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我養你
蔡長孺被她問的微微一滯,眉頭一鎖,剛毅的臉再添三分憂鬱。
靠!
花小滿不由一雙心心眼,怎麼能這麼帥?
這麼帥的型男,她還沒吃吃豆腐,怎麼捨得和離?
「算了算了,沒事,大不了我養你。」
不就是銀子嘛?也不知道那套留仙裙能不能賣了,能賣多少銀子。
男人的呼吸忍不住一頓,就連地上的窩囊廢也目露鄙夷。
她養他?她拿什麼養他?一個好吃懶做的豬。
蔡長孺深邃的眸子里閃過一絲失望,轉瞬又釋然,他娶她,本就是為了掩蓋身份的,她既然不想和離,要不就先這麼著?
他猶豫的功夫,地上的窩囊廢已經喘息過來,猛地爬起來往花小滿身上撲去。
花小滿一心看帥哥,一個不查,被撲到在地,吃了一嘴泥。
「死丫頭,看我不打死你!」
劈頭蓋臉的巴掌落了下來,花小滿想躲,沒處躲,想爬起來,身子太笨重,上面還壓個男人,完全使不上力。
她微微側頭,幽幽的看著蔡長孺,「相公救我。」
嬌滴滴的聲音偏偏從一個二百斤的胖麻臉嘴裡說出來,在場的兩個男人被這一聲嚇出一身冷汗。
「你媽的,叫你噁心我!」
身上的巴掌更盛,火辣辣的疼。
那荷爾蒙卻木然的站在一邊,沒有任何動作。
花小滿頓時心哇涼哇涼的,什麼意思?好歹一日夫妻百日恩不是?
她側目涼涼的看著那個瞬間不再高大的漢子,眼裡的冷意似小刀,嗖嗖的扔了過去。
似乎是被她看的不好意思了,蔡長孺終於動了動,單手拎著窩囊廢的胳膊將他從某人背上提溜下去。
「大哥今日來有什麼事?」
窩囊廢看了看蔡長孺,眼裡的跋扈頓時消了三分,「傅小蠻前天叫我今天來家裡拿肉,這下雨天我也不想來,可爹娘還在家裡等著下鍋呢,我沒法子只好來了,可是她又不給了,妹夫,你說說理?」
蔡長孺沉聲道:「這兩日下雨,我並沒有打到什麼獵物,家裡沒肉。」
窩囊廢立刻臉色一沉,扭頭沖著花小滿叫罵道:「死丫頭,沒肉你叫我來幹什麼?不知道下雨天冷嗎?你等著,不下雨了娘就來收拾——」
「你」字還沒說出來,就被從地上爬起來的花小滿撞倒在地上。
「敢打老娘?老娘長這麼大還沒挨過誰的打呢,全叫你這NPC打了,今日不打死你,老娘就不姓花!」
花小滿怒氣衝天,騎在他背上,肥碩的拳頭雨點般的落到他頭部肩頸,嫌棄蓑衣扎手,一把扯爛了,繼續打。
一個NPC還這麼囂張,打死了也白打!
