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我沒有穿越以前是一個沒錢、沒房、沒車、沒工作、沒學歷更沒有女朋友的無為青年,因為常年在家無所事事而被父母趕出家門,無奈之下,投奔到遠在京都的老表那裡。

我老表是搞科學研究的,至於研究什麼方面我一直不大清楚,直到我在他那做了兩個月的米蟲之後——我記得那時候我老表已經呆在實驗室半個月了。他回來的那天晚上,我有些不安,他則異常興奮,老臉紅撲撲的跟我說他們研究了三年的科研項目取終於取得了成果,還說晚上要帶我去哈屁一下,吃龍蝦、泡澡、飆海狗音,一個都不能少,用來慶祝我的到來給他帶來了好運。

按照慣例,我聽到他這麼說一定會先亂拍一通馬屁來逢迎他,使他本人有一種飄飄然的感覺,讓其好似墜入在雲霧當中,分不清東南西北,然後趁機將哈屁的地盤擴大。可是這次我並沒有這麼做。因為我老表回來的突然,我還沒有想好怎麼面對他,我需要醞釀出哪一種情緒來面對他一定會發出的狂風暴雨?

接下來,我們之間的情景是這樣的:

我老表從衛生間出來,嘔吐的問:「你幾天沒有衝過馬桶了?」

我坐在沙發上微笑著回答:「四天。」

我老表彎下腰「嘔……」

我老表哆嗦的問:「為什麼不沖。」

我坐在沙發上微笑著回答:「經研究發現,馬桶中所儲水量的衝擊力還不足以消滅一個鹹鴨蛋。」

我老表:「小龍蝦沒了。」

我老表從廚房間出來,「面色紅潤」的問我:「廚房裡面怎麼回事?你在裡面「炒炸藥」了嗎?」

我坐在沙發上微笑著回答:「我只是在研究食物的碳化過程,以至於廢寢忘食演變成了蛋白質與金屬的有機結合。」

我老表:「泡澡也沒了。」

我老表從他的卧房出來,渾身哆嗦+嘴角抽搐的問:「我的床怎麼回事……」

我坐在沙發上微笑著回答:「我終於學會了『鯉魚打挺』這一招,要不要我表演給你看?」

我老表:「你,你,你……。」

我老表尖銳的聲音從書房傳來:「為什麼我的計算機打不開了。」

我坐在沙發上幽怨的回答:「都是蒼老師與小吉澤惹的禍。」

「我的研究資料,我的研究資料……」我隱隱聽到房間里傳來喃喃的機械式聲音。

之後,我們都選擇了沉默。我盯著掛在牆上的鐘錶開始計時,我不知道我老表心裡的這段靜謐的時間是被漫長的痛苦所充斥,還是被無邊無際的詛咒所堵塞。但是我肯定,我老表已經不再興奮了。

我在極短的時間內,將一個意氣風發具有成功者心態的有為青年,轉變為一個悔恨交加充滿復仇慾望的陰霾青年,我為自己感到驕傲!

當時間邁動它小巧的步伐挪動兩百五十次之後,一聲毫無徵兆的電話鈴將這種靜謐的氣氛打破。

電話的鈴聲響了很久,可能就在主人將掛未掛的時候,房間里傳出了我老表甜甜的聲音:「喂!小麗啊!你……」

我老表的聲音像猛然間被隕石砸中的車輛一般,引擎的叫喚聲戛然而止,只留下一串零件散落的餘音。

小麗,我老表的女朋友。也是我最近一直想見而未能見到的人。

我在聽到那一聲小麗之後,我便知道,是時候做出戰略性撤退的計劃了。然而,在我的作戰計劃還沒有踏出第一步的時候,我老表雙目慣血的從書房出來,身體有些顫抖,表情扭曲,歇斯底里的問我:「你到底做了些什麼……」同時整個人發瘋似的向我撲來。

五秒鐘后……

我老表不甘心的在我的身下掙扎。

一分鐘后……

他像縱慾過度后的中年男子一般,趴在沙發上一動不動。

這正是我為何面對他可以一直安之若素主要原因。簡單的說,我老表除了智商之外,幾乎沒有勝過我的地方。他今天所有的一切都是靠智商獲得的。智商幫助他獲得了博士學位,智商幫助他獲得了高薪的工作。但大腦發達不代表他的肌肉也發達。他是博士,不是聖鬥士。他的小宇宙只能爆發在西瓜大的腦袋裡,而不是四肢上。

在我老表適當的平穩心態之後,我放開了他。

我老表起身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褶皺的衣服,很平靜的問我:「你到底對小麗說了什麼?」

我這時候覺得自己可能稍微有些過分,但只有那麼一點點而已哦。

我努力在臉上擠出一幅懊悔的表情回答他:「我沒有見過小麗。」

畢竟我還打算繼續在這裡做米蟲,所以適當的技巧性認輸我還是可以做到的。

我繼續懊悔說:「雖然我沒有見過她,可是你那未來的丈母娘——小麗她媽來了一趟。」

「那麼,你對她媽說了什麼?」我老表那張剛剛恢復平靜的臉馬上被不安所取代。

關於這件事我覺得自己很有權利為自己辯解,於是我三分氣憤的說:「那老女人說我邋遢。」

「這不是重點。」我老表回答到。

「那老女人說我沒素質。」我六分氣憤的說。

「這也不是重點。」

「那老女人說我不要臉。」我十分氣憤的說。

「這還不是重點。」

我沉默了五秒鐘,皺起眉頭:「你真想聽?」

我老表點點頭。

我又沉默了五秒鐘,很認真的說道:「嫁給我吧!」

「嗄?」我老表露出錯愕的表情。從他的眼神中,我讀出了他沒有明白我的意思。我開始為我老表的智商擔憂起來,我在想,他的高智商是不是間歇性的爆發?為何聽到這麼簡單易懂的一句話都露出這種表情?

