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死亡走廊
長長的繩索掛在門的把手上,另一頭被拴在褚衛國不知道在哪位住戶家裡找出來的椅子上,椅子被固定在樓道口的護欄上面,一頭懸空,褚衛國拿起兩都都綁著刀具的長矛的比了比,樓道口的空間還算寬裕,在切斷固定椅子繩子的同時自己也能夠極快的轉身面對被拉開的防盜門。
擦了擦額頭爆出來的汗水,長矛的木質杆子,被雙手握住的地方已經濕潤了起來,心臟因為緊張跳的極快,多年的行伍生涯讓褚衛國明白,這個狀態是不行的,默默的在台階上坐了下來。
解下背包,在靠牆的角落放好,在陽光下活動了手腳,脫下羽絨服,風拂過內里已經濕透的短袖,原地踏步小跑了起來。
腳步聲驚動了隱匿在防盜門後面的怪物,一陣陣騷動傳來,帶著特有的低吼聲,指甲抓撓在門后的聲音傳來,陽光灑在門上,門也一直沒有被推動。
心跳慢慢的平復了下來,褚衛國默默的穿起羽絨外套,撇了撇嘴,口腔里滿滿的苦澀,咬了咬嘴唇,「阿英,我很堅強,我準備好了,來吧,兔崽子。」褚衛國聲音低沉。
猛的揮動手中的長矛,鋒利的斬骨刀劃過固定椅子的繩索,滋的一聲繩子應聲而斷,帶動栓在門上的繩索,啪的一聲摔在樓下的過道,褚衛國來不及查看樓下的情況,波的一聲門已經被拉開,褚衛國皺著眉,弓著身子,「來吧,不管你是什麼,讓我送你去見上帝。」
門后探出雙褐色的雙手,長長的指甲早就已不可思議的方式瘋長,帶著已經凝固的血跡,濃烈的屍臭味撲鼻而至,門后血紅色的雙眼影影綽綽,也不知道有多少,地上散落著大量啃食后殘餘的頭顱。
「喪屍是不吃腦袋的。」事到臨頭,褚衛國反而不緊張了,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手上動作卻著實不慢的,長矛轉了一個半圈,刀鋒劃過喪屍的咽喉,帶起一面乾涸的血粉,喪屍仰了仰腦袋,卻是毫無反應的向著褚衛國挪動著雙腳。
「對人類必殺的,對喪屍完全無效。」褚衛國心中閃過了一絲明悟,心沉了下來,其實自己心中多少有些準備,這些怪物某種意義上來說只是活著的屍體而已,褚衛國都打算撤退了,此時見邁出門口的喪屍被陽光照射,身上冒起滾滾濃煙,全身的血肉都像開水一樣沸騰了起來,褚衛國心中大喜,眼看喪屍退回門后,向前一個大跨步,舉起長矛猛的對著胸口刺了過去。
口中大喊:「殺。」波的一聲尖刀如擊敗革的刺了進去,喪屍身體一停頓,然後毫無反應的繼續後退,褚衛國早已料到這個結果心中也不覺得意外,嘴角扯起一絲獰笑,兩腳紮根,雙手一轉長矛,尖刀刀鄂卡在了喪屍肋骨,猛的用力往外拉:「給老子出來晒晒太陽。」
拉扯出來的喪屍在陽光下劇烈的掙扎,褚衛國死命的全力抵住,濃煙在屍體上冒起,皮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黑,炭化,接著掙扎停止,啪的一聲掉在地上變成碳粉,除過之前穿著的衣服,再無一物。
褚衛國收回長矛,大口的喘氣,面上依舊緊張,心中卻是大石頭落地了,之後褚衛國依法操作,有幾次甚至走進那條黑暗的走廊中利用喪屍對血肉的渴望,誘惑喪屍走得離門更近一些。
