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綵排
王阿毛吃驚得說不出話了。
這人到底什麼來頭，怎麼什麼都知道！
不會是……條子吧？
想到此處，王阿毛只覺頭皮發麻。
兩人正聊著，樓梯口傳來了王海霞的聲音。
「阿毛，你在和誰說話？」
聞言，王阿毛神色一變。
只見他「撲通」一下，忽然沖張遠跪了下來，低聲央求道：「如果抓我，不要當著我媽的面，求你了！」
張遠上前幾步，把王阿毛扶了起來，道：「你想多了。」
王阿毛哪裡肯信，又道：「我做這一切，都是為了賺錢給我媽安排手術；求你了，不要抓我，金店我不搶了！」
兩人正拉扯著，王海霞到了門口。
王阿毛下意識地擋在地道口前面，生怕被母親發現。
不過，他一個人身形瘦弱，難免遮掩不住。
張遠猶豫了下，和王阿毛並排站在了一起。
這時，張遠發現，王海霞一隻腳上裹著厚厚的石膏，手裡還拄著拐杖。
天眼一開，穿透石膏，發現王海霞的左腳腳踝，處於粉碎性骨折的狀態。
再不做手術，估計要廢了！
王海霞有些奇怪地看著張遠，道：「阿毛，這位是……」
張遠心中一動，道：「我是阿毛的朋友，也是醫生，來給您看病的。」
「醫生？」
「看病？」
王海霞有些窘迫，道：「大夫，我們可沒錢看病啊！」
張遠笑了笑，道：「沒事，就隨便看看。我和阿毛關係在這，也不收您錢。」
說著，上前幾步，道：「我扶您上樓，這就給您看。」
王阿毛又驚又怕，半天才回過神來，趕緊跟了上去。
不過到了門口，張遠把門狠狠一關。
王阿毛被關在了門外，又急又怕，生怕張遠跟自己母親告密。
可是，自己又不敢衝進去。
萬一惹惱了對方，那真是一點辦法也沒有了！
還好，幾分鐘后，張遠就出來了。
他拍了拍王阿毛的肩膀，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最後什麼也沒說，徑自下樓。
王阿毛趕緊衝進房間。
定睛一看，當時就驚呆了。
母親的腳，居然好了！
燭火搖曳。
母親正站在那裡，笑吟吟地看著自己，道：「阿毛，你這朋友可真是位神醫啊！」
王阿毛心裡一熱，眼睛紅了。
他趕緊追到樓下。
可是，對方已經開車揚長而去……
張遠這次給人治病，既不是為了改變未來，也沒有落得什麼好處。
人活一世，不能太功利，不能太有目的性。
畢竟自己是人，而非一台機器。
至於王阿毛……
機會給他了，就看他能不能把握住了。
如果他還一心想要搶劫金店，那就只能後果自負了！
回到天海花園，已經很晚了。
張遠順風耳一開，聽到林可欣房間里，傳來一陣悠揚而輕微的呼吸聲，想必欣姐已經入睡了。
張遠也趕緊回房，洗洗睡了。
……
一晃到了周五。
張遠早就接到馮茹珍的電話，說今天下午在劇場綵排。
下午三點鐘，張遠來到百老匯。
因為自己的節目在最後一個，所以暫時沒什麼事，就坐在下面的觀眾席，看別人表演。
看了一會兒，張遠有點昏昏欲睡了。
這時，忽然聞到一股淡淡的香風，來到身前。
睜眼一看，張遠眼前一亮。
只見柳飄飄正站在自己面前。
上身穿一件乳白色長袖絲質圓領衫，下身是印著碎花的及膝薄紗裙。
一頭又長又直的秀髮，飄逸動人。
春山般的秀眉下面，一雙眼睛深邃而透著神秘光彩，鼻樑如雕塑般細緻挺直，下巴尖而圓潤，弧度優美的柔嫩唇形，讓人看了就想咬上一口。
總而言之，這是一張近乎完美無瑕的面孔。
而作為舞蹈界的「孔雀公主」，她的身材更是令人驚嘆，亭亭玉立，細腰如織。
上次在酒吧第一次見面，燈光太迷離，柳飄飄更多給人一種「不食人間煙火」的感覺。
再次相見，好了很多。
但總體上，依舊如夢幻般，令人不敢褻瀆。
柳飄飄對著張遠微微一笑，在鄰座坐了下去，和張遠一同欣賞演出。
張遠朝柳飄飄身後看了看，好奇道：「白醫生和趙迪呢？」
柳飄飄道：「冰凝要下班了才能趕過來，至於趙迪，他說今天有事，就不參加綵排了。」
「這樣啊！」
張遠「哦」了一聲，不說話了。
半晌，柳飄飄主動道：「小哥哥什麼時候開始學的鋼琴？」
「這……」張遠道，「剛開始接觸。」
柳飄飄道：「我聽冰凝說，你彈得很好。」
張遠道：「馬馬虎虎還行吧。」
柳飄飄道：「能和趙迪同台競技，肯定不是馬馬虎虎那麼簡單，小哥哥謙虛了。」
正說著，馮茹珍過來了。
和兩人交流了一番，溝通服裝、入場等細節問題。
談了半個小時左右，馮茹珍看了看時間，道：「差不多了，你們先去後台準備一下吧。」
因為是綵排，所以也沒什麼好準備的。
簡單打個底妝，換下衣服，兩人就登台了。
最主要是把站位和燈光協調好，既不用彈鋼琴，也用跳舞。
馮茹珍在下面指揮著，挪動了幾次位置，總算滿意了，道：「辛苦二位了，你們快回後台收拾一下吧。我在門口車上等你們，等下一起吃個飯，再交流交流。」
張遠在後台換好衣服，準備出去。
這時，「啪」的一聲，眼前忽然暗了下來。
停電了。
幾乎在同一時間，隔壁女化妝間，傳來「呀」的一聲驚呼。
是柳飄飄的聲音。
劇場里密不透風，這一停電，當真是伸手不見五指。
一般人會有一種瞬間瞎了的感覺。
但張遠還好，畢竟有天眼在身。
張遠開啟天眼，來到隔壁的女化妝間。
低頭一看，柳飄飄正坐在地上，雙手抱著自己的左腳，一臉痛楚。
張遠趕緊過去，道：「怎麼回事？」
柳飄飄緊蹙秀眉，道：「不小心扭到腳了，陰天怕是不能給你們伴舞啦！」說完，臉上升起一片落寞。
張遠道：「要不讓我試試？」
柳飄飄忽然想到，白冰凝說過，張遠會一門神奇的手法，叫做七十二路陰陽手，簡直無所不能！
就連已經斷氣的心臟病患者，都能被他救活！
柳飄飄雖然覺得白冰凝說得太誇張了，但現在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只能死馬當作活馬醫了，道：「那，辛苦你了。」
張遠蹲下身子，拿起柳飄飄的小腳。
溫暖，柔軟，宛如一塊美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