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罪惡 第十一章 李雅
我的名字叫李雅，我媽說，給我起這個名字，是希望我溫文爾雅，可是卻事與願違，最後，我卻成為了一個假小子。
我希望成為黃蓉一樣，天不怕地不怕的女俠，當然是射鵰中的黃蓉，神鵰中的黃蓉已經沒有了她的本色，也許是因為年紀大了。
不管這些，反正我還年輕，可是現實世界不是武俠世界，所以，我最實際的夢想，是成為一名懲治邪惡的警察。
我想成為警察，可不是因為我爸是刑警，而是因為我女俠的夢想，現實之中，只有警察才能幫我實現。
我們班有一個女孩子，就是媽媽希望我成為的，那種溫文爾雅的范兒，可是她的名字了沒有我這麼雅了，而是叫張月華。
見到她，我女俠心就一下瘋長起來，總是想去保護她。
她有一個叫張一的孿生弟弟，她們兩個，可是世間罕見的稀有動物。他們兩個，如果就同樣的頭髮，只看臉，我可能會分不出他們誰是誰。
我記得，當時高一，她兩姐弟在軍訓場上，戴著帽子，穿著同樣的衣服，所有人都認為是一對孿生姐妹，但是他們的顏值，可吸引了大多數男生的目光。
當時的時候，我跳到張一旁邊，摟住他的肩膀，說道:「美女，叫什麼名字？」
張一摘下帽子，翻一個白眼，說道:「大姐，我是帥哥！」
我瞬間尷尬地放開手，連忙道歉。
他鄙視地看著我，指了指旁邊站著的張月華。
「這位，我孿生姐姐，她才是美女！」
「哇！你們是龍鳳胎啊？」我當時驚訝地大聲喊出來，而這一聲，吸引了全班同學的圍觀。
我也沒有管那麼多，走到張月華前面審視一翻，她尷尬地看著我。我開口介紹道:「我叫李雅！」
「我叫張月華，他是我弟，張一。」
我像看大熊貓一樣，好奇地上下打量著二人。
「喂，那個什麼李雅的，不要這樣看我姐，他不喜歡別人這樣看她。」
「那我看你吧！」我說著，就仔細打量起張一來。
「你是不是女神經病啊？」
「我是神經病，那我們班不都是神經病嗎？」
張一這時才發現，所有人都聚集在一起，看著他們這對珍惜動物。
我也沒管他，走到張月華旁邊，抱住她肩膀，大聲說道:「我宣布，以後她就是我的人了。」
所有人都驚訝地看著我，我也懶得管他們，而張月華，用驚恐的眼神看著我，一臉尷尬。
張一走過來，大聲說道:「你這人是不是神經病啊？」
「我是女俠，以後你姐就是我罩著了。」
「誰稀罕你罩，我自己會照顧我姐。」
「哎喲，沒想到還是一個姐控。」
「控你個大頭鬼啊！」
這時候教官走過來，大聲訓斥。
「圍在一起看什麼呢？散開！」
眾人散開，教官走過來看著張一，驚訝地說道:「啊，你是男的？」
「是啊，怎麼了？」
「那剛剛我把你編排在女生隊列休息，怎麼不報告。」
「因為我也想早點休息啊！」
「偷奸耍滑，跟我去圍著操場跑三圈。」教官嚴厲地吼道。
「是，教官！」張一聽話地開始奔跑。
教官一雙眼睛殺人似地盯向張月華，我立馬說道:「她是貨真價實的女生。」
張月華害羞地看著教官，叫了一聲「教官好！」
教官眼神瞬間就溫柔下來，笑臉驚訝地問:「你們是龍鳳胎？」
「嗯！」
後來，張月華告訴我，那時候的她，還認為我是同性戀，可把她嚇得不輕。
從那天起，我就和張月華越有越近，成為了高中時代的好朋友。
張月華姐弟兩的那張臉，放在女孩頭上是美女，放在男孩頭上是俊男，完全看不出一絲不和諧。
張月華總是被男生糾纏，可是她總是不懂得拒絕，這時候就是我這個女俠出手的時候，所有男生，被我一一殺得片甲不留。
為了維護我的女人，我從此成為了傳說中的「大——姐——大」，可是我成為的是女俠啊！算了，不在乎了，反正都是懲奸除惡的人。