室外,小區大片的草地上,褚衛國不顧滿地的血污坐了下來,大口的喘著氣,抬頭回望逃出來的大樓,感覺一陣陣的心悸,終於還是逃出來的,儘管出來的時候一隻躲在儲物間的喪屍對褚衛國發送了襲擊,在黑暗的環境中指甲差幾厘米就刺穿了褚衛國的咽喉,如果不是褚衛國先一步劈開了喪屍的腦袋,褚衛國此時絕對的屍骨無存。
緊了緊握在手中的尼泊爾彎刀,說起來還得感謝這把彎刀,這是在一具喪屍肩膀上找到的,刀的主人也許早已化為走廊中遍地殘骸的一部分,此後褚衛國的自製長矛不堪負重的損壞,這把刀也就成為褚衛國的武器,這是把五十公分長的大型尼泊爾狗腿彎刀,卻十分奇怪的用上了日本的Vg10鋼材,帶著獨特的花紋,極端鋒利,也正是這樣才能一下劈開喪屍的腦袋,讓褚衛國撿了一條命,也讓褚衛國知道了喪屍的弱點是腦袋了。
閉上眼,被劈開的腦子裡流淌出的紅色掩體讓褚衛國不寒而慄,感覺汗毛都立了起來,睜開眼,褚衛國緊了緊手中的彎刀,打量了一樣,刀身一沉不染,反射著陽光,感覺鋒利無比。
對褚衛國來說唯一的缺憾估計也只是這把刀遺失了刀鞘。
走到噴泉邊,把刀插在泥土中,儘管站在明媚的陽光之下,褚衛國依舊警惕的打量了四周,確認安全,長出了一口氣,這才放下背包,脫下厚厚的羽絨衣。
噴泉中流淌的水已經開始變質,喝是肯定不行的,好在褚衛國也沒有這樣的打算,拿起羽絨服整個浸泡在水中,一整風吹過,汗水濕透的褚衛國打了個寒戰卻也感覺到舒適,天氣太熱,羽絨衣實在是穿不住。
這時提起濕透的羽絨衣穿在了身上,羽絨衣濕透后帶著涼涼的水珠穿在身上才多少好受了一些。
再次深深的看了眼逃出來的那棟大樓,褚衛國轉身離去。
寬敞的瀝青馬路上散落著大量被丟棄的汽車,褚衛國打開收音機掛在了背包後面,聽著裡面因為沒有信號而傳來的沙沙聲,一邊試圖找到一輛上面掛著鑰匙的汽車代步,走過一整條街區,找到幾台不是堵著沒辦法開出來,就是排量太小不合適褚衛國的打算。
直到一台停在路邊的藍色坦途引起了褚衛國的注意,不由萬分忐忑的爬上駕駛室一看,駕駛室的門敞開著,坐位上殘留著不算多的血跡,車門上有大量喪屍指甲抓撓的痕迹,掛鑰匙的地方空空如也,褚衛國皺起眉頭想了想,看了看四周的環境,這輛坦途右前臉撞在了一旁停靠的保時捷跑車上面,右大燈早已破碎,藍色的車身上有很多乾枯的血跡和凹痕,褚衛國心中明白,這是一個在災變之後逃出來的車子,它撞過隔離帶,一路撞擊街道上的喪屍,直到在這裡撞到了保時捷,也許是沒辦法前行,也許是固有的思路讓車子的主人打算打開門逃走,而座位上乾枯的血跡表示了他的結局。
褚衛國圍著四周尋找了起來,「鑰匙會在哪裡呢?」褚衛國知道喪屍只對血肉感興趣,如果褚衛國推斷不錯的話,那麼既然鑰匙的主人被吞噬了,鑰匙這樣的死物肯定是在四周的。
十幾分鐘后,褚衛國面無表情的插進鑰匙,點火,八缸機器特有的轟鳴聲響起,褚衛國掛上四驅,大腳油門踩了下去,這台排量5.7的八缸大皮卡一個顫抖前輪前推直接從保時捷跑車低矮的車身上碾壓了過去,開了出來。
儘管褚衛國面無表情,眼神中一抹歡喜的神色卻是怎麼也掩飾不住的。
逃出來了,在太陽落山前至少是安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