡,竟然就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意思。

老子剛才被千夫所指,曾華蓮所說就不是一面之詞?鍾婷突然補刀,雖然是事實,但在老子沒有點頭的情況之下,何嘗又不是一面之詞?

你們他媽編排老子跟梁家的婚事,各種先入為主的肆意揣測,難道就不是一面之詞?

鍾邵平,你他媽是誰給你臉了?讓你在老子面前談什麼一面之詞?

易天行不屑道:「放心,我是一個成年人,而且我說話向來尊重事實,並且願意對自己的言行負責,這一點,你們這些冠冕堂皇的人就別跟老子比了!」

有人準備駁斥。

「都他媽閉嘴!」易天行突然就暴躁道:「死刑犯在特定的場合中還有發言權呢,你們一個個猴急什麼?不讓老子把話說完,是想遮掩你們的心虛,還是你們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

不少人張了張嘴欲言又止,因為鍾邵平示意他們安靜,所以現場終是停止了騷動。

饒是如此,不少人也暗中發誓,如果易天行今天不說出個所以然來,他們絕不會輕易放過易天行對他們的冒犯!

「是這樣……」

易天行面無懼色侃侃而談道:「傳說人之將死,總能預見一些神秘的現象,當然這點有待考證,我們就不多贅述。」

「總而言之,鍾伯伯剛才見到我,他說我是天命之子,有洪福齊天的面相,並且已經預見到我將來必將飛黃騰達,光宗耀祖!」

天命之子?飛黃騰達?光宗耀祖?

眾人目瞪口呆,這都什麼跟什麼?你他媽還要不要臉了?老子褲子都脫了,你就跟我說這?

易天行罷了罷手接著道:「別說你們不信,我他媽也不信啊,誰不知道我易天行家破人亡?誰不知道現在是個人都敢對我指手劃腳,說我德行有虧?」

眾人斜睨,算你識相!

然而易天行語氣一轉,眼神略帶玩味的掃視一圈,「然而,鍾伯伯信,他還說自己預見到鍾家會遭遇滅頂之災,而這一切,都會從鍾邵平你掌權鍾家后開始發生。」

鍾邵平怒不可遏。

易天行攤了攤手,氣定神閑道:「信不信是你們的事,反正鍾伯伯就是這麼說的,所以為了讓鍾家延續輝煌,他老人家決定暫時不歸天了,要多活幾個年頭。」

正蠢蠢欲動的一群鍾家人,聞言頓時大驚失色,尤其是鍾邵平等同夥,他們一個個臉上都呈現出驚疑不定、恐懼等等複雜的表情。

片刻后,鍾邵平沉聲道:「易天行,你說的話我們都聽到了,至於這是我爸的意思,還是你借故妖言惑眾,這些暫且不論。」

「就說我爸的病情,你確定自己不是在胡說八道?」

「哼!」不等易天行回應,鍾邵平冷哼一聲接著道:「作為人子,我當然希望我爸他老人家長命百歲,但眾所周知,我爸是癌症晚期。」

「易天行,你也說過自己是個成年人,會對自己的言行負責,那你現在倒是說說,癌症晚期怎麼個治法?你又怎能讓我爸多活幾個年頭?」

「你最好不是拿我爸的生命開玩笑,所以你如果不能給我鍾家一個交代,今天我鍾邵平不會輕易放過你,我鍾家亦不會放過你!」

鍾家人群起激憤,紛紛色厲內荏各种放狠話。

這個時候,原本保持沉默的那部分鐘家人,包括鍾婷在內,他們看向易天行的眼神也都變得不善起來。

卧槽,我他媽瘋了才會跟來這裡,易天行你自己找死不要緊,別帶上我啊,我他媽上有老下有小,受不得這樣的刺激啊!

