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如鯁在喉
經過兩天的加班加點，Jessica，Sandy和Anita三人總算把諮詢公司所需要的資料都準備齊備，就等著下周諮詢公司交給JC大隊了，不過很明顯，這家諮詢公司很有經驗啊，不急不慢的，應該自有自己的策略方法吧。
與此同時，蓮花周一就主動在微信上跟Jessica說要把Stella轉崗到財務部來，Jessica先是一愣，主動來獻殷勤貌似不是蓮花的風格啊，而且之前為什麼不把Stella轉崗，偏偏在這個節骨眼上呢？
Jessica一向做事光明磊落，便徑直去找總經理問個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了。來到總經理辦公室，Kelly隻字不提上周五的事，更沒有對自己的粗魯言行說句抱歉。Jessica向Kelly問起了Stella的事，Kelly自然是輕描淡寫：「哦，那個小姑娘啊，她挺不錯的呀，很單純又認真，我看你們財務部一直找不到合適的人，而且工作量又那麼大，就叫Stella轉到你們部門算了，反正她現在也幫你們做很多事情啊。」
「話是這麼說，但是Stella畢竟不是學財務出生，財務知識一點都不懂呢，我不知道法國總部財務老大會不會有什麼看法。。。」
Jessica回到自己辦公室，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卻又說不上來。。。
沒想到剛下午呢，S司的好友又向Jessica獻來了情報，Jessica聽得下巴都要掉下來了。。。那個蓮花真的是無底線無三觀啊。。。上次那個人事部人頭沒被批准，她就變著法子想給S司的那個奇葩小姑娘一個職位；正好Stella的試用期快到了，就把她踢給財務部唄，財務部肯定對HR還感激不盡，如果財務不要，那就只能讓她走人了。。。留出來的位置正好給奇葩唄，抬頭「總經理助理」，一舉多得啊！等「總經理助理」做個六個月就可以轉正成HR主管，順便把Barbara給趕走唄。。。
Jessica感覺自己都無法接受這個真相，但最可憐的其實是Stella啊，這麼單純天真的小姑娘竟然做了顆棋子，那麼兢兢業業卻迎來了個被辭退的結局?這明顯是因為Stella是我介紹進來的緣故么？這也太無恥了吧。Jessica忍不住告訴了Sandy和Anita，她倆的反應和Jessica如出一轍：「那明顯就是總經理小心眼啊！對我們上周不在公司的報復啊！」
「天啊，都是總經理了，有必要這樣么？「
「更年期吧，有的人就是那麼喜歡斤斤計較。。。「
Kelly現在最喜歡的就是蓮花了，「親生「的啊！還有Bill，雖然Bill總是對自己敬而遠之，但至少恭恭敬敬，聽話地很；而其他」老人」們，特別是財務部的三個女人，Kelly恨得死透死透，如鯁在喉！
而另一邊的Bill其實也算是「心在曹營身在漢「吧。來了幾個月了，自己也差不多摸清楚情況了，產品、公司、領導，其實都沒有想象的那麼美好。。。產品傷痕纍纍，各種國家限制再加上節節高升的指標；公司要錢沒錢，還一直讓Bill常駐上海，杭州家裡的老婆已經對他平時不在家特別不開心了；碰到個女領導么又特別地作，自己只能恭恭敬敬，遠離是非。。。
周二上午Jessica還沒緩過神來呢，Bill就來找財務部交一些單據。Jessica看到Bill來了，正好想和他聊聊最近的單據「退單「問題，聊著聊著，Jessica突然冒出一句：
「Bill總，你知道北京出事了嗎？」
Bill竟然笑嘻嘻地說：「知道啊，秦總和我說了啊。「
「您真的知道？「Jessica見Bill如此淡定，就知道Bill肯定不知道真相了。。。
「不就是北京SW局的事？「
「不是那麼簡單啊，Bill總，北京這次出大事了，不是單單交錢完事，這次開會說了，JZ也介入了，已經抓了很多人了，估計這次咱們算是下游，也會有些人進去的。。。」
Bill頓時慌了，臉色發白髮白，感覺心臟都要受不了了：「那是不是北京的那些老的銷售代表現在就讓他們辭職走人就沒事了啊？」
「哪啊，這要追溯過去5年啊！就算現在不在了，身份信息都有了，要抓隨便抓啊！而且這次金額巨大，否則也不會輪到我司頭上啊！」
「那，那怎麼辦啊？「Bill嚇得嘴巴都在發抖了。。。
「Bill總，你也別太擔心了，好在我們財務部一向嚴格要求，我們每年都有很多不合格發票該退的退，該調整賬目補繳稅款的補繳稅款，我們自認為都問心無愧，做得還是很到位的。而且這次的出事清單極有可能和我們的這些賬目相匹配的呢。「
Bill忍不住又拉住了Jessica刨根問底聊了個究竟，Jessica也毫不隱瞞地都如實相告了，畢竟沒必要對Bill瞎編什麼故事，也沒必要說輕說重，事實就是事實，到時候出事了Bill肯定也難逃其咎的。
拉著Jessica聊了將近一個小時，從自己上家如何如何有背景，自己被嚇壞了，年終獎都不要了趕緊逃過來；到現在的銷售模式如何如何漏洞百出，自己無能為力等等等等，Jessica聽了也很無語，只能當個傾聽者吧。。。
大中午的，這次Bill不避嫌了，主動邀請Kelly一起吃午飯。Kelly也有點驚訝，Bill不是一直想跟我保持距離么，呵呵，那就繼續給他洗洗腦吧。。。午飯間，Bill旁敲側擊想證實下Jessica說的北京事件的嚴重程度，但Kelly總是輕描淡寫地說這是個小事情，沒什麼大礙的。。。Bill越聽卻越不安，總覺得自己似乎像走入了個迷宮一般，走也走不出來。。。
下午回到辦公室，Bill忍不住發了個朋友圈：
「漸漸的才明白，原來每一個人生的當口，都是會有一個孤獨的時刻，四顧無人，只有自己，於是不得不看明白自己.......
自己的脆弱，自己的慾望，自己的念想，自己的界限，還有，自己真正的夢想。
很多人還不知道，面對的時候只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