說來一奇怪，我越是對張月華好，和她越走得親近，就對張一的感覺越加奇怪。我想，都是怪他和他姐姐長得一樣的緣故。
後來，我在班上又和張一的同桌杜海，我的同桌鄭悅一起，成為了一個小團體，我就成為了名副其實的大姐大。
我們五個經常一起聚餐，一起學習，一起喝酒。當然，酒就只喝過一起，那一次張一那小子竟然想我表白。
說實話，當時我心跳加速，有一點點驚喜的。但是，我可是大姐大，這小子竟敢莫名其妙地抱著我，然後向我表白，還是醉酒的時候。這，就是找死。
那天我記得我們所做人，被我媽教訓得很慘，當然，除了她一直希望我成為的樣子的月華。
我媽每次見到月華，都特別關心，特別喜歡。有時候，不了解情況的人看見了，還認為月華才是她的親生女兒，我是那個嫉妒啊！
月華的成績長期是學校第一，有時候被我們班長成啟超過，但也就是偶爾。
我的成績，都在我們班前五名，也就是全校前五名，其實就是在三四五名來回上下，一二名我是想都不想啦！
作為女俠，怎麼會在乎那些東西，在乎的是自己能否懲奸除惡。
在張一向我表白之後，第二天我頭疼了一整天，睡了大半天。還被我媽揶揄說:酒好喝不好喝！
鄭悅也和我差不多，在我家我們兩個賭咒發誓，以後不會再喝酒了。而月華在一旁笑著說:「你們兩個，昨晚不是挺豪放的嘛！」
「老婆，我錯了，以後不敢了！」
星期天，月華一天都在照顧我和鄭悅。
星期一上課，我巍峨地現在他面前，嚴肅地看著他。
「大姐，你看得我心發慌啊！」
「大姐大，我走開，我怕殃及池魚。」杜海在一旁，膽怯地說。
「誰也別走，你是證人。」
「哦！」
「張一，說，你前天晚上的所作所為。」
「還要用說嗎？」
「不然呢？」
「不就是那樣嗎？」
「哪樣？」
這時候同學都好奇地看過來，張一掃視了一眼，有些不自在。他從前可喜歡被人圍觀了，可是這次，他卻表現得忸怩了。
「雅姐姐，我錯了。」
「你錯什麼了？」
「我不該說那些話，做那些事。」
「哪些話，哪些事？」
「不說了吧？」
「說！」
杜海在一旁小聲說:「我都說了，你要死的嘛！」
「沒你說話的份，閉嘴，張一，說！」
鄭悅拉拉我，說:「小雅，放學再說了。」
這時候張月華走過來，問:「小雅，你是認真的？」
我看著張月華，說道:「月華，這小子太想你了，我心動了！」
眾人一聽，瞬間驚呆了，張一張著嘴巴看著我，問:「大姐大，你這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這時候上課鈴聲響起來，我瞪他一眼，「上課了。」
放學之後，張一就和杜海來獻殷勤，我對杜海說道:「這關你什麼事，走開。」
「怎麼不管我事，你和張一好了，以後有人管著你，多好。」
「你說什麼？誰管我？」
「杜胖子，你說什麼？誰敢管雅姐，雅姐是天，雅姐是地，雅姐是女皇帝。」
「孺子可教也。」
「妻管嚴！」
鄭悅在一旁說道:「如果是月華同意你，你可能還是氣管炎晚期。」
「可惜月華不同意啊！天啊！為什麼這樣對我這樣一個好男人。」
張一道:「死一邊去，你那裡算得上是好男人。」
鄭悅笑道:「全是賢妻娘母。」
我看著杜海道:「要不，我納你為妾。」
杜海走過來，一臉賤樣地看著我說道:「真的嗎，大姐大？」
張一連忙對他說道:「滾一邊去，那裡有你的事。」
「張一，怎麼可以這樣對待我的小妾，你和他是一樣的，都是我的小妾。我唯一的正室。」我抱著旁邊月華的肩膀，「只有月華，你們都是低等的小妾。」
鄭悅在一旁說道:「你這後宮還真是亂。」
「月亮，要不，我也納你為妾？」