易天行身後的黃博兩腿打顫,他似乎感受到鍾家人的殺氣,整個人嚇得面無人色。

「噗哧!」

作為當事人,易天行卻是笑出了聲,「不是,你們幾個意思啊?是我表達能力不夠清楚,還是你們理解能力有問題?」

「老子難道沒說過,那些都是鍾伯伯的話么?是他迴光返照的金玉良言啊,你們這些做後輩的,哪怕心裡不相信老爺子的話,表面上也至少該尊重他老人家的話吧?」

「我他媽就奇了怪了,你們是看我家破人亡好欺負,還是覺著老子軟弱無能?所以你們一個個的,都想踩上老子兩腳?」

嘎吱……

易天行推開病房門,眼中精芒閃爍,「事實勝於雄辯,你們認為我巧言令色也好,認為我胡說八道造謠生非也好,我鍾伯伯還活著,他還能說話!」

鍾邵平等人頓時一滯,並不是他們腦子不好使,而是一時間沒考慮到這點。

首先,鍾家在人民醫院人多勢眾,幾乎所有看過鍾久璋的醫生,都認為他挺不過今天,所以在眾人潛意識裡,這時候的鐘久璋跟死人無異。

因此這些人根本就沒考慮過鍾久璋還能說話這點,當然也不排除他們心虛、畏懼等心理,有故意忽略這點的嫌疑。

現在易天行捅破這層窗戶紙,並且打開了病房門。

一時間,以鍾邵平為首的那部分鐘家人,頓時竟然都有點膽戰心驚的感覺。

易天行道:「鍾伯伯原話,他所有兒女可以進去,其他人外邊候著,嗯,鍾婷你也外邊待著!」

鍾婷頓時就急眼了:「你……你憑什麼不讓我進去?那是我爺爺!」

易天行冷笑道:「行了,就你這胸大無腦的女人,萬一你出言不遜氣死了老爺子,說不定還會牽連到我呢,所以,你不能進去。」

該死的易天行,總有一天,你會知道得罪女人的下場有多悲慘的!

鍾婷肺都要氣炸了,可她跟鍾久璋終究是隔了一代,雖然與其他孫輩比起來,她跟鍾久璋要更親很多,但為了公平起見,也只能暫時忍氣吞聲。

而隨著易天行捅破窗戶紙,鍾邵平等人也沒辦法揣著明白裝糊塗,所以儘管內心忐忑,也只能聽從易天行的安排。

於豪門而言,父慈子孝的形象,絕對是萬金不換。

鍾邵平顯然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其他人更是如此。

小護士又出去了,臨走把門輕輕關上。

鍾節羽捅了捅易天行的胳膊,輕聲道:「易家小子,我爸說你有辦法治好他老人家的病?真的假的?到底是什麼辦法?」

他一身所學都來自於鍾久璋,雖不能說青出於藍勝於藍,但也有九分真傳。

就連他都認為鍾久璋回天乏術,易天行這小子究竟有什麼本事,竟是讓老爺子對他刮目相看,還認為他有讓人起死回生的能力?

倒不是鍾節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實在是這件事太過匪夷所思……

易天行皺眉道:「有話就說話,別動手動腳的,我有時候反應快,如果一個條件反射不小心把你弄沒了,那可不是誤會能說得清的!」

鍾節羽沒好氣瞪了他一眼,不吹牛逼你能死嗎?

「別鬧!」鍾節羽嚴肅道:「今天這事可不能開玩笑,如果你真的別有用心,哪怕看在你我兩家世交的份上,我不追究你的責任,我們鍾家其他人也絕對不會放過你!」

易天行嘆了口氣道:「唉,這他媽有我什麼事啊?是老爺子認為他還能再搶救一下,偏偏又說那一線生機在我這,我能怎麼辦?我也很絕望啊!」

混賬,老爺子雖然病入膏肓,但還不到神志不清的地步,你小子要沒說什麼,他老人家會突發奇想讓你出手醫治?

如果可以,鍾節羽真想揍易天行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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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龍敗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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