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第一位客人
「老大，你看，就是她。」瘦高的男人賣弄著機靈，把手機遞到神秘男人面前。
另一位身材高大的眉頭一皺，朝著身邊的人小聲嘀咕：「你什麼時候拍的，我怎麼沒發現？」
「就那天那個小姑娘離開的時候。」瘦高的男人洋洋得意道，自以為多長了個心眼就是立了多大的功，笑眯眯地等著接受表揚。
可下一秒，一片啞然的屋子裡卻突然響起一聲怒吼：「蠢貨！」
伴隨著說話的聲音落下，瘦高男人的手機已經被面前的人丟得老遠，瞬間劈成兩半。
兩個手下渾身一顫，臉上瞬間被恐懼填滿，瘦高的男人再也沒有半點得意，一時間甚至連話都不敢多說一句。
氣氛僵持了幾秒，旁邊高高壯壯的男人才試探著開口問：「老闆為什麼生這麼大的氣，是這個小姑娘有什麼問題嗎？」
神秘男人整張臉被遮得只剩下一對眼睛，裡面的戾氣和慍色顯而易見。
「廢物，她是葉家的人。」神秘男人一眼就從那張拍的不怎麼清晰的照片上認出葉稚愉。
兩個手下臉上不約而同地露出迷茫，你看我我看你，小聲嘀咕道：「葉家？那是什麼人啊？」
神秘男人不耐煩地解釋：「葉家是商圈裡最難搞的家族之一，最近一直在找投資顧問，你們白白把人送到葉家手上，是成心給我找麻煩嗎？」
壯子眉頭一皺，立刻從老闆的話里明白了什麼：「老闆，你的意思是，那個小姑娘不光見過林清堯，還故意救了她？」
神秘男人沒有回答，眼裡的怒意仍舊清晰可見。
停頓了幾秒，意識到自己捅了婁子，瘦高的男人立刻斬釘截鐵地開口：
「老闆，我們到處找不到林清堯的下落，那個葉家的小姑娘肯定知道，我這就去把她抓過來問清楚。」
神秘男人不屑一顧地冷哼：「抓她？就憑你們兩個廢物？她可是葉家的掌上明珠，整個葉家都圍著她轉，你們怎麼抓她？」
兩個手下聞聲瞬間沉默下來，低著頭不敢再隨便保證。
思考了一陣，老闆才慢慢開口，語氣里的怒意不知不覺地消散了幾分：「算了，我會另外派人給你們創造機會。」
說完，幽邃的眸子里再一次流轉出危險猶如深海一般的寒芒，帶著威脅和警告的意味朝著兩個人道：「這回要是再出岔子，我讓你們兩個吃不了兜著走。」
兩個人嚇得瞬間挺直腰板，連連搖頭：「不會的不會的，多謝老闆再給我們機會，我們一定順利完成任務。」
一個再平常不過的早晨，微風不燥，陽光正好，葉稚愉坐在工作室二樓的窗邊，看著外面的世界，心情卻怎麼也明媚不起來。
開業那天被張婉那麼一鬧，到底還是對公司形象有所影響，直到現在都沒見有一個客人上門。
葉稚愉不由自主地嘆了一口氣，喃喃自語道：「早知道應該早點找人看著她才對。」
正惆悵著，樓下突然傳來前台小姐溫柔禮貌的聲音：「先生您好，請問您是來諮詢投資方面的問題嗎？」
葉稚愉的視線立刻被聲音吸引過去，腳步飛快地朝著樓梯口走過去，遠遠地和一個男人的目光對上。
男人裝作漫不經心地參觀著工作室，視線落在葉稚愉身上的時候，有了片刻不易覺察的停頓，嘴角隨之揚起一抹不明顯的弧度。
「先生？」前台小姐見男人發獃，小心翼翼地又喊了一聲。
男人這才回過神來，臉上帶著紳士的笑容看向對方：「是啊，聽說你們這裡有專業的諮詢顧問，我就過來看看。」
前台小姐接到入職以來的第一個顧客，臉上立刻露出欣喜的笑容，連忙從櫃檯後面走出來：「先生這邊請，我帶您到樓上。」
男人點點頭，隨即跟上去。
「不知道先生怎麼稱呼？」前台小姐禮貌地詢問，男人笑著回答：「我姓蔡。」
「蔡先生，蔡先生這邊請。」前台小姐繼續引路，兩個人相跟著上樓。
葉稚愉就站在樓梯口，一看到人影立刻擺出一副成熟穩重的樣子走過來：「小雲姐，這位先生是……」
前台負責接待的小雲淡淡笑笑：「這位是蔡先生，來諮詢業務的。」
說完又轉頭向顧客介紹葉稚愉：「這是我們老闆的女兒，放假到公司學習的。」
蔡先生禮貌性地點點頭，視線不自覺地在葉稚愉身上仔細打量。
葉稚愉的直覺敏銳地感到某種不尋常，眉頭微微一皺，從容淡定地將對方的注意力轉移開：「蔡先生，那邊請吧。」
蔡先生點點頭，腳步跟著小雲離開，卻總時不時回頭看看葉稚愉。
幾分鐘后，葉沉哼著小曲兒興高采烈地從外面回來，一上樓就隔著玻璃看見諮詢室坐在葉洵對面那個西裝革履的男人，立刻興奮地跑去找葉稚愉。
「哎小妹小妹，工作室來客人了啊？」葉沉兩隻眼睛睜得圓圓的，裡面散發著璀璨的光芒。
葉稚愉淡淡地點點頭，反應平靜得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
反倒是葉沉的反應更大，臉上立刻露出高興的笑容：「可算開張了，我還以為我們要這麼乾巴巴一直等好久呢。」
暗自高興了一陣，回頭瞥見葉稚愉平靜如水的臉，葉沉不由地一愣：「不過小妹，你怎麼看上去不太開心的樣子。」
葉沉邊說邊順著葉稚愉略顯惆悵的視線看過去，不偏不倚地對上那個正在葉洵面前侃侃而談的男人。
距離雖然隔得很遠，聽不清兩個人說的什麼，但看樣子也算溝通順暢，怎麼看都是個靠譜的顧客。
葉沉收回視線，重新看向葉稚愉：「你一直看著那個客人，怎麼，你認識他？」
葉稚愉搖搖頭：「不認識。」
「那你老這種眼神盯著人家幹嘛？」葉沉不理解。
葉稚愉眉宇間不知不覺地被一層薄霧籠罩起來，漂亮的眼睛里流轉出一抹狐疑的顏色，薄唇輕啟：「總覺得他哪裡怪怪的，但又說不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