「算了吧，我還是當我的平民算了。」
我本認為，我們的世界會這樣，永遠在陽光燦爛中一直下去，可是，三個男生的出現，徹底讓我們的生活進入黑暗的世界。
這三人，其中兩個是我們學校出名的小混混，另外一個是其他學校的。他們所做的事情，是我永遠不原諒的，在我看來，只有死，才能贖清他們的罪。
廣闊的足球場上晚自習只有我和張一，我們坐在球場的正中央，靜默著，誰也不說話。
我不記得我們兩個坐了多久，我先開口說道:「我要讓他們死！」
張一抬頭看我，眼神迷茫，他痛苦地說:「死！怎麼能這麼便宜他們呢？」
「我已經決定了，讓他們死！」
「我不想讓你搭進去，我一個人去解決他們。」
「我們誰也不會為了這三個滾蛋搭進去。」
「你要怎麼做？」
「很簡單，就是殺了他們。」
接下來幾天，我開始在我看的偵探小說中尋找方法，注意的事項。
最後，我的得出的殺人方法，最完美的，就是簡單地殺，不留痕迹，不用太多技巧。
在一個雨夜，下晚自習回家，我看著滾滾的雨水在街道上流淌，清洗著骯髒的街道。我突然意識到，要殺人，所有痕迹最好的處理方法，就是交給老天爺，這才是最完美的掩藏證據的方法。
第二天，看著被雨水沖洗過的，嶄新的世界，我終於確定了計劃。
我中午的時候，讓張一和我去足球場，空曠的環境，沒有誰能偷聽到我們的談話。
「要想報仇，我們必須忍耐，等天時地利，到時候讓他們償還所欠的債。」
「你是不是有計劃了？」
我拿出一張紙條，上面是我列出來，需要準備的東西。
兩件雨衣；
兩雙皮手套；
兩頂頭套；
一張二十平米左右的膠紙；
3厘米寬的大透明膠布；
一把隨處可買的水果刀；
一把普通的釘鎚。
張一看著我所列的清單，我在旁邊說道:「準備好這些東西，就等天老天爺的眷顧了。」
「準備好，我們什麼時候動手？」
「雨夜！」
「雨夜？」
「是的，只有午夜，我們才有可能全身而退。」
「雨夜之後我們怎麼做呢？」
「除了雨夜，還要他們獨處。這兩個條件，都得老天爺的眷顧。」
張一沉默不語，一會兒，他開口道:「為什麼不在他們一起的時候，一起解決呢？」
「這樣風險太大，他們三個男生，我們只有你和我，基本上不可能成功。」
這時候，我發現足球場外站著的一個熟悉身影，我立刻讓張一收起道:「你姐過來了收起來。」
張月華的眼睛紅紅的，面容憔悴，走到旁邊之後坐下，說:「這幾天你們兩個一直躲著我在這裡，你們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
「沒有！」我斬釘截鐵地回答。
「小雅，你越回答得乾脆，就越說明有事瞞著我。」
「姐，你就不要管了。」
「我不管？任由你們兩個胡來？剛剛藏的是什麼，拿出來。」
「沒什麼！」
「拿出來！」
我看著張月華慘白的臉，一雙布滿血絲的雙眼卻很堅定地看著張一。
「張一，也沒什麼，給她。」
張一拿出清單，遞給月華，月華看著清單，問道:「計劃呢？」
「什麼計劃？」我裝什麼也不知道地問。
「我決定，要親手報仇，讓他們付出代價。」張月華眼神堅定地看著我，我才發現，一向溫文爾雅的月華，此時的眼神，就像是野獸的一般。
我不言語，張一開口說道:「姐，我怕你承受不來。」
「我從前認為，我們是生活在陽光下美好的世界，可是自從那以後，我才發現，我們生活在陽光下的，骯髒的世界。這裡天堂與地獄並存，只是，天堂是屬於別人的，而屬於我的，是地獄，陽光粉飾下的地獄。在地獄里，我必須變成野獸，否則，我將會被吞食。」
我看著月華堅定的眼神，問道:「你，確定參加嗎？」
「我確定。」