蔡長孺側目看著,一臉複雜,不知道在想什麼。
眼看著男人的哀嚎從頂破天到嗓子沙啞幾乎發不出聲,這才一把抓住花小滿的胖胳膊,「行了!你想出人命?」
打了這麼一場,花小渾身熱乎起來,雙頰微紅,呲牙一笑,「行,聽你的。」
起身的瞬間又用力踹了窩囊廢一腳,臉色憤憤的道:「呸,窩囊廢!以後看見老娘繞道走,聽到沒,要不就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老娘?你對兄長自稱老娘?」
蔡長孺的目光帶著微微的嘲諷。
花小滿眉毛一挑,「上樑不正下樑歪,當大哥的行為不端,做妹妹的為什麼不能打?」
蔡長孺眉眼低垂看不見什麼神情,只伸手將地上的窩囊廢扶了起來,理了理被抓壞的蓑衣。
「大哥還能走嗎?要不要送你回去?」
花小滿眼睛一瞪,「不能走?等著再挨一次打?」
窩囊廢剛剛還奄奄一息的模樣,一眨眼脫兔一般跑到門外,站在雨簾里口吐芬芳,扣掉髒字,只剩下一句正經話:「傅小蠻,你等著,看娘怎麼收拾你!」
花小滿一臉鄙夷,「打不過就找爹娘告狀,你三歲?」
窩囊廢頓時炸了,在雨里跳腳大罵,全是芬芳。
花小滿理都不理他,轉頭看著屋裡的男人,正捕捉到他眼裡的探究和好奇一閃而過。
她其實並不是很在意他是怎麼想的,雖然帥,怎麼都是個無腦NPC,無所謂。
「你什麼都沒打到?我們吃什麼?這,自從早起還沒吃過東西,又打了一場架,有點餓了。」
豈止是有點餓了,簡直要餓死了。
說著,一雙大眼睛眨呀眨,眼眶都微微泛起了紅。
蔡長孺瞥了她一眼,沉聲道:「耳房裡沒肉了?前幾天不是才腌了一頭野豬?還是這幾天你又給傅有財拿走了?」
花小滿眼睛眨了眨,才反應過來,傅有財便是剛剛被她壓在身下的窩囊廢,這名字有點耳熟。
「嗯,沒給,給他幹嘛?那個耳房在哪?」
她竟然沒注意還有間耳房,屁顛屁顛跟在男人身後進了一旁的角門——這麼小個門,她以為是個衣櫃。
男人要彎腰才進得去,她呢,側著身子用力才能勉強能擠進去。
「這不是還有?」
厚實的粗瓷盆里有三五塊大肉和兩隻豬腳,「這,這是一頭野豬?」
「本來是一整頭,你給了娘家半匹,我給了娘和弟弟們一些,你又吃了一些。」
一頭野豬一大半都分了,花小滿試探著問道:「他們也都沒地沒糧食?」
「有地。」
花小滿忽然就爆起了,「都有地有糧食還來搶我們的口糧做什麼?」
蔡長孺就不說話了,面色沉沉的看著她。
「我不是說你爹娘,適當的孝敬一些沒問題的,我是說我娘家,就剛剛那個死小子,還給他半匹豬,給他一口都是浪費,還不如餵豬!」
蔡長孺好像不認識她了一般的看著她,淡淡的說:「你以前不是這樣說的,你恨不得把所有的獵物都送回娘家,好讓他們同意你我和離,再給你重新找戶有地有銀子的好人家。」
這話說的,讓花小滿不由有些沾沾自喜,怎麼聽起來這蔡長孺有點幽怨呢?
好像傅小蠻是什麼始亂終棄的女海王?
嘿嘿黑,這個人設她喜歡。
她訕笑著道:「等不下雨了,我就去要回來。」
「吃都吃了,還怎麼要回來?」
「吃了也得給我吐出來,不然,給我銀子也行,糧食也行。」
蔡長孺看了她一眼,又看了她一眼,再三確認,看她不像說謊的樣子,便道:「那也不必了。」
花小滿點點頭,「那咱煮肉吃?」
男人「嗯」了一聲,端著瓷盆走了出來,開始往鍋里放肉。
花小滿屁顛屁顛的跟了出來,「我來煮,你把衣裳換了吧,你看你褲子都濕透了。」
說著,瞄了瞄他貼身的胯下,男人瞬間耳根紅了,他咳了咳,「你煮?」
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這出了名的懶婆娘竟然要煮肉?
「啊,有問題?」
「沒。」他說著,拿了條褲子彎腰進了耳房。
哎,都是夫妻了,換褲子還躲什麼躲呀?
花小滿遺憾萬分的看了看耳房關閉的小門,添水煮肉的功夫,試探著朝耳房道,「那個,我問個問題啊,為什麼你爹娘有地,你,你卻沒有啊?」
咋地,成親單過了,他爹娘都不分給他一點糊口的田地?
耳房裡沒有傳出來一點聲音,她又道:「我沒別的意思,你別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