我再次無比認真的跟他解釋道:「我對她媽說『嫁給我吧!我最喜歡你這種身處更年期的老女人了。我愛你的多管閑事;我愛你的婆婆媽媽;更愛你那張塗滿白水泥的臉蛋和能夠噴出糞球的嘴巴,我會用完寬廣的胸膛讓你幸福一生的!」

這時候,我發現我老表的臉比他未來丈母娘的那張水泥臉還要慘白幾分。

在我說完這些之後,我側身直視著我老表,前腿弓,後腿蹬,胸口的馬達開始加速。

我在等,等我老表的尚未發出的攻勢。雖然我對社會沒多大的益處,但我會爭取讓這個社會少發生一起流血事件。一旦我老表出手,我的目標是在三秒鐘之內將他鎮壓下來,我要讓他做出冷靜的思考。

然而,我老表給出的反應讓我所有的準備工作都無法發揮它應有的作用。我的「避免流血事件發生計劃」因為我老表的一個動作、一句話而徹底擱淺。

在我等待的不是很漫長的過程中,我老表那張慘白的臉逐漸趨居正常。他慢慢地用手拍著我的肩膀口齒清晰而堅定的跟我說:「做得好……」

當晚,我們一起哈屁去了。麻辣小龍蝦、海狗音、泡澡不但一個都沒少,而且還加了特別節目,舒爽的我骨頭都散了。

那天我老表喝了很多酒,老臉紅撲撲的向我訴苦。他告訴我他的小麗有多麼的專橫暴力加嬌氣,小麗她媽有多麼的不講理口臭,小麗她爹更是把他當牲口使用……

說到傷心處,更是聲淚俱下。別看我長得人高馬大、玉樹凌風,可我也有神經纖細的一面。我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安慰著我老表,同時心中感嘆著「這麻辣小龍蝦不是所有人都能夠抗得住的」。

可能是我老表在我這裡得到了心靈上的慰籍,又或者是他感謝我幫助他做了一件他一直想做而又不敢做的人生大事,更有可能是酒精發揮出了它應有的效應,那晚,他向我透露出了他一直參與研究的科研項目——《靈魂能量與平行空間》。

在我聽到他扯出這麼玄之又玄的研究項目之後,我非常的確定,他已經徹底醉了。我是一個受過教育的無為青年,我是一個花了十二年時間完成了九年制義務教育的無為青年。又是靈魂,又是空間的,我怎麼可能相信這麼無稽的事情呢。

我一直是一個小說迷,我曾經無數次的幻想自己成為小說中的主角,可現實用他碩大無比的拳頭告訴我那只是一群具有妄想症的患者在無法滿足自身願望的情況下有條理的意淫。他的主要用途是用來慰籍作者自己及娛樂大眾的一種方式。

雖然我老表的學歷比我高,但是他的底子沒我好,因為他的九年制義務教育只用了五年。

老祖宗不是一直告誡我們「萬丈高樓,先打地基嗎」,他用五年打出的地基怎麼可能比我十二年的好。

為此,我又開始為我老表擔心起來,是不是由於地基的原因,他錯把雷峰塔建成虎丘斜塔了?他不會是XX教的高級會員吧?他不會蠱惑我自焚吧?

接下來,我老表用十分鐘時間向我闡述了他們的研究成果。

我暈暈乎乎的聽了個大概:他們發現了一塊巨大的太空隕石,隕石中蘊含了非常高的能量,隕石的表皮上布滿了一顆顆玻璃珠樣的物體,他們將其稱為「球體」,經過研究發現「球體」好似有生命一般,總是會不定期的從隕石上消失,最後又從新出現在隕石當中,好似蜜蜂采蜜還巢一般。

經過龐大團隊的幾年研究,終於發現「球體」每一次消失再回歸隕石的目的是為了補充能量,並且他們也摸清了「球體」的去向——異次元空間。雖然不能掌握球體的穿越路線,但卻掌握了每顆「球體」的穿越周期,並且發現了「球體」具有攜帶人類靈魂的能力。他們以此為突破口,建立了可以使靈魂穿越的時光機,能使人類靈魂跟隨球體一起去往異次元空間……

可能是他被我那聽天書般的神情所刺激,板著通紅的臉蛋從包中拿出了一份厚厚的文件,站起身走到我身邊偷偷的跟我說:「這幾個是我們研究院剛剛篩選出的人才,他們的主要任務就是進行異次元空間探索,到時候我們要讓世界看到我們的偉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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趔趄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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