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罪惡 第二十三章 聚會

蘇芸剛剛說著救命恩人這句話，李雅三人瞬間緊張起來，月華放下手中正在倒酒的啤酒瓶，笑臉說道:「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你是不是要聽我的？」

「嗯！」蘇芸搖頭晃腦嗯了半天，才說對一個「對」字！

「好，那現在你喝多了，去休息一會兒。」

「好的！」才說完，蘇芸就像彈簧一樣站起來，然後摸摸頭，眼神迷離地說道，「我去哪裡休息呢？」

月華也起身，走到她身邊，說道:「胖子這裡到處都可以睡。」

鄭悅在一旁說道:「只是睡的時候要鎖好門。」

「為啥？」杜海不服氣，大聲問道。

「不為啥啊，就因為你是杜胖子。」

「胖子怎麼了？胖子有福。」

張一看著二人爭論，抬起酒來說:「多大點酒，你們就昏了？」

「昏你個頭！」

月華沒有理會眾人，帶著蘇芸去找了一個房間休息去了。

沒有一會兒，她回來坐下，說道:「你們少喝一點，一看蘇芸都喝飄了。」

此時張一和杜海還在鬥嘴說喝酒誰厲害，李雅在一旁一語不發，看著二人你說一句，我說一句。

鄭悅看見月華出來，坐到她旁邊，小聲問道:「你怎麼成了蘇芸救命恩人了？」

「別聽她瞎說。」

「說來聽聽唄！」

「你想聽啊，不要嫌無聊哦！」

「不會！不會！」

「那你聽好了，我就從頭開始講了。」月華停頓片刻，看著鄭悅，鄭悅很期待地點點頭。

月華微微一笑，道:「這要從小雅帶她來和我認識兩起，那天是一個風和日麗的中午，小雅去我那裡玩，然後就說她的表妹就住在我對面，要介紹給我認識。於是，我們就過去找蘇芸。相互介紹認識，她看著我很親和，就特別喜歡和我玩。你知道的，我這個人呢，又不喜歡與人相處……」

李雅在一旁聽著月華胡扯，差一點沒有笑出聲來。如果鄭悅不是醉酒，也不會被她這樣忽悠著聽編造的故事，可是此時的她，竟然認認真真地聽著。

張一和杜海，兩個人一直在拼酒，誰也不承認是酒量小的一個。最後，兩個人喝完兩件酒，杜海家裡沒有存酒了，二人還想去賣，被李雅阻止。

「不行，今天一定要分出一個高低來。」杜海已經醉得話都說不清楚，可是還強撐著說。

張一靜靜地坐著，如同一個武功高手，等待著別人來挑戰。李雅看一眼他，然後問道:「你想和胖子分出勝負嗎？」

「我，隨便！」張一平靜地說著，面無表情，語氣毫無感情色彩。他知道，不管自己怎樣喝，都必須保持清醒。

一開始的時候，他想把自己灌醉，不再為任何事情煩惱，可是當聽到蘇芸說的話的時候，他意識到，自己必須保持清醒，不管喝再多的酒。

他心裡其實知道，不能在喝酒了，可是酒性高了，又不能控制自己服輸。

李雅看著兩人，眼神突然變得犀利，瞪著兩人，說道:「你們兩個，給我滾去床上睡覺，誰再喝，我讓他爬在地上睡覺。」

「大姐大生氣了！」杜海看著李雅，笑嘻嘻地說，「張一一，你管一管你媳婦兒。」

「你說什麼？」瞬間一股殺氣壓迫著杜海，杜海感覺到危險，馬上說道，「我們，一切都必須聽從大姐大的安排，不得違逆，不得反抗，聽見了沒有，張一一！」

「你怕了她，所以說，你輸了！」張一一依然毫無感情地說著，好像是在說一件與自己毫無關係的事情。

「小子，你像當英雄，等下怕變狗熊哦！」

「我才不怕她呢，我要征服她！」這一句話，他突然拔高了聲調，像是準備慷慨激昂的表演了。

「哦～你要怎樣征服我？」李雅平靜地看著他，悠然地問道。

「用我勇敢的心！」

「你勇敢的心是什麼樣的？」

「紅紅的，撲通撲通跳的。」

「我可看不見！」

「我讓你看看！」張一說著，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到李雅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李雅。李雅抬頭，仰視著這個準備讓她看自己勇敢的心的男孩。