「好，我們三個一切，懲治罪惡。」
前段時間，月華是堅持要報警的，可是一旦報警，她的後半生也會因此而毀掉。並且，這樣的人渣，根本就沒有必要存活在這個世界，對他們唯一有效的懲罰，就是讓他們下地獄。
在我的堅持勸說下，我讓她隱忍，但是卻沒有告訴她，我和張一的計劃。如今，我們計劃已瞞不住她，我們只有一起，懲治罪惡。
我把我的計劃全部告訴二人，說到最後的屍體處理，我憤恨地說:「這樣的人渣，就該像垃圾一樣，扔在垃圾堆，和垃圾在一起。」
「我現在就想殺了他們。」月華滿腔怒火地說。
看抱著她，說道:「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更何況用不了十年。」
「那我們懲治罪惡的順序是？」
我解釋道:「潘頂，性格乖張，認為自己是章城的地頭蛇，天不怕，地不怕。所以，他認為誰也不敢動他，放在最後。」
「余松，性格和潘頂差不多，抗壓能力也強，所以放在第二。」
「趙雷，性格懦弱，如果得知其他兩人被懲治，可能會因為害怕，為了保命，會說出他們所犯的罪行。那時候，我們就不能懲治，所以，他放在第一個。」
張月華反對道:「我認為，就因為趙雷性格懦弱，所以才可能不敢說出自己所犯的罪行，所以應該放在最後懲治。」
「性格懦弱，面對壓力，越容易發瘋，到時候他所做的事，不是他所能控制的。所以，第一個懲治的人，必須是他。」
就在我和張月華爭執不下的時候，一個聲音從遠處傳來。
「你們三個，在哪裡做啥呢？」
一聽聲音，就知道是杜海，他正朝著我們走過來。
張一把清單和我的計劃書快速收起來，於是朝他招手。
杜海走過來，在張一旁邊坐下，說道:「大姐大，張一，月華女神，你們怎麼這段時間都不理我，我好難過。」
張一沒好氣地說道:「難過一邊難過去。」
杜海能聽出來，這根本不是開玩笑的語氣，於是驚訝地看著張一，問道:「你吃錯什麼葯了？」
我沒有等張一開口，瞪了他一眼，說:「他大姨媽來了，別理他。」
「還是大姐大好！」
「鄭悅呢，下課我不是靠著她和你一起走的嗎？」月華和氣地問他。
「她說，大姐大不理她，她就不想理我了。」
「我不是不理她，而是有事。」
「談戀愛的事？重色輕友！哼！」
「你遲早也會有重色輕友的一天的。」我算是承認了他所說的事，也只有這樣，才能消除他的猜疑。
杜海看著月華，說道:「我們什麼時候，才能像他們一樣呢？」
「你別他媽一天煩我姐好不好？」
「張一，你這段時間是吃什麼葯了？」
月華看著張一，厲聲說道:「張一，心情不好，不要發在杜海身上。走一邊去發脾氣。」
張一生氣地起身，走開了。
杜海沒有想到會這樣，尷尬地看著張一離開，然後問我。
「大姐大，怎麼了？」
「沒事，就是被我說了幾句，不高興了唄！」
「大姐大，我不是說你，你還是不要太強勢，他是男生，有時候還是多給他一點面子。」
「哎喲！還教訓是大姐大來了，是不是不想活了？」
「不敢，不敢！」
「杜海！」月華突然溫柔地喊杜海的名字，杜海和我都驚訝地扭頭看著她，她卻一臉嚴肅地看著杜海，說，「杜海，如果我不再完美，你還會喜歡我嗎？」
我心頭一驚，生怕月華說漏嘴，杜海卻沒有多想什麼，直接說道:「月華永遠在我心中都是完美無瑕的。」
月華突然笑了，對杜海說:「謝謝你！」
「謝我什麼哦！」
「謝謝你對我的喜歡！」
我看著月華，心裡有一絲暖意，月華因為還有人對她純潔的愛，而心沒有完全死去，這樣的月華，才會繼續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