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復仇之路
將軍府。
今日是楊少恆上任將軍的襲官之日,將軍府處處張燈結綵。
蘭圖朝中的官員大多都來到這裡,位低的官想示好逢迎,位高的官則想來趁機拉攏。
龐千川首當其衝,他拜訪將軍府,身邊還帶了一位嬌艷的美人。
「楊少將,恭喜恭喜啊!」龐千川笑呵呵的拍打著楊少恆的肩膀。
楊少恆只看向嬌艷的風伊萱說道:「幾日未見,你總是變化的出乎意料。」
風伊萱笑了笑:「我只當你是誇我,我先飲為敬。」
風伊萱一仰而盡。
「別喝醉了!」楊少恆好意勸著。
「錢媽媽訓得我如今都不容易醉了。」風伊萱笑呵呵的回道著。
如今的風伊萱,臉上是看不出心情的,她一舉一動都能把情感穩穩的藏住。
楊少恆把風伊萱手中的酒杯奪下,便看見文離辰也進了房間,手中還提了禮物。
文離辰看到風伊萱一襲紅裙,畫著精緻的濃妝,舉手投足之間盡散發著的妖嬈之氣,她出現在這裡,他不由得心生疑惑。
二人相顧無言,房內一時沉默而尷尬。
「二殿下還親自來賀,愧不敢當啊!」龐千川笑嘻嘻的為一屋子人打圓場。
文離辰這才轉移了目光,把禮品交到楊少恆的手裡。
風伊萱的手緩緩的摸到楊少恆的胸口,臉依偎到楊少恆的肩膀處,姿勢親密而曖昧。
「少將,羽兒又些累了呢。」
楊少恆把文離辰帶來的禮品放在身旁堆積著禮物的桌子上。
「那你去我房中稍作休息。」
風伊萱嬌艷一笑:「那羽兒便退下了。」
風伊萱離了楊少恆的身,緩步欲向外走。
風伊萱路過文離辰身旁,旁若無人。
文離辰卻一把拽住了路過的風伊萱問道:「你怎麼會在這裡?」
風伊萱並不回答,只說了尋常一個女妓該說的話。
「公子可弄疼了妾身。」
風伊萱嬌媚的拿開了文離辰的手,緩緩走了出去。
文離辰在原地一動不動的思索了一番,轉身追了出去。
等文離辰追出,風伊萱已不見了人影。
「表哥!」
楊少恆知道定是文暉來了,他怏怏看了文暉一眼,接過禮物。
「表哥怎麼比我還不開心呢?」
楊少恆想起文暉與曲逸的事情,便問道:「你的曲姑娘近來身體可恢復了?」
「嗯,極不容易的恢復了。」
「那你還有什麼不開心?」
「她想要出府。」
「這也沒什麼錯吧?」
「皇後娘娘那麼想致她於死地,她怎麼能出來呢?」
楊少恆感到左右為難,不便再說下去。
「你看!」
文暉拿出曲逸的鍍金小盒子,將它展現出來。
「這是曲逸的玉珠盒,她原本是武丞相的女兒,本能養尊處優的,無奈武丞相被陷害,她的命也跟著變了。」
「什麼!」
楊少恆與龐千川異口同聲的喊了出來。
「如今,我要查一查武丞相冤死的原因。」
「愛屋及烏啊!」楊少恆嘆了口氣。
文暉轉身對著太陽反覆查看這個鍍金的小盒子。
不曾想,景瑜出現在門外。
文暉立馬收下盒子,可為時已晚,景瑜的神情已明顯表現出他已經看到了盒子。
「敢問,王爺,此個盒子是從何而來?」
「景……瑜。你為何在此處?」
「我與二殿下走散,此行來找尋他。」
「那你再找找。他並不在此處。」文暉有意錯開話題。
「敢問王爺,手中的盒子從何而來?」景瑜卻並不願放過這個話題。
「什麼盒子?」文暉佯裝不知。
「一個鍍金的盒子,上鑲嵌又「武」字,應當是我這串玉珠的歸屬。」
景瑜從懷裡拿出玉珠,展示在怎文暉面前。
文暉低頭沉默了許久,不發一言。
景瑜卻沒有放過這個話題之意,只直勾勾的盯著文暉。
「曲逸,她是你長姐。我昨日從她那裡得來。」
景瑜得知這個答案,渾身松垮下來。
他默默轉身,越走越遠……
景瑜無精打採在將軍府中亂走,迎面撞上了文離陌。
李強在文離陌身後拿著禮物,文離陌也是無精打采。
「見過太子。」
景瑜撞上同樣無精打採的大殿下,自覺先認錯。
「你手中怎麼拿著曲逸贈你的玉珠?」
景瑜回過神來,自覺收好。但又轉念一想:他怎麼知道這玉珠是曲逸增的?
