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不勝酒力

東子喊罷還不夠，有用胳膊肘頂了一下旁邊自家呆愣的妹妹。

怡文心領神會，也嗲聲嗲氣地說：「入陳哥哥，你也幫我的桌子擦擦。」

梁入陳聽了，手裡節奏絲毫不亂，只又抽空拉了兩張紙巾，頭也不抬，卻準確無誤地扔在了他們兩的臉上，「自己擦。」

東子認識梁入陳這麼多年，只看見女人貼他，沒見過他這幅模樣，心裡便有了譜。腦補了一番老同學見面，發現醜女變美女后，梁入陳獸性大發的一系列故事，樂呵呵地傻笑了起來。

粥恰巧上桌，砂鍋熱氣騰騰，方蘇雅被他笑的不自在，便起身給大家乘粥，「今天還真是特別巧，喝粥這件事也特別好。」

梁入陳想了想，問她：「你怎麼會來？」

「物色模特。」

「相中了嗎？我看今天都很一般啊。」梁入陳接過粥，吹了一下，就著邊想先喝一口。

怡文一聽，趕忙插嘴道：「相中了，相中了，丁米果！」

梁入陳的嘴唇被粥一燙，疼的倒吸一口冷氣。

方蘇雅拿著勺子在碗里慢慢攪著，「嗯，丁米果。」

東子嫌事情小似的，「那好辦，入陳以前和她……嗯，怎麼說呢，特別熟。讓他幫你牽牽線，就能給你們雜誌拍。」他看著梁入陳已經黑了的臉，聲音越說越小。

「我去隔壁拿一紮啤機。」梁入陳黑著臉起身往旁邊的店裡走去。

方蘇雅看著他消失在店門口，才開口說道：「嗯，我上學的時候，他們就是學校有名的情侶了，怎麼就分了呢。」她舀了一勺粥，仔細地吹著，問得漫不經心。

東子沒想到她竟然也不惱，還興緻盎然的樣子，八卦的小細胞便沸騰了，這就小聲細細說了起來。

高三那年我高考沒考好，復讀了一年。到了梁入陳那個班，這個事情我最清楚。他和丁米果官宣以後，你們班那個焦英俊，經常來找他麻煩，沒少鬥智斗勇，我當時覺得談戀愛也許就是這樣，和電視劇似的，捍衛愛情的戲碼，可過了10月份吧，就是11月的樣子，梁入陳就被丁米果甩了。戀愛半年不到，兩個人就崩了。你說這算什麼事？梁入陳說是丁米果甩了他。但是吧！我親眼看見他手機上不知道多少個丁米果的未接電話，丁米果這麼一個女神，還來我們教室堵他。要不是有一次出操的時候，我們全班目睹了丁米果扇了他一巴掌，沒人信是丁米果甩他。東子說完咂咂舌，感嘆道：當年人家與你默契，現在已經高攀不起，哎……

方蘇雅聽完，心裏面以為明鏡似的過去忽然就蒙了霧，對東子的「最清楚」產生了極大的質疑，但也不沒想好問什麼，梁入陳已經提著啤酒回來了。

他把一小盒子啤酒往桌子中心一放，東子和方蘇雅面前各放了一瓶。又變戲法的拿出了一瓶烏龍茶放在怡文面前，小姑娘滿懷期待的表情一下子就喪了：「入陳哥，你又偏心。」

東子拍了拍梁入陳的肩膀，「兄弟，夠意思。」又哄了哄妹妹：「你才幾歲，和啤酒皮膚不好。」

王怡文又用祈求的眼光看向了方蘇雅，活像一隻小兔子，方蘇雅別過頭去，腦海里出現了一雙手蒙住了她的良心，這才說：「你哥說的對。」

——

但方蘇雅萬萬沒想到，啤酒這東西竟然能喝醉人。

她望著伏在桌子長的梁入陳，深刻感覺著此刻受到的衝擊。

他臉頰粉粉的，眼睛半睜著，透著迷離的醉意，眼角的小痣都似乎紅了起來，如同美人淚點綴在那裡，嘴角上揚，竟然是笑著的，一副心滿意足的樣子。

才兩瓶啤酒，就倒了？

她看東子和怡文似乎司空見慣，又看了看手機，時間也不算早了，便忍不住問東子：「他這樣子能自己回去嗎？」

東子灌了最後一口啤酒，輕輕打了一個酒嗝：「我媽剛打電話來催我們，我妹明天還要上課，不能呆太晚，這傢伙就麻煩你送了。」

怡文剛想說什麼，就被東子一拽，飛也似的離開了。

「哥，你說什麼呢，什麼我上課。入陳哥他……」怡文一邊掙扎一邊嘀咕，企圖甩開東子鉗制她的手。

「你別管，這麼多年，你入陳哥什麼時候帶女孩子喝過粥，什麼時候幫女孩子擦過桌子？你哥我成人之美，成不成就看你入陳哥發揮的水平了。」東子拉著她走得更快，生怕後面有人追過來似的，他心裡暗暗不爽：這麼多年，梁入陳總能吸引最漂亮的妞兒，這是哪門子兄弟，有難同當，有福不能同享。

怡文還不甘心，又說道：「哥，我知道你說的是怎麼回事，可是入陳哥是真的醉了呀，你確定沒事嘛？」她回頭擔心地看了一眼。

卻只看到，岳記粥鋪的牌子斜斜掛著，如同港劇里最會發生故事的大排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