「站起來！」張一命令地說道。

李雅微笑著站起來，她倒是想看看，這張一準備做什麼。

李雅剛剛站起來，一隻手還在推後面的椅子的時候，張一已經一把抱住了她。

「你這混蛋，總是借酒干這事，找死啊！」李雅說著，一拳打在張一的肚子上，張一忍著疼痛，沒有鬆開雙手。

「隨便你打我，我都不放手了，我要保護你和姐姐。我不想讓你們受任何傷害，以後，所有的災難，都讓我一個人承擔，好不好？」張一說話很平靜，可是抱李雅的雙手很明顯加重的力氣。

「混蛋，放開我，我快喘不過起來了。」

「答應我，以後得事交給我好嘛？」

「好好好！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張一鬆開手，看著李雅，開心地說:「就這麼說定了。」

「是了，是了！就這麼說定了！」

張一轉向杜海，說道:「你懼怕的大姐大，已經被我征服，你是不是輸了？」

「這與酒量大小沒有任何關係，我才不認輸呢！」

此時，張月華依然說著流水賬的故事，鄭悅卻已經懨懨欲睡。最後，沒有撐住困意，爬在了桌子上。

月華停止故事，看著李雅，說道:「把她弄去和蘇芸睡了吧？」

「兩個都喝醉了，讓她們睡在一起，不知道會成什麼樣子，分開。」

二人扶著鄭悅，把她送到另外一間卧室。杜海大聲想阻止說道:「那間是我的卧室，她睡那裡，我睡哪裡？」

「我管你睡哪裡啊！」李雅頭也沒有回地說道。

杜海瞬間禁聲，他知道自己怎麼反對，也是沒有用的。

「一哥，我真佩服你，竟然敢惹這母老虎。」杜海小聲在張一耳邊說道。

可是他沒有想到，張一竟然大聲說道:「雅姐姐，胖子說你是母老虎！」

杜海一聽，想殺張一的心都有，李雅從卧室出來，渾身散發著逼人的殺死，就算是喝醉了酒，杜海也瞬間清醒過來。

「大姐大，你別聽他胡說，我怎麼敢說您呢？這傢伙，喝酒喝不過我，就想冤枉我。」

「小樣，我喝不過你？走，我們兩個去找個燒烤攤，繼續喝。」

「誰怕誰，走！」

二人說著，就朝門邊走去，這時候一股殺氣從後面襲來。

「你們兩個，是不是想死啊？」

「大姐大，我們今天一定要分出一個好低來。」

「對，一定要讓胖子承認小酒量。」

這時候，李雅的電話響起，她拿出來看了一眼，對著二人厲聲道:「你們兩個給我我閉嘴，乖乖待著。」

李雅說著，轉身接電話。

「媽，什麼事？」

「你們聚會，還沒有吃好飯嗎？」

「吃好了！」

「吃好了，那麼現在都九點過了，還不回家嗎？」

「快了。」

「不要再喝酒了，聽見沒有？」

「上次喝就要我命了，誰還會喝啊！」

「知道就好，等一下我來接你。」

「不用了，媽，等一下我讓杜海和張一送我回來。」李雅說著，看向張一和杜海，可是原來的位置空無一人，她打開的門還沒有關閉，可是人已經不見蹤影。

她心裡暗罵一句，就急忙對母親說，「媽，先這樣，等一下我就回來。」

還沒有等自己的母親回話，她就已經掛斷，朝著門邊走過去，看著空蕩蕩的樓梯間，她大聲喊道:「張一，杜海，你們兩個給我滾回來！」

張月華聽見她的吼聲，從卧室走出來，看著門邊的李雅，疑惑地問:「怎麼了？」

李雅扭頭看著月華，氣鼓鼓地說:「那兩個小子，跑下去喝酒了。」

「他們還喝得起嗎？」

「我擔心的是張一，他不要像蘇芸一樣喝渾了。」

「要不我們下去看看。」

「先打電話看看再說。」

李雅撥通了張一的電話，可是電話鈴聲卻在屋內響起來，尋聲而去，他那個板磚的諾基亞正在餐桌上喧鬧地抖動著。

李雅一臉怒氣地掛斷電話，然後撥打杜海的電話。電話接通十幾秒鐘后，對面終於接聽。

「大姐大，要不要下來吃點雞腿啊？」

「你們兩個我給我速度滾回來。」

「樓梯用滾不能上去，得要用爬呢！」

「那就速度給我爬回來。」

「可是我們已經喝起了，等我們分出勝負，就回來。」這時候張一的聲音從天話筒中傳來。

「怎麼那麼多廢話，掛了，來喝酒。」

「聽你的，掛了。大姐大！不是我要掛，是張一要掛的！」

才說完，就傳來嘟嘟的聲音，李雅氣得兩眼圓瞪，可是氣卻無處釋放。

月華看著她，問道:「怎麼說？」

「這兩個混蛋，又開始喝起來了。」

「他們喝得太多了，不能再讓他們喝了。問問他們在哪裡，我們去找他們。」

「好，我打去問問。」

可是，這一次不管李雅怎麼打，對方都不再接電話了，李雅肺都氣炸了。

「這兩個小子，竟然敢不接我的電話，是誰給他們的膽子？他們才下去就喝上酒，一定就在下面的那個燒烤攤，我們直接下去找他們。」

月華點點頭，然後回頭看卧室，有些不放心地問:「讓她們兩個在這裡，沒事吧？」

「她們兩個醉成那樣，肯定一覺到天亮了，沒事！」

兩人從鞋柜上拿起鑰匙，就出門去了。

張一和杜海趁著李雅接電話的空擋，偷偷摸摸開門，門都不敢關就走出去了。

二人也有些頭暈，下樓看見不遠處的燒烤攤，就走了過去，直接就要了一件酒，隨口點了幾樣烤串，就坐下來準備喝酒。

這時候杜海的電話響起來，看著是李雅的電話，二人心裡有點發慌，猶豫著接，還是不接。

最後，杜海還是接了，可是最後張一給了他勇氣，其實是酒性給了他勇氣，把李雅的電話掛了，然後不再接。

張一其實是很想喝醉的，讓自己一醉不醒，讓所有的煩惱通通消失。可是煩惱越多，就越無法喝醉。

他渴望喝醉，可是他又不知道自己醉后又會做些什麼。所以，又告訴自己必須保持清醒，不能讓事情失控。

對於杜海來說，張一是自己無話不談的兄弟，可就是因為是無話不說的兄弟，張一就更加擔心自己喝醉。

酒醉之後，沒有防備，沒有恐懼，沒有心機，所有事情都可能發生。所以，現在的張一，最應該防備的人，就是自己最要好的朋友。因為只有朋友，才會讓自己放鬆警惕，也就是因為他知道如此，所以他必須時刻保持清醒。

可是，此時的他，雖然意識還清醒，可是話語和行動已經沒有太多顧慮，如果不喝酒，他不會違背李雅的意願。所以，此時的他，其實言行已經開始放浪不羈。

二人正你一杯，我一杯地喝著，張一控制著少說話，但是杜海就沒有顧忌，滔滔不絕地說著。

「張一，你是我最好的兄弟，今天，我們不醉不歸。」

張一點點頭，舉起杯子，一飲而盡，杜海也不甘落後，馬上也舉杯一口飲盡。

「張一，我告訴你，你是我最好的兄弟。而你姐，是我最喜歡的人，真的。」

「哦！」

「你哦什麼哦，月華對於我來說，就像是十五的明月，純潔而美麗。可是卻又可望而不可即。」

「我姐，沒你想的那麼好！」

「那是因為她是你姐，你不覺得，就比如李雅，你覺得她是不是最好的人？」

張一沉默不語，杜海沒有留意張一臉上的憂愁，繼續說道:「大姐大雖然人漂亮，可是太凶了，我就覺得她不完美。可是你姐，人漂亮，成績好，人又溫柔，待人又禮貌，簡直就是完美無缺啊！」

張一苦笑，眼神複雜，他一言不發，倒滿一杯酒，自己一個人就幹了。

杜海見狀，說道:「小子，你這樣是告訴我你比我凶嗎，你喝，我也得喝。」

杜海說著，也滿滿地倒了一杯，仰頭就一飲而盡。

這時候，一個聲音如定海神針一般，傳入二人的耳朵，讓二人一動不動，杜海也停止了滔滔不絕的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