「大殿下如何知道曲逸是我長姐?」
文離陌一時慌亂,只好認栽,「她跟我親口承認過。」
「原來是這位長姐的緣故,二殿下新婚時,大殿下才對景瑜那般親密。為何你們都知道,只有我不知道?」
「你們?還有誰知道?」
「沒什麼。」景瑜怏怏的獨自離開。
文離陌加緊了步伐,去往將軍府內房。
「曲逸死前,你是不是見過她。」文離陌見到文暉的第一句便是曲逸。
文暉不但不行禮,反給了他一拳,
一行人迅速上前,把二人拉開。
「定是你那母后告訴你的吧!她當時確實已經被打得快死了。」
「你的意思是……曲逸還沒死……那可不可以讓我見見他?」
「救醒她后,她就走了,我怎麼知道她去了哪裡?」
「那她為什麼不來見我?」
「那你便需要去問問你的母后了。」
「她不願與你在一起,定是要出去的,你是不是知道她去了何處?讓我見見她,見見她!」
文暉推開文離陌,甩開他后才透過來氣。
文暉去往酒樓,一人喝到晚上才回了王爺府。
王爺府。
曲逸看到文暉醉醺醺的走進自己的房內,知道他定是喝了不少酒。
她上前為他倒了些茶水,希望能幫他解酒。
「你為什麼就不能看看我呢,曲逸!我為你做了這麼多?」
曲逸把水端起,準備遞給文暉。
「你喝多了。」曲逸說道。
「他早晚都要被殺掉的,曲逸。你不能喜歡他。」
「什麼!」
文暉接瓷杯時,曲逸卻沒拿穩,瓷杯「啪」的一聲摔爛在地。
「你就那樣關心他!」文暉苦笑道。
曲逸一時驚異,忘了回答。
「你關心他又怎樣,你只能是我的!」文暉索性站起,一把抱起了曲逸。
「王爺,你喝醉了,放我下來!」
曲逸突然被抱起,腳在空中劃了幾下,卻起不到任何作用。
文暉把曲逸扔在床上,吻了上去。
曲逸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衣服被一件件扯下,毫無反抗之力,她一句一句的規勸著文暉,文暉都不為所動。
這一夜,文暉終於得到了曲逸。
第二日。
文暉頭痛欲裂,不得已睜開了眼睛。
看地上扔了一地的衣物,他方才回想起來昨夜之事。
他緩緩看了枕邊人,她的兩行清淚正劃過原有的舊淚痕,落入枕上已濕成一大片的區域的中心。
她頭髮混亂,臉上儘是淚痕……
文暉下意識的從床上彈起。
曲逸只還是原樣,眼睛像一汪清泉,不斷的向外流著淚水,一行一行,像要把枕頭淚洗乾淨一般。
「對不起!」
文暉只能想到這句話。
曲逸像沒有人一樣,目光只直直盯著房頂。
那雙清泉緩緩閉上,泉邊又被擠出了一滴水。
仁德宮。
文離辰拿著一本賬本緩緩得踏入仁德宮。
魏氏「慈祥」的笑道:「辰兒今日竟有時間來看母后,母后很欣慰。」
文離辰反問道。「母后真的欣慰嗎?」
「辰兒,你這是說得什麼話!前些日子,虞妃妹妹離你而去,我也感到難過,可日子總要過,母後會把你當做親兒子看待的,辰兒也該早日走出陰霾才是。」
「那我是該謝謝母后嗎?」
「你這孩子!」
文離辰把手中的賬本揚起,泰然自若的說道:「這裡,可記錄有這些年來母後年的作為呢。」
魏氏心裡打起了小鼓。
「這本賬本有作假的痕迹,我已悉數把有漏洞的地方圈了出來,這些年後宮的錢皇後娘娘逗是如何掌管的,賬本可不會說假話。您拉幫結派,私收賄賂,草菅人命。若是讓父王看到了這本賬本,該如何是好?」
「這些日子,你在調查我!」魏氏變了臉。
「當年武丞相之死與您脫不了干係吧!哦,聽說前幾日母后還將他的女兒也打死了。除此之外,邢部長之死與李司徒之死與您也脫不了干係吧,最後,我母妃的死,也與您脫不了干係吧!」
「胡說,你血口噴人!」魏氏的臉變得很難看。
「唐墨茼丞相現已退位給兒子唐勛,可當初唐墨茼還在做小官的時候,她給了母后不少好處吧!他為討得母后歡心,不惜壓榨百姓,魚肉鄉里,才讓景家村苦不堪言。後來武丞相為景家村的事上報父皇,母后苦勸武丞相不得,怕東窗事發,派人滅了武家。後來,您一步步幫著唐墨茼走到了丞相之位,利用他的權力為大哥立儲拉幫結派,兒臣所說,可是事實?」
「你有什麼證據!」
「證據是被母后壓下,卻被兒臣辛苦找來的,武丞相的密奏。」
「你!」
「那母后,可是還想聽聽邢部長之死?證據便是邢部長的遺書,或是李司徒之死?證據是李司徒死的地方發現了有您的耳飾……」
「住口!」
「事到如今,母后還不願承認嗎?」
「皇上駕到……」
聽到皇上即將到來,魏氏立即搶過文離辰手中賬本扔入火中……
她看到桌上的水果刀,便拿來自刺……
王上進來之時,恰好看到這一幕……
「苓兒!苓兒!」
文嵐急忙抱了上去。
「臣妾絕沒有殺害虞妃妹妹,不知為何能讓辰兒如此懷疑。是苓兒教育無方,不要怪罪辰兒……」
文嵐大怒:「來人,把這逆子關押入牢中!」
「不,兒臣有話要對父王說!」文離辰試圖擺脫上來的侍衛們。
魏氏又咳了幾聲:「王上,臣妾好痛!」
文嵐無暇顧及文離辰,只大聲喊了句:「把他帶走!」
「父王!父王!……」文離辰的聲音漸行漸遠,魏氏這才放心下來。
「快傳御醫!」文嵐大聲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