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自取其辱
「張阿姨？你怎麼來了？」葉稚愉漂亮的眼睛里泛起一絲狐疑，敏銳地感覺到來者不善。
張婉右手托著腰后側，挺著大肚子慢悠悠地朝工作室門口走過來，眼睛瞥了葉稚愉一眼，臉上滿是譏誚和不屑。
「劉小琴呢？她自己的公司開業，怎麼不見她人？」張婉上來就挑釁。
葉沉隨即上前一步將葉稚愉護在身後，臉上沒有半點歡迎的意思，嫌惡道：「你又想幹嘛？」
張婉冷哼，故意調高了音量說道：「剛剛看你說的頭頭是道的，現在卻連我這個長輩都不懂得尊重一下，怎麼，敢情你剛剛的樣子都是裝出來騙人的啊？」
「你！」葉沉被激起怒意。
葉稚愉立馬握住葉沉的拳頭：「別跟她多說。」
張婉的眼睛從兩個小孩兒身上移開，散漫地落在公司的門牌上，臉上笑容輕慢、不懷好意。
停頓了幾秒，張婉突然在門口大聲吆喝起來：「劉小琴，你給我出來！敢幹不要臉的事情就別躲起來當縮頭烏龜！」
幾句話瞬間將圍觀群眾的注意力全部吸引過來，旁邊不明情況的人頓時議論紛紛。
「張阿姨，今天這種場合就別讓大家難看了吧。」葉稚愉上前，眼睛里如同藏著冷箭，直勾勾地盯著張婉，以示警告。
張婉卻並沒有將她一個小屁孩兒放在眼裡，一把將她推開：「讓開，你跟你媽一樣，都是心機婊，別在我面前裝什麼單純。」
葉稚愉個頭嬌小，沒防住張婉這一推，不自覺地往旁邊倒了倒，所幸被葉沉扶住。
見自己最疼愛的小妹在大街上被人這麼欺負，葉沉瞬間忍無可忍，一時間也顧不上什麼關愛老弱病殘孕的，立刻朝著張婉大聲斥責：「喂！你別太過分了！」
張婉回頭：「我過分？你們合起伙來陷害我，讓我挺著這麼大的肚子被婆家掃地出門，現在說我過分，到底誰更過分？」
吵嚷聲驚擾了正在工作室裡面忙著打點的劉小琴，她立刻聞聲趕來。
看見張婉這名副其實的潑婦罵街的樣子，劉小琴臉上歡天喜地的顏色瞬間消散全無。
眉頭一皺，劉小琴隨即上前，語氣並不軟弱地朝張婉問道：「你來幹什麼。」
聽見劉小琴的聲音，張婉隨即回頭，嘴角隨之勾起一抹輕蔑的笑容：「終於出來了，我還以為你躲著不敢見我呢。」
劉小琴不屑一顧地哼了一聲：「做了虧心事的人又不是我，我有什麼不敢露面的。」
這句話明顯是在內涵張婉，她聽得明明白白，卻並沒有動怒，而是繼續保持著那一臉的壞笑。
視線別有深意地在劉小琴難得化了點淡妝的臉上掃了掃，張婉隨即回頭面對路人：
「大家今天來的正好，我跟這家公司的老闆是一家人，既然來了就聽我給大家介紹介紹吧。」
聞聲，劉小琴眼裡瞬間泛起一絲不安，小聲在張婉身後提醒：「張婉，我警告你，不要在這裡胡說八道。」
路邊看異樣的人群里有人調侃：「這公司也是夠拼的，拉著一個孕婦出來做宣傳。」
被張婉勾起了興趣，一群人紛紛將注意力放在她身上，等著聽她如何介紹。
張婉回頭滿眼譏誚地瞥了劉小琴一眼，嘴角一抹冷笑劃過，隨即又看向人群。
「既然要介紹公司，當然要先讓大家了解了解老闆的真面目。」張婉邊說邊伸手犀利地指向劉小琴的方向。
下一秒，語氣瞬間變得強硬起來：「她，劉小琴，雨晴工作室的老闆，勾引我丈夫、在我婆家挑撥離間，騙我公婆把我和我沒出生的孩子趕出家門，現在還騙他們給她開了公司，手段這麼高明的騙子，你們敢來找他們諮詢嗎？」
「張婉！你不要顛倒黑白、血口噴人！」劉小琴急得厲聲反駁。
張婉卻半點沒有心虛，仍然理直氣壯地胡說八道：「我血口噴人？挺著這麼大的肚子專門過來污衊你，說出來你問問大家相信嗎？」
面前的人紛紛點頭：「懷著孕確實挺不容易的。」
眼看張婉幾句靠著賣慘博同情輕易就取得了路人的信任，劉小琴瞬間感覺心急：「張婉，你到底想怎麼樣！」
劉小琴越急，張婉就背對過路人看向她的眼神就越得意。
停頓了幾秒，葉稚愉稚嫩的聲音突然響起：「阿姨，弟弟快出生了吧。」
張婉愣了愣，下一秒立刻得意地摸了摸肚子：「是啊。」
「那阿姨是想在外面生還是回家生？」葉稚愉明知故問道。
張婉臉色立刻變得難看起來，眼睛裡帶著明顯的怒意，朝著葉稚愉反駁：「拜你們所賜，我還回得去嗎？」
葉稚愉順勢點頭：「也對，阿姨確實疼愛肚子里的孩子，捨不得他生在外面，否則也不會為了保住屬於他的財產，半夜拿著刀到我卧室來呢。」
「拿刀去一個小女孩兒的卧室？這是想幹嘛啊？」旁邊的人聽見葉稚愉的話，各個驚得瞪大了眼睛。
張婉原本氣定神閑地打算把髒水潑到劉小琴母女身上，這會兒被葉稚愉這麼一說，已經完全亂了陣腳。
「你，你胡說八道什麼呢，那件事情分明就是你陷害我。」張婉慌亂地朝著葉稚愉反駁。
葉稚愉神色淡定從容，一臉無辜地回答：「我和阿姨無冤無仇，為什麼陷害阿姨？明明是阿姨說爺爺奶奶疼我，怕我分了弟弟的財產，才處心積慮想害我不是嗎？」
「你胡說！我沒有！」張婉越發慌亂，視線忍不住在周圍的人身上亂掃一通。
見葉稚愉兩句話就把圍觀者的立場都拉回到自己這邊，葉沉立刻抓住機會順勢說下去：
「要不是因為這個，你怎麼會被爺爺奶奶趕出來？自己做錯了事還跑過來賊喊捉賊，真是不知羞恥。」
「你！」張婉本來就不佔理，現在又是寡不敵眾、根本無力反駁。
怒氣從肚子里一路竄到嗓子眼，張婉喘著粗氣彷彿要暈厥過去，手指著劉小琴、面目猙獰